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她的妙緣閣,她嫡母的貼身嬤嬤已在她房門前等候多時。

她招來她的貼身女使小荷,將一東西塞給她,輕聲囑咐了幾句,才放下心來,走了過去。

那房嬤嬤見慣了宅子裡的勾心鬥角,當然她也沒少跟著她嫡母盛氏做過。

她仰著頭鼻孔朝天,神露不屑,瞧見許清蘊這般春色,臉瞬間一沉。

她出言譏諷道:“六姑娘好手段,竟勾得雲家三郎,為你求情,可是賤蹄子就是賤蹄子,你再怎麼掙扎,也改變不了你庶女的身份。”

許家的家主許慎與正妻盛氏,育有嫡出的大公子許褚和二公子許巍,和唯一的女兒許佳玉。

許佳玉從小因嫡出身份和母親盛氏,不待見她,對她處處欺壓。

許家這些年來與雲家來往甚密,早已有想與雲家結親的想法。

她攪黃了盛氏的算盤,知盛氏不會輕易放過她,既避無可避,唯有放手一搏。

她不動聲色地盈了盈身子,露出手上的白玉瑪瑙手鐲,那鐲子水色極好,是雲生昨夜親自給她帶上去的。

“阿蘊自知,自已身份低微,可人活在這世上,總要為自已謀條生路,老天生我一場,我自不敢辜負。”

她拿起系在腰間的帕子,擦了擦潔白的手,神色不虞。

那房嬤嬤瞧見她手上的手鐲,眼神一愣,隨即抓住了她皓白的手腕。

她身體微抖,怒不可遏道:“六姑娘好本事,敢與我們嫡出的搶人,大娘子等候良久,六姑娘請吧。”

許清蘊不緊不慢地將她粗糙的手指,一個一個掰開,面色從容,撫了撫自已手腕:“房媽媽,說笑了,我自是不敢肖想雲家郎君,既然大娘子有請,那我就走一趟。”

一路上,那房媽媽惡狠狠盯著她,出言譏諷了很多。

但那又如何呢,這大宅院由她父親許慎真正把握著,她這個父親最是涼薄,利益為上,看重臉面,以前盛氏再如何,也真正奈何不了她。

可是如今,父親也應透過盛氏知道她與雲生私會一事,盛氏抓住了把柄,自然不會放過她。

到了盛氏的冉微閣,裡面已烏壓壓坐滿了一片,如戰場上的佈陣般,來勢洶洶。

許清蘊衣袖下的手不由一緊,心裡默唸著小荷能平安將東西交給雲生。

她理好思緒,儀態自然,從容不迫地向堂中走去。

坐在高堂正位的便是盛氏了,她面容凌厲,今日梳著高高的髮髻,一支鑲金紅玉釵環別在髮間,兩旁是眼下最時興的流蘇步搖。

坐在她身旁的女子是許佳玉,面容雖嬌巧可人,卻滿身寶氣,盡顯雍容華貴,襯得她落了俗套,但也能看出她從小處處受人寵愛。

許佳玉見許清蘊那張臉就恨得牙癢癢,雲生那般天上仙的人物,她自然心悅,母親也答應她,為她說親,事到臨頭,卻被這庶女搶了先,叫她如何不恨!

她滿臉火氣,急不可耐地拉了拉盛氏的衣袖,示意她發落許清蘊。

卻被盛氏按下,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六姑娘,可是好能耐,說,你昨晚去了哪兒?”

盛氏聲音狠厲,滿是刺眼,字字都要將許清蘊釘死。

許清蘊聽此,眼神一閃,受驚般跌跪在地上,面容柔弱不解,像受了屈帶著幾分哭腔:“我知大娘子不喜我,昨晚我確是遇到了雲生郎君,確也只是正常交流,不曾有半分逾越。”

盛氏冷哼一聲,一記冷光掃去,面露狠厲:“不曾有逾越,那你早上為何從雲家郎君那處走了出來!”

話剛落,盛氏就將手邊的茶盞摔下,清脆的聲音響徹屋內。

“來人,還不將這不知廉恥的東西,給我拖下去。”

她話語不容人質疑,一旁的下人連忙上前朝許清蘊走去。

“伯母,請慢。”

一身白衣不染半分凡塵的雲生緩緩走入屋內,向眾人見完禮後,突然一笑,面容一如往常溫潤如玉。

“昨日,在春情園碰巧遇到阿蘊妹妹,見她神情低落,便多問了幾句,得知她想求一字畫,為她母親儘儘孝心,我自幼沒了母親,便應了她一幅字畫,今日她出現在我那兒便為著這事。”

他往旁邊微微一頷首,思蓮連忙將一字畫奉上,他朗聲道:“只是那時我恰巧沒在,也忘了囑咐思蓮,讓阿蘊妹妹白跑一趟,還望妹妹不要生氣才好。”

他如玉的身姿俯下身來,將字畫放入她手中,正位上的盛氏面子險些掛不住,許家玉更是恨不得上前去,扒了許清蘊的皮。

見雲生如此為那庶女開脫,盛氏自是不願輕易放過她,可也不得不給他一個面子。

她只得賠著笑臉道:“三郎真是好性子,好善心,只是女眷出入郎君的住處終是不妥……”

她話還未說完,敬國公許慎便走了進來,見屋內如此多人,他爽朗一笑:“今日這是怎麼了,到的如此之齊。”

眾人連忙起身見禮,敬國公朝正位走去,給了盛氏一個眼色。

那盛氏眼波一轉,連忙回道:“妾身有罪,家中女郎不知檢點,特向家主請罪。”

敬國公怒拍桌,喝聲道:“竟有此事,阿蘊你可知罪?”

許清蘊心中一冷,面上卻是剪秋般流動的雙眸淚眼婆娑地望著他:“父親明鑑,女兒沒有,我與雲生郎君只是正常往來。”

雲生神色暗暗地凝視著敬國公,收起了笑意,冷清道:“許伯父,我確實與阿蘊妹妹沒有逾越,話已至此,我自始至終,都認為清譽無論於誰都是最要緊的,如若許伯父和伯母拿不出來證據,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聽此敬國公心中一震,都只想到阿蘊只是一庶女,沒必要費口舌,直接處置了便是,竟不想犯了大忌。

雲氏一族,家規甚嚴族內對清譽一事極為看重,家風極好,是以雲家備受京中讚譽。

他連忙找補道:“竟是這樣,是我沒有弄明瞭事情原委,冤枉了雲生賢侄和阿蘊,還望賢侄見諒。”

他走下去將許清蘊拉了起來,握住她的手,慈愛道:“是為父的不好,好孩子快快請起。”

坐在一旁的許佳玉見情形變成了這樣,站了起來急聲道:“她只是個庶女,誰給她的膽子,敢與雲生哥哥有所交往……”

她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盛氏拉住,搖頭示意不可。

可許家玉見這一庶女與自已心上人如此,實在咽不下去這口氣,還想繼續發作。

‘啪’

清脆的巴掌聲傳來,屋內所有人不由一怔,許家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已的父親許慎。

打了許家玉,許慎也後悔,但是不得不為,他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住口,越說越不像話了,你看看你哪裡像個世家閨秀。”

雲生卻是神色淡淡,氣定神閒好似一切都與他無關。

知這場好戲差不多該結束了,他擺了擺衣袖,狀似累了:“既然已解釋清楚,雲生先行告退了。”

他此話一出,屋內眾人也紛紛告辭,許清蘊知雲生有話問她,也見禮起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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