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這似乎是一個不可理喻的決定,憑什麼判定不合適,憑什麼就丟掉了那次機會,也許她自已都說不清。如初偶爾都會想,如果,如果母親當時下的決定是另外一個,或者芳心暗許的不是第19個男人,還會不會有今天的故事,會不會有他。

我看的書並不多,但是看到如初目前這一段我總能和黃慕蘭聯絡到一起。最終決定一個人命運的是人生一個個關口下的每一個決定。人的一生就像在爬樹,黃慕蘭最終走過戰爭的血雨腥風活了下來,最終活了111,最重要的是她的學識,她的見識,足以支撐她去做每一個決定,不一定完全準確無誤,但是偏差不會太大,就算錯了,也會及時調整,保證她在下一個人生節點做出下一個相對正確的選擇,一個活了111歲的人瑞,幾次婚姻過後依舊笑傲江湖。而如初母親的人生,則完全相反。

終於有一天她迎來了她人生的第19個物件,在她26歲的年紀。那個男人米的身高,用如初的描述,短小枯槁,一臉的坑坑窪窪,像極了月球表面的溝溝坎坎。也許一個男人這樣描述自已的父親外人覺得不太禮貌,但是,我能理解,真的。雖然我比他大了整整五歲。我想,如果能夠未卜先知,如果有多拉A夢的時光飛車能夠感知未來,如果如初知道結婚後母親過的並不好,他寧願自已沒有來到這個世上。他,87年生人的他,只想那個生他養他的人過正常人的生活,不怕辛苦,但求快樂。

母親,是如初心裡的一個最柔軟的地方,那段錄音,我一直放在微信收藏夾裡,偶爾翻出來聽聽。在認識他兩個月後,我似乎才慢慢理解了那段錄音裡的想要表達的東西。他說他要把母親的故事寫出來,他怕忘記,怕有一天再也想不起來。我理解,真的理解他內心的一切。就像39歲的我一直試圖想起30多年前魯西北平原那個叫李杏雨的小村莊那個叫李之敬的老先生在他們家大門口兩塊石碑上刻的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每段回憶都要有所寄託,每個物件都要有所承載。對於20年前的曾經,我真的已經記不清了。記不清白雲有多高,藍天有多少杯色彩,鄉間的小路可以撒歡兒多久都不嫌累,地裡的莊稼苗什麼時候泛青,什麼時候豐收。只記得市政府門口有個廣場,廣場旁邊有個紅棗市場,市場前面有條天天都在流的小河,河前面是那條母親陪我走了許多年的上學路。

不想回憶,卻不自覺在回憶中沉澱;不想留戀,卻總丟不下那些經年的過往。剛剛撒開母親的手,一遍一遍出現在夢裡的,還是她那身高一米六八高大寬厚的背影,這大概就是被作家們寫了千遍萬遍卻總寫不爛的鄉愁。

三分春色到底幾家歡喜幾家心憂誰也說不清,道理卻不言自明:聖賢也好,庸人也罷,有些東西是生之即來,死去亦留的。書到用時方恨少,不成書不成體統的瑣碎無需歸集就信手拈來也許是另外一種境界吧。

暫且掛個作家的名號,就算定語是個業餘,也應該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就讓那心中的湧動掛在心尖兒吧,就算回不到最初和從前, 就算匯不成大江大河,偶爾拿出來壘幾個文字曬曬太陽也是好的。因為歷久彌新,所以情難斷,覆水難收。因為生生不息,所以文有道,至死不渝。

古有古的韻,舊有舊的香。心中駐下的那條盤河,那洶湧的孤獨與渴望,那奔騰的迷惘與驕傲,日月交替,流淌的是故鄉的輪廓,刻下的是寫下這些許文字的最初的夢想與感動。就像半個世紀前東坡的詩東坡的詞——抬頭是故鄉的月,低頭是母親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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