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澤臉上帶著笑意，瞟了一眼，然後給我來了一句：
“我知道了，大程總，不過我也很好奇，不知要怎麼償還？”
我轉過頭，笑著說：
“哈，問這麼清楚幹嘛，到時你就知道了。”
吳澤見我不說，只是臉上帶著戲謔的表情看了我一眼，也不追問。
我給她拎著包，她一隻手抓著我的胳膊，另一隻手搭在我腰上，整個人半靠在我身上，我們向停車場走去。
到了停車場，我把包裝袋和吳澤的包放在後座，從吳澤手裡接過鑰匙，坐進駕駛室，打著火，剛起步時，我看著懶洋洋躺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吳澤，說：
“吳澤，到家你就穿上給我看，聽見沒有？”
吳澤閉著眼睛輕聲說：
“好了，我知道了，我聽到了，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我心裡說，對咯，這才像小女人嘛。
然而，我又聽到吳澤接著說：
“不過我倒是想請教程大總經理一個問題，你今天還有這個精力嗎？”
“有。”
‘有’字，我是搖下車窗，對著車窗外面大聲喊地。
輕鬆的週末一過，又該投入到緊張地工作當中，由週末過渡到週一，從感覺來說都是一個新的開始。
不過對於我來說，緊張這個詞就用地好像不是很恰當，我的公司目前訂單少，也比較穩定，我不用花太多的時間在日常工作中，怪不得我會騎著電動車當老闆，這種情況估計也不多見。
幾天沒有來公司，辦公桌上都有一層灰了，人氣不旺乾淨來湊，於是我又將這四十平方米空間的角角落落，又小小心心、仔仔細細地打掃了一番，桌子上、地上都乾淨了，我靠在大班椅上，閉目養神。
從公司註冊下來到目前已經有三個來月了，小公司小訂單比較穩定，維持基本開支後略有盈餘，但是這小打小鬧的，也不是我們註冊這公司的初衷。
腦袋裡在想著接下來還需要做什麼事，其實也不用太用腦，業務員腦袋裡裝的是客戶，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客戶。
吳澤跟我說明年會有大客戶，也承諾方澤公司的未來會很好，但這在下單交貨之前，都是個未知數，我現在不能將吳澤投入的兩百萬，在方澤賬戶上趴著睡覺，但是沒有足夠多的客戶訂單，也不用支付多少資金去購進產品，錢想花都花不出去。
將我拒絕於門外的小客戶我還在持續聯絡，目前潛在的大客戶只有光大。
我原本以為劉藍好說話，可這女孩太精了，聊天聊地很親熱，每次都跟多年的老朋友一樣，可就是不下單，連樣品都沒有讓我送一個，想請她吃個飯，在公司之外跟她多交流一下感情，增進一些瞭解，可是她又不赴約，總以忙來推辭，但又不把話說死。
劉藍的這種態度，好比有男的要追她，而她由於各種原因，吊著男的，既不點頭同意，也不搖頭表示拒絕。
我現在呢，就好比那男的，想追她的意思已經表達出去了，但是一直沒有得到劉藍明確的資訊，所以該追還得追，捨不得放棄，如果放棄了，那代價就太大了。
我是她的備胎，是她手裡的一個資源，以我的猜測，目前只有她原來的供應商不能滿足她的生產需求，或是產品出現問題的時候，才會將我這個役備隊給調上去，否則我只是她在工作時間閒聊的一物件。
我去光大，劉藍一直笑臉相迎，只要她有空，就會陪我坐著，如果忙起來，就來到會客室給我倒杯水，屁股剛沾椅子，又轉身出去了，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可是就算這樣，我還得去，這根線不能丟，我要有釘釘子的精神，爭取將光大公司拿下，或者說是將劉藍拿下。
我應該怎麼拿下呢，有什麼好辦法呢，我腦袋都想疼了，並無良策，正當我想地太入神，憋了很大一泡尿，才想起來上廁所的時候，高潔來電話了，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我噓噓地時候打，我也沒有客氣，尿尿和接電話兩不誤。
“喂，是誰呀？”
在電話這頭，我明知故問。
在電話那頭，傳來了高潔很不滿的聲音：
“程總，你的段位還不夠吧，你裝什麼裝啊，就算你耳朵長繭了，聽不出我聲音，不會連我名字都不認得了吧，難道當個總經理，記憶力這麼快衰退了？人老了，眼也昏花了？”
我笑著說：
“在尿尿呢，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就接了，沒空看螢幕，我現在急於扶正，騰不出手來，要不然灑在外面還要拖地，現在手機正卡在耳朵和肩胛骨之間，歪著脖子接你電話呢，有什麼話快說。”
高潔嚷嚷道：
“程方，去死吧你，尿尿還接我電話，你是不是腎虛呀，都尿不進盆裡了，滴到鞋子上了吧，怎麼都聽不到聲音。”
我笑著說：
“哎，文明點啊，女孩子說話這麼粗魯，非禮勿視，非禮也勿聽，如果不是聽到你柔美聲音的話，我還以為是我哥們呢，你臉紅不臉紅啊，咦，你怎麼還喘上了，不是說我尿到盆子外嗎？聽到你這嬌喘的聲音，我都擔心這馬桶的質量了，給我射穿了怎麼辦。”
“你個變態，別人一大早上想著怎麼去掙錢，你倒好，淨想些齷蹉的事情，我說你腎虛你還不承認，你不腎虛你上次為什麼要逃，我都沒跟你算賬，把我那麼漂亮的睡衣扔在地上，我心疼死了。”
估計高潔旁邊有人，我聽起來像是她壓低了聲音說的。
我大聲回答道：
“別提上次了啊，也別提你那該死的睡衣了，要不是我定力好，又在你那逍遙窟被你給腐蝕了。”
電話裡傳來高潔急促的說話聲：
“廢話少說，告訴我你公司是幾樓幾號，你上次只跟我說了是哪幢樓。”
我連忙說道：
“沒空，你別過來，我要出去。”
高潔說：
“你騙人。”
我笑著說：
“真的，不出去，我尿尿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