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做過很多夢,唯一沒有夢到過王如初,好像,他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
那個從開始不知道怎麼和大家說明白的故事終於絮絮叨叨要結束了。我想把連載的連結推給若蘭和她們的孩子看一看,可是又怕被拒絕。有些往事,不一定要被銘記。
離開的人永遠的離開了,剩下在這個世界的人,有些人會選擇記憶,記住離去的人的每一個曾經活著的瞬間。也有的人,會選擇忘記,忘記曾經的美好,儘量只關注現在。對於王如初,我已經儘量去想起和記憶了,但是文字越往後寫,大腦越模糊。
其實,我很想知道若蘭過得好不好。在王如初走的那些日子裡,我一邊回味過去,儘量完成那個曾經口頭答應他的承諾。另一方面,那個若只如初見的虛擬符號,至今還存在於我的手機微信裡。我不知道,若蘭為什麼會選擇這麼處理,留下,留下她丈夫曾經來過這個世界的痕跡。我想,也許表面看似軟弱的她實際內心足夠強大,強大到就算沉浸在另外一個人的世界裡,也能堅強的面對這個嘈雜的世界。
或許,若蘭已經再嫁人了,也許有這個可能。我確定,已經不在人間的王如初不會介意。因為,他愛那個女人,曾經是那麼的愛,就算生活過得雞零狗碎,日子拼得歪七扭八,他依舊義無反顧的愛著。
我再也沒給那個女人打過一個電話,因為,她不想被騷擾,從她沒有給我發家庭地址的那一刻起,我知道,她想開始另外一段嶄新的人生。生活就給她很多難題,孩子該怎麼撫養,自已的親爹怎麼照顧,王如初的親爹還要不要管,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最終,我想,我還是會找到王如初墓地,在一個清明節的午後。拿著一把狗尾巴草,鄭重地放在他的墓前,真誠地和他聊聊家常,真誠地看看他的照片,在虛擬世界裡和他正式認識一下,然後真誠地和他作別。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裡的豔影,
在我的心頭盪漾。
軟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
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
撐一支長篙,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斕裡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突然間就想起了徐志摩,
還有那首經典的再別康橋。
忘了告訴你,王如初和徐志摩一樣,只活了34歲。不同的是,活著的34年,徐志摩在正統中尋找頑劣,而王如初則是在頑劣中迴歸正統。
輕輕的,你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重重揮一揮衣袖,
擲地,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