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魚曾旺財不在乎,如果二叔願意從掙工分中解脫出來,答應也無妨。

“他願意!”張秀芝道,“地裡馬上就沒活了,都是混日子,不如上山去下套子,入秋之後野兔野雞都肥了,以二叔的本事,比出工划算多了。”

“那行,這次釣魚你們帶幾條回去,讓二叔自已去找曾老三。”曾旺財答應下來,他知道二叔不會吃虧,弄到的野味難免會分一些給生產隊,那是應該的。

不過,土特產、野味,這些加在一起,再結合空間裡面的魚和豬,就不會顯得很扎眼了。

回到四合院,陳玉梅已經把晚飯做好了,未來兒媳婦來了,自然吃的要好一點,不過曽友前還沒有回來,還不能開飯。

陳玉梅拉著張秀芝說話,話裡行間都是讓張秀芝來四九城住的意思。

張秀芝還是不肯,說她來城裡沒用,現在外頭不好做事不如在農村,人總不能吃閒飯。

說話間曽友前回來了,臉有憂色,跟前幾天曾旺財定級定了判若兩人。

“咋啦?三兒又把顧客揍了?”陳玉梅問道。

三兒是曽友前二徒弟的小名,脾氣火爆,但人不錯,知道維護師父,遇到一些不要臉的顧客挑師父兒的刺兒,有時候脾氣來了就動手,拉都拉不住。

“不是裁縫店的事兒。”曽友前去洗手吃飯,坐在桌邊本來想喝一口,但一想到心思便沒了興頭,“聽說,下個月糧食的定量要降,這讓人怎麼活。”

“這......”陳玉梅臉色一僵,隨即釋然,“影響不到我們家吧,我們家夠吃了,就是鄉下友火家不好過。”

“糊塗,定量降低的話,糧食肯定漲。”曽友前沉聲說道,“現在糧食已經不好買了,肉什麼的更不用說,到時候老百姓為了吃喝不餓肚子,肯定會去黑市購買,黑市的糧食漲價,其他的也漲價,到時候亂套,以後咱們家悠著點吃。”

得,該來的還是來了。

曾旺財好不容易將爹媽的觀念調整過來一點,現在又回去了。

陳玉梅瞅了眼桌上的乾貨晚飯,嘆口氣道:“這才吃了幾天乾的,又回去喝稀的?關鍵是咱們大人無所謂,老二老三都在長身體,眼看這幾天臉色才好一點,又回去......”

曾小強和曾來福怯弱的看著老爹,他們可不想回到過去。

曾來福年紀小,天真的說道:“爸,咱們多吃點乾的吧,大不了來福不吃肉了,有大哥在,咱們家不會餓肚子對吧?”

別人不說,起碼在曾小強和曾來福心裡,大哥已經是無所不能的存在,接近兩個星期,他們倆是受益最多的。

原因無他,曾旺財一些不能拿也不方便拿出來的東西,都投餵給了兩個弟弟。

“屁話,都吃乾的,你奶奶怎麼辦?農村更難過。”曽友前訓斥道。

張秀芝瞄了眼曾旺財,見他沒說話,主動開口道:“叔,奶奶那邊您不用擔心,我能照顧,這次我抓了三十多斤蛤蟆,能賣點錢,其實我不出工能做的比出工還多,而且二叔馬上也不用出工了,去山裡倒騰比在地裡強,地裡出了糧食都被交上去了。”

面對張秀芝,曽友前自然是訓斥不出口,人家一個沒名沒分的姑娘,說是來投奔的,結果成了家裡的頂樑柱之一,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孩子,哪能讓你這樣,”曽友前道,“你二叔不出工,生產隊能答應?就算答應了,他弄的野味只怕是一大部分要交給生產隊吧,辛辛苦苦弄來的東西上交,不如出工,起碼混一個輕鬆。”

這個年頭,個人的積極性只有給上面輸血的份,曽友前正是認清楚了這一點才說剛才那番話。

曾旺財也懂這個道理,身在這樣的環境當中,慢慢來吧。

“來福,咱們以後肉照吃,別擔心,有大哥呢。”安慰老三一句,曾旺財才開始總結,“定量少了沒關係,咱們用別的東西去換,秀芝在村裡能弄到土特產,這些都是錢,可以換到糧食,我們每個星期都去釣魚,多釣一點,再一個......有機會繼續打野豬......”

“你這話說的,河裡的魚你想釣就釣,你是龍王啊?山裡的野豬,你想打就打,你是山神啊?”曽友前瞪了一眼兒子,“對門三大爺前幾天走狗屎運釣了幾十斤魚,這幾天天天高高興興的去,蔫了吧唧的回來,一條魚都釣不到,而且他說護城河、頤和園等等,但凡有水的地方全是人......”

這個曾旺財也聽說了,老百姓已經瘋了,到處弄吃的喝的。

不過話語反駁顯然沒有實際行動來的直接,曾旺財沒有繼續說,悶頭開始吃飯。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吃過晚飯,曾旺財帶著張秀芝繼續壓馬路。

第二天星期天一早,天不亮曾旺財就起來了,順便把虎豹兄弟叫起來一起出門,沒有驚動南邊屋子的爹媽,隨便洗漱一下去前面喊張秀芝,沒承想張秀芝起的還要早,已經收拾妥當了。

“走,去外面吃早點,順便買一點帶著當乾糧。”曾旺財招呼道。

“大哥,這次不帶鍋嗎?”曾虎問道。

上次釣魚的魚湯,那滋味兄弟倆念念不忘,尤其是最後的魚片,這種吃法他們倆從來沒有試過,回去後吹牛了好久。

“不帶了,這次咱們吃烤魚。”曾旺財邊走邊道,“對了,今兒所有人都要釣魚啊,咱們加快效率,三輪車上的地方空一點好裝魚。”

他已經決定了,麻袋裝魚,沒意思,直接用三輪車,把車斗