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澤對逛街樂此不疲,而在做其他事情的時候,她只要自已認為是合適地場合,不管是人多還是人少,上山還是下山,老是說她走不動,要我揹她,從臥室到衛生間也要我背,要讓我背時的她,很是小女人狀,溫柔似水。

白天逛街,晚上出來瞎溜達,我一個人從不晚上出來逛,而吳澤卻很喜歡,她說她不太喜歡看白天的行人,她喜歡看晚上的行人,還有那五彩斑斕的城市燈光。她可以站在湖邊,一站就是十幾分鍾,盯著湖對岸那邊不止看了百八十遍的大樓和燈光。

我有時候在想,她可能眼睛是盯著對岸,思緒不知飄哪兒去了,可是,當我剛剛伸手想在她眼前晃晃來作測試時,她卻緩緩轉過頭,微笑地看著我,意思是你想做什麼,以為我是老僧入定麼。

今天也是,我們手挽著手,穿過了幾條街,來到了這湖邊,她挽著我的胳膊,讓我陪她靜靜地看著,我和她的眼光一樣朝前看,可是湖裡沒有船,除了遠處變幻的燈光,眼裡幾乎沒有動的東西,我不知道在看什麼,而吳澤呢,她看地很入神。

微風撲面,也輕拂著她的頭髮,她昂貴的白色連衣裙也隨風飄了起來,我微微側頭,看著像是七仙女的她,也看到了比平時更讓我心動的高聳,我的目光剛移動到那裡,她人還是一動不動,卻馬上問了我一句:

“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微笑著回答。

“真的還是假的,你不知道嗎?”吳澤緩緩轉過她那在燈光對映下精緻的臉龐,然後靜靜地看著我,嘴角卻有點上揚。

“不,你讓我感覺到不真實,我一直覺地我是在夢裡,我說你是七仙女,不是說說的,你應該是我夢中的仙女,卻來到這現實世界和我相會,所以我覺地我還是在夢裡,我深怕你被王母娘娘給抓回去了。”

吳澤嗔怪地橫了我一眼,雙手把我的胳膊摟地更緊了,接著來了一句:

“你剛才說地是這意思嗎?來,湊近點,我讓你看個夠。”

說完,還在我打胳膊上蹭了蹭,我朝吳澤揺搖頭,又點點頭,她笑了,笑地那麼燦爛,大樓和燈光,還有那湖景和微風都成了她的襯托,我的心突突地,好像更興奮了。

吳澤就這樣摟著我,我們像其他熱戀中的情侶一樣,一起逛啊逛,逛回了她的小區,我有時在想,如果我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就好了,我不想知道別的,我就想知道我在她心裡是個什麼樣子的,或者想知道在她的心目中,我們是不是情侶?雖然她倚著我、我摟著她,看起來像情侶,但到底是不是呢?

吳澤對我要求很低,只要在她身邊時不要東想西想就可以,她從不過問我的事,她越是這樣強調我越是不安,我們之間沒有道德束縛,說句實話,我心裡也不太確定我們是不是情侶,因為我認為情侶之間應該是相互忠貞,但是我沒有。

吳澤的房子很大,雖然我們偶爾也到酒店去開房,但是我們主要的約會地還是她家裡,我衝了涼,躺在她柔軟的床上,按劇情我現在應該是抽著煙在等吳澤的,可惜我不抽菸,那我只有無聊地開啟電視。

我現在哪有心思看電視,於是從最開始那個頻道,不停地換,一直換到最後一個頻道,然後又週而復始,來回幾遍後,吳澤還沒有從衛生間出來,我很想從床上爬起來去衛生間看看她在幹什麼,實際上,我是不用爬起來的,因為我能聽到水的聲音,水一直在嘩嘩地流,她的確正在洗澡,只是比平時慢一點而已,而最大的可能是,她的速度跟她平時一樣快,只是我猴急了點。

我到哪裡都喜歡亮堂堂地,我不喜歡昏暗,所以每一次到吳澤家裡,人在客廳,就把她客廳裡的燈全部開啟,人在臥室,就把臥室裡的燈全部開啟,吳澤不一樣,她在面對客戶時,會調動全身的力量來說服客戶,唇槍舌劍,神經緊繃,昏暗會給她一種安靜感,她喜歡夜晚給她的放鬆。

可自從知道我喜歡亮堂,只要我在她家裡,她會把家裡能開的燈全部都開啟,到哪裡都很明亮,現就是這樣了,衛生間門終於開了,我清淅地看見吳澤從裡面走出來,薄杉飄動,還帶了點霧氣,現在不像仙女,像極了香港選秀大賽裡奪得冠軍的美女,她張開了雙臂,在等著我過去擁抱她,給她戴桂冠,我下床走到她跟前,低下頭在她耳邊說

“你就是今天慶祝我們公司成立的最好禮物。”

吳澤笑了,很開心地笑了,不是面對老闆的笑,也不是面對客戶的笑,是自已心愛的人讚美自已時才會有的笑。

“難道你不仔細看看我現在的穿著嗎?”

“不用看,你是最重要的。”我說。

“撒謊,你不是說讓你心動地穿著,比全光著更有趣味嗎?我今天滿足你,我身上這套就是前兩天我們在逛街時買的,晚上穿得那套白色連衣裙也是,那天你走累了,坐在那裡沒有動,我買了你都不知道,我買來放著,等著今天穿給你看,你竟然視而不見,是想故意氣我嗎?”吳澤輕聲說。

“不是,是我今天有點小激動,我想快點進入正題。”我在她耳邊說。

於是我們相擁著,一步一趨,慢慢地朝床邊挪去,我吻著她,她也回應著我,我邊吻她,邊褪去了她身上薄如蟬翼的衣裳,我們彼此都很熟,卻做著每次都覺得很有新鮮感的事情。

“今晚你是我的。”我說。

“今晚你是我的。”吳澤說。

這就是吳澤,想做小女人又堅持自已的吳澤,我們都笑了,我們在歡快聲中褪去了我們的興奮。

躺在床上,吳澤平靜下來,摟著我的胳膊,頭靠著我的肩膀,很認真的問了我一個問題:

“你想好以後怎麼經營這家公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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