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紅色身影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蠕動起來,正常人摔倒了一般都是以上肢發力支撐身體起來,而她卻是單純的以下肢也就是兩條腿發力仰著起身,這個畫面陳繪只在漂亮國和棒子國拍的喪屍片裡見過,主打的就是一個驚悚。

眼前的紅色身影起身後,披頭散髮顫顫巍巍地扭動著脖子,也無法看清她的面容,只見脖子就差再來個一百八十度了。

依稀能聽出是女聲,斷斷續續地說著“還我命來”的恐怖字眼。

一旁的學校內人聲鼎沸,操場上揮灑著代表青春的汗水,整齊響亮的朗朗書聲響徹教學樓,溫暖的陽光攜帶著微風拂過面龐,教室長長的窗簾微微晃動。

紅色身影慢慢朝著陳繪走來,但是在這種氛圍陪襯下,明明應該是恐怖詭異的場景卻也在此刻也變得格格不入起來,這一刻陳繪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讀書人自帶buff浩然正氣。

直至紅色身影走到陳繪身前,對面剛伸出雙手,作勢要掐脖子的動作,陳繪則是搶先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不容質疑的語氣說道:“你先過來一下!”將其拉到學校門口的一棵大樹廕庇下,又不知從哪找來一隻小板凳,按著她坐下。

陳繪自已則是半蹲著,取出一塊手帕,小心擦拭她身上手臂上的血跡,由於頭髮散亂開來,陳繪再次問道:“皮圈或是橡皮筋有嗎?”

一時間,披頭散髮的女子也不知道現在到底算怎麼回事,猶豫了一下還是染上血跡的紅裙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橡皮圈,陳繪接過後熟練地替她攏好頭髮,紮了一個幹練的高馬尾,女子的面容也隨之顯露出來,鬢髮雖然還是有些許凌亂,卻掩蓋不了其美貌,女孩是一張圓潤溫柔的美人鵝蛋臉,在樹底陽光映襯下如玉色琉璃,一雙明亮清澈的杏眼正直愣愣地盯著眼前的陳繪,似要看穿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到底想幹些什麼。

在擦拭乾淨女孩臉上的血漬和灰塵後,陳繪坐到一旁樹下,沉默良久才開口道:“對不起,把你給創飛了!

聽到這話女孩波瀾不驚的臉上才開始動容,忍不住噗嗤一笑,沒有什麼話語,只是搖搖頭,眼睛彎成月牙,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陳繪見狀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索命了?”

“奇怪的人。”女孩輕聲地說道。

“哪有你這樣的,對第一次見面的女生就動手動腳的,不對,應該算是第二次,第一次我就飛出去啦”。

只見女生拍了拍身上的紅色長裙,原本的血漬與傷口就都消失不見,起身後看向不遠處的學校,一副懷念的模樣。

“。。。那不是想著為了讓你走的體面點嘛。”陳繪轉過頭不好意思道。

女生聽聞立馬苦了個臉說道:“你就這麼盼著我噶是吧?”

“那倒也不是,只是現在這種情況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釋也就是 見鬼了!或是撞鬼了!再結合實際情況,我現在應該正在睡覺,還有可能是鬼壓床...”

“壓你個大頭鬼啊!我可是正經黃花大閨女!連男生手都沒牽過就被你一腳踏車創飛的老遠,我才冤好不好!”說完就和河豚一樣氣乎乎的鼓起臉頰。

“那你的意思是你還能再搶救一下?沒死透?”

對於這些沒有情商的發言,女孩表示無語,這人是巴不得自已死的乾淨點,但最後還是強壓住心中不滿解釋道:“沒聽醫生說嘛?我現在成植物人了。

“植物人……不過就被腳踏車這麼創一下就成植物人了,脆皮大學生名不虛傳!”陳繪趕緊接話道。

“閉嘴!以為都賴誰!還有空吐槽,先聽我說完!”女孩氣的臉色通紅,感覺下一秒就要火山爆發,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總之就是,因為你,老孃現在成植物人了!所以你要負責!”

“沒事,下半輩子我讓我姐養你!自然養到死的那種”陳繪說這話時還特地起身,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示意其放心。

“你特麼!又不是你姐創的我,要養也是你養我好吧!不對!不是養不養的問題!也不是養到死的問題!問題是... 不管!你就說你負不負責吧!你不想負責的話以後每天晚上我都來找你!覺也別睡了,老孃我愛好不多!就是歐美日韓的恐怖驚悚片看的多!保證你每晚都不帶重樣的!”

