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謝村長在喊我爹的名字,立馬拉起我的小夥伴謝建強就開始往外跑去。

我是最怕我爹了,因為我爹老打我。雖然我八歲了,但是我還是跑不過我爹啊,跑不過就意味著逃不掉捱打,所以只要我犯錯誤了,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能避開我爹就避開,否則就會被打的稀里嘩啦的。

甚至可以這樣說,我自從會說話起,便會罵人,聽我鄰居講,當我生下來後,沒過多久就會講話了,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去你大爺的”,雖然我不大相信,但不可否認,我就是天生的調皮搗蛋。後來更搗蛋了,居然大膽的敢和長輩們對罵對打,甚至惹下了眾怒,在我三四歲時,曾出現過這樣一幕,村裡十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攜手來到我家告狀,那麼多人眼睜睜的看著我爹拿起破鞋鞭打我的屁股,竟是沒有一個人來勸解,反而異口同聲的說:“打得好!”

不僅如此,更害臊的是,我還愛抱著村裡的女娃娃們,去咬她們,去親她們,當然這也是從我爹那學的。我爹晚上的時候就會咬我孃親我娘,弄得我娘晚上總會時不時的發出叫聲,起初我還以為發生啥了,還會問我爹我娘是怎麼了,他們總會說睡你的覺去。他們越是這樣說,我越是好奇,冷不丁的我就跑到我爹孃屋裡視察,後來,我爹孃索性安裝了一把內鎖,其實也就是在門框上打根釘,從裡面扣上罷了。後來,經過我日積月累的努力,我總算把這道封鎖打通了,因為我爹孃房間的門,經過我不懈的搖晃和衝撞,最終應聲倒地,而我也被打得叫喊連天…

到後來,我六歲時,我看到了建強的父母大白天的雙雙赤裸著身子在家裡做些事,後來建強的娘便懷下了建強的妹妹麗雲,我才懵懵懂懂的知道了什麼,我對懷孕生子一詞也便有了最初的認識。

再後來又聽到很多大人們開著這方面的玩笑,我算是差不多全懂了。也正是因為有了瞭解,我便想自已也試試玩玩,便開始了摟抱自已村裡或鄰村的女娃娃們,這些女娃娃們也真是奇怪,有的我一抱就哭,有的我抱著她們,她們居然還“哈哈”,“嘿嘿”,“嘻嘻”的笑著,不知道是否因為我長的帥氣,還是這些女娃娃們也像我一樣對這些事充滿著好奇,我想兩者都有吧。

但我也不管他們是笑還是哭,上去就是對她們親了就咬,咬了就親,這下可好了,那些原本還笑的女娃們也都被我統統的咬哭了。我是最怕女孩子哭了,因為她們一哭,就勢必引來周圍人的圍觀,然後就會被周圍人責罵,甚至逮住我送往我父母那,當然,這一幕,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情形了。

接下來,你們也就知道了,那告狀的都能把我家的門坎踩的與大地一樣平了。不,甚至門檻都陷到了地下。我爹孃便開始追著我滿村子打,我算是把他們的臉面丟盡了,不過我爹孃也是把我打的皮開肉裂的,到了晚上,睡在床上時,我都忍不住哼哼唧唧的,弄的是一夜輾轉反側難入睡。

後來聽鄰居說我太爺當年也是這麼追著我爺爺打的,有一次還把我爺爺的腿給打折了呢,我太爺都不知道喊了多少句“造孽”之類的話了。到了我爹這一代,我爺爺也是這麼追著我爹過來的,當然,“畜生”、“孽子”等之類的話也沒少喊。我瞬間平衡了不少,這分明是遺傳嘛,上樑不正下樑歪,爺爺如此,爹如此,我想到了我這一代也屬正常,畢竟基因太強大,三兩代是不好改變的啊,也就不能老怪我了,就留給後代慢慢改吧。話雖是如此說,但我也不想著我的兒子將來也這樣,那我豈不是和我太爺,爺爺,以及我爹一樣了,天天被氣的翻白眼,罵祖宗的…

鄉鄰們也早就勸我爹孃把我送進學堂,讓教書先生教育去,可惜家裡窮啊,爹孃和我,以及弟弟金山吃穿都是愁人的事了,哪裡有閒錢供我讀書?後來我實在不像話了,有一次居然大庭廣眾之下,把一個小女孩的衣服脫了個精光,差點因為這事被送進少管所,要不是我爹拿著鐮刀橫在大門口堵著,我這一生說不定就毀了。

從那以後,爹孃實在管不住我了,因為我跑的比我爹孃快了,他們逮不住我了,只能大老遠的歇斯底里的對著我怒吼,甚至是怒喊著威脅我,我全都把他們的話語當作了耳旁風,心裡只想著不捱打就是萬歲了,什麼爹孃的,都去一邊吧。

於是爹孃下狠心了,他們便四處借錢硬是在我十歲那年把我送進了學堂,當然上學的事都是後話了。不過使他們欣慰的是,我即使不愛學習,即使整天抱抱這個小姑娘,親親那個女同學,偶爾也抓抓那個男同胞的“傳家寶”,就這樣無止休的調皮搗蛋,無理取鬧,但我的學習成績卻一直很好。

我的學習成績一直都是班裡前幾名,並且老師們天天教訓著同學們以我為榜樣!有時候就是這樣,人生不可思議,本是公認的孬種,卻無形中又被稱作了榜樣。這也算是洗刷了我多年對鄉民們不好的印象吧,父母臉上也多了份榮光,我不由得發表感慨:真是一俊遮百醜啊。

我小小年紀便是出了名的孬種,臭名早已傳播整個胡集鄉,我也幾乎成了反面教材,很多父母教育孩子時總會說到我諸多的醜事,所以小孩子們也知道了我,真是萬萬沒想到當年的“威名”竟是如此遠播“四海”。

進入預定爆炸區的小夥伴們見我都跑離了核心區五六里地遠的地方,他們哪還敢在裡面待著,“山大王”都跑了,小羅羅們再不跑更待何時?他們也都開始跑,有多快跑多快,紛紛穿過層層人群,跑到外圍去。外圍圍觀的胡集鄉的人們,由於孩子們的衝撞,都東倒西歪的,亂哄哄的聲音也再次的縈繞在空中,為陰沉的天空增添了幾分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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