第十七章 贈梅,包紮
云為衫推宮遠徵時,剛好碰到了宮遠徵摘梅時摔到的傷口。
宮遠徵疼的輕嘶了一聲,音量雖小,但兩人離的近,云為衫都聽到了。
“你受傷了嗎?”云為衫有些自責。
宮遠徵將受傷的手藏在身後,挑了挑眉回答:“摘幾枝梅花怎麼會受傷?”
云為衫肯定是不相信他這番說辭的,她想確定一下,不然她這一晚上都會活在自責中。
“你讓我看看。”云為衫說著走到宮遠徵左手邊,然後扯了扯他的袖子,想把他的手從身後拉出來。
但宮遠徵死死的將手藏在身後不肯伸出來,云為衫拉扯了一會兒也沒能成功。
她瞪了眼宮遠徵道:“把手伸出來。”
宮遠徵撇了撇嘴,不情不願的把手伸了出來。
云為衫握住宮遠徵的手腕,然後把他的手舉到自已的眼前。
“怎麼傷的這麼重?”云為衫皺了皺眉。
宮遠徵不以為意:“不就幾道口子嗎?”他將手反過來自已看了一下,然後小聲嘟囔:“剛才看時沒這麼嚴重。”
“那時天都黑了,你定是沒看清楚。”云為衫語氣有些不好。
“那也沒事,我回去擦些藥膏就好了。”宮遠徵平淡的說。
云為衫將他的手放回去,然後道:“你去椅子上坐著。”
宮遠徵不理解,但是照做。
云為衫在房間櫃子裡找了會兒,拿出了一瓶酒。又把爐子上的熱水倒入盆中,然後將這些東西都放在桌上。
“你且忍著點痛。”云為衫囑咐,然後便開始動手清理傷口。
宮遠徵想撤回手,卻被云為衫按住:“別動。”
云為衫把酒壺開啟,淋了些在宮遠徵手上,宮遠徵疼得手抽了抽。
“忍著。”云為衫將剪刀在火上炙烤,然後將燈籠放在宮遠徵的手旁照亮。
她拿著剪刀,藉著燈光,仔細的挑出宮遠徵傷口裡黑黑的石子和泥土。宮遠徵輕輕悶哼了聲,緊緊的擰著眉。
“你屋中怎會有酒?”宮遠徵忍著疼問。
“昨夜睡不著,去廚房拿了些。”云為衫一邊清理傷口一邊問。
“那你為何幫我清理傷口?”宮遠徵看著她。
“就當是還你,給李管事吩咐為我添被子的情了。”云為衫淡淡的說。
宮遠徵輕笑:“還不完呢!”
“為什麼還不完?”
“今日我送你花了。”宮遠徵挑了挑眉笑。
“我改日也送你。”云為衫加重語氣。
“這不是還沒有送嗎?”宮遠徵笑。
云為衫懶得搭理他,繼續清理傷口。工具有限,她清理的並不是很乾淨。
她正想拿塊布給他裹一下傷口,但她發現她屋裡並沒有布。
於是她只得拿出自已的手帕給他包紮,這手帕還是她第一次學女紅時繡的,算不上好看。
“我這沒有布條,你將就一下。”云為衫用墨綠的手帕輕輕的包紮宮遠徵的傷口。
宮遠徵仔細看了看手帕,舉著手笑著對云為衫道:“這可比布條珍貴,繡的不錯。”
“你自已回去好好處理一下吧,夜深了,你該回去了。”云為衫提醒他。
宮遠徵微微嘆氣,拿起一枝梅花起身。“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我便告辭了。”
云為衫靜靜的看著宮遠徵,宮遠徵慢慢走到窗邊。
“你為何不從正門出去?”云為衫問。
“本就是偷偷來的,哪有光明正大的走。”宮遠徵將梅花放在鼻尖嗅了一下,聲音帶著魅惑。
“你…”云為衫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她以為宮遠徵是光明正大進來的。轉念一想,他與宮子羽的關係,也沒好到可以隨意來他的地方。
宮遠徵對著云為衫笑了笑,然後從窗戶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云為衫走到窗戶旁,她像外面看著,沒看到什麼便關上窗了。
然後又去收拾,剛才為宮遠徵清理傷口留下的殘局。
待一切都收拾好後,她才想起桌上宮遠徵送的梅花。
云為衫將它們全部拿了起來,放在鼻前聞了聞,香氣沁人心脾。
“摘的這幾枝竟都是漂亮的。”云為衫仔細看著手中的梅花。
她找了幾個空花瓶,注了些水,然後把梅花插進去。
她將最漂亮的那束,放在了床邊的矮櫃上。
真不知道宮遠徵到底在想些什麼?云為衫疑惑。
她靜靜的欣賞了一會兒梅花,便吹滅蠟燭就寢了。
[徵]
宮遠徵原路返回,路上避開了所有的巡邏侍衛。
他回到自已宮中,從窗戶進去,回到自已房間。
宮遠徵把自已屋中原本裝著的茶花拿了出來,重新換上水後,將他帶回的一束梅花插了進去。
他看了會兒,便把它放在了他的書案上。
宮遠徵拿出自已的藥箱,他輕輕的解開手上的手絹,將它放在一旁。然後,將云為衫清理過的傷口再細緻的清理了一次。
最後上完藥,裹上布條。
宮遠徵拿起云為衫為自已包紮傷口的手帕,他將它放在洗漱盆中。
然後開啟門,讓金羽送了點熱水進來。
“公子是睡不著嗎?”金羽看著幾個時辰便說要早些休息的宮遠徵。
宮遠徵看了金羽一眼:“看了會兒書入迷了,水送到了你便下去吧。”
金羽領命告退。
宮遠徵將熱水用水瓢舀了些水倒在盆中,然後塗了些皂角,用沒有受傷的手搓洗著。
洗了好一會兒,才將沾上去的血漬洗乾淨。宮遠徵將手帕晾在了窗邊放著的君子蘭上,並把窗戶關好,免得手帕被風吹落。
宮遠徵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換上衣服躺在床上。腦子裡時不時就蹦出云為衫的臉,還有她握著他手的畫面。
宮遠徵臉上不自覺的掛著幾分淺笑,然後慢慢入夢。
[羽]
“執刃,夜深了。明日再處理公務吧!”金繁對宮子羽說。
宮子羽輕輕合上書,他抬頭看著金繁:“雲月蘭姑娘的事可有調查清楚?”
金繁皺了下眉頭回答:“昨日探查的人就回來了,見您太忙,我準備今日告訴您的。”
“說。”宮子羽言簡意賅的問。
金繁便將探查得到的訊息,都告訴宮子羽。
“雲月蘭姑娘以前沒有和什麼可疑的人聯絡過,一直都是待在家裡的,人際關係也簡單。應當不是無鋒派來的刺客,只是……”金繁說著停了下來。
宮子羽看他,問:“只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