女孩被氣的開始發抖!就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人!按理這時候不應該是主動承認錯誤,然後去幫自已完成自已未完成的遺願才對嘛!

“真的假的,歐美日常韓不帶重樣的?那就是那種只有一男一女,情節動作比較單調的島國愛情動作大片有沒有?”陳繪用略帶期待的眼神看向女孩。

“一男一女?動作單調?愛情動作大片……你特麼!”反應過來的女孩臉一紅開始持續升溫!

“沒有!”

“嘖...”陳繪假裝嫌麻煩的轉過頭去,心裡卻是長舒一口氣,彷彿有塊大石落地。

“你特麼竟然還敢咋舌!嫌麻煩是吧!好!下一部恐怖片主角不是你我不看!”女生惡狠狠地威脅道。

“行吧行吧,那你先說出來聽一下,我考慮一下,畢竟萬一你說的我做不到怎麼辦,還是要量力而行。”

陳繪說的漫不經心,實則祈禱能用錢解決就最好,可千萬別來什麼費時間的活,自已本來時間就不多了……

“不行!我說了你就一定得去做,而且你肯定能做到,絕對是在你能力範圍內的!”女孩說這話時臉上滿是堅決,絲毫不容討價還價的餘地。

對峙良久,陳繪退後一步妥協道:“行吧,如果我能做到,且不違法亂紀的情況下,我盡力幫你完成,行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女孩子這才鬆了口氣,趕緊定下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小人...”

“你特麼!” 隨後女孩就開始追著陳繪圍著這棵百年大樹繞圈跑,勢必抓住就是一頓暴打!

“你...你慢點!我...我打不死你的!”女孩氣喘吁吁地一隻手扶著樹罵道。

毫無剛開始陳繪替她把頭髮撩上去綁起來時的柔美恬靜,只給陳繪一種林黛玉能倒拔垂楊柳的錯覺。

這次女孩也不管陳繪同不同意,坐在之前的小板凳上就自說自話起來:“你只要去高中當兩年的老師就好了,就是我們現在眼前這所學校,離杭城也就三四個小時的高鐵,原本我是打算今年畢業了就自已去的,結果被某個天殺的用腳踏車硬生生創成植物人!”說到這裡還不忘白陳繪一眼。

陳繪聽完心裡直接開始罵罵咧咧,真就是怕什麼來什麼,上來就兩年,搶劫呢?

“也不是要你去做出什麼成績,或是達成什麼成就,只是去你去和那裡的某些學生說幾句話,幫幫他們,別讓他們走上歪路,因為我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所以...”

“我姐也說過,狗是能看到一些人看不見的東西...”

“你特麼真該死啊!就不能先安靜聽我說完!還有你特麼才是狗啊!真的氣死我了!”女孩又開始變得面紅耳赤,氣的毫無起伏的胸口一顫一顫的,就沒見過這麼欠的人!就這麼一會氣了自已不知道多少回!

“你就不知道身為年輕人應該 明知山有虎!偏...”

“這題我會!猛敲退堂鼓!”陳繪搶答

“。。。。。。”這回沒有想象中的那句你特麼”,女孩低俯身將腦袋埋進膝蓋,眼眶也開始變得通紅,透明的體液沿著面龐低落在地,身子有規律的顫抖,不時的發出抽噎和擤鼻涕的聲音。

正當陳繪覺得是不是做的有點過分,自已好歹還是肇事者,要不是因為自已,人家一個女孩子也不至於變成植物人,現在要求自已去幫她做事,好像也不算太過分。

換成一般人,兩年可能也就接受了,可自已一共就只剩兩年半了……

陳繪走上前去,拍了拍女孩肩膀剛準備安慰一下對方時,只見女孩的腦袋撲通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你特麼!”這回輪到陳繪罵罵咧咧了,來不及吐槽,趕緊撿起女孩掉在地上的腦袋,比對了一下位置,看看能不能對準給她安回去。

“。。。”

在比對好位置安回去後,陳繪還特地拉起女孩兩隻手,讓她自已抱住固定好。

“。。。你就沒一點害怕的?”女孩兩隻手抱著自已的頭說道。

“當然怕呀!我怕你碰瓷!”陳繪理直氣壯的回應。

“。。。”沉默良久

“你去不去?我最後問一遍。”

“……你求我?”

“。。。我求你。”女孩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陳繪說道。

“好吧,既然是來自學妹的請求,那我就去一趟吧,也可以讓你早點安息,不對,安心。”

女孩聽到這話又是握緊了自已的小拳頭,陳繪這才趕忙改口。

“你怎麼知道你就一定比我大的!”女孩不服氣的說道。

“因為我看過你學生證啊,14級師範專業的大四學妹王一一,沒錯吧?不過這個叫的不順口,還是叫你王二吧。”陳繪用一副自來熟的語氣說道。

“哦,創我人還不夠,還偷看我學生證,變態學長!”王一一不滿地說道。

“我姓陳,單名一個繪畫的繪,你和我說的事我會完成的,你就安心的去吧,王二狗!”

“你特麼的!你才是二狗子!陳死狗!”

畫面一轉

“沒用仙人,解釋一下,她不會真噶了來給我託夢的吧?”此時的陳繪身體正坐在電腦面前追劇,平板用來看小說,手機拿來打遊戲,一心三用。

不用說,在陳繪注意力在王一一這裡時,身體的操縱權不知何時已經被某個網癮仙人給順走了,而且對於剛剛託夢的內容他也是全看得見。

“放心,這小姑娘還沒噶,不過就是身魂不協調,不過託夢而已,大驚小怪,恢復的快的話,咱倆噶之前她應該能醒。”說完不忘將桌上高腳杯裡冒著黑色氣泡液體舉起,然後一飲而下,一副好不愜意的模樣。

“還有,你玩的時候能不能別兩隻眼睛一上一下,你要不照照鏡子看看,都快成鬥雞眼了,別霍霍我身體了……”陳繪以旁觀者視角忍不住吐槽

“哈哈哈哈哈,習慣了,習慣了,這樣不是效率高嘛,本來剩的時間就不多,這不得好好有效利用嘛。

“……對於我答應她的事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沉默了一會陳繪問道。

“你是在詢問我的意見嗎?掏心窩子的說,換成是我是絕對不會答應這種無理的請求的,等她醒了隨便讓你老姐甩給她幾百萬幾千萬不就完事了,昏迷個兩三年,就能掙到普通人這輩子都掙不到的錢,很划算了。

“況且你的情況我也早就告訴你了,兩年半,更準確的說是九百零九天四小時五十八分六秒,這就是咱倆剩下的時間,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你真的覺得我們有餘裕到花時間在別人身上?別傻了……你……

“可就算不答應她,什麼都不做,光這樣等死嗎?陳繪打斷道。

“隨你啊,我又無所謂,只要有網,有遊戲,到哪都行,我的意見本身就不重要,做決定的是你,要行動的也是你,只要你不後悔就行。空曠的房間裡只回蕩著陳繪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

“好。”

第二天一早,陳夢嵐就帶著陳繪去樓上房間,念被迫早起寫的懺悔書,跟昨晚夢裡還在拌嘴的王二狗子進行“誠摯\"的道歉。

其正式程度就差被摁著給她磕一個了,用陳夢嵐的話說這也更加體現出你的誠意。

“多好看的一個孩子啊,哎。”看著病床上恬靜柔美的女生,陳夢嵐不禁發出感嘆。

最難得還是這個孩子從小還是個孤兒,在孤兒院長大,有的家人也只是孤兒院的老院長和那些和她一樣的孤兒們,上高中以後就都是王一一自已勤工儉學,就這樣她還考上了全國排名前三的重點大學,上大學後更是做各種兼職承擔自已的學費和生活費,拒絕了一切無用的社交,只為多出來的錢也可以一律寄回給把自已養大的孤兒院,眼看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四,馬上就畢業了,生活一步一步朝好的方向改變,卻被自已弟弟一腳踏車給創沒了。

陳夢嵐也下定決心要給她一個家,不管以後她能不能醒過來,王一一都是自已家的一份子,自已和陳繪從此以後就當多了一個妹妹,每個星期自已都會來看望她,每年也會以她的名義往孤兒院寄一筆錢和生活物資以此回饋,這就是陳夢嵐能想出來的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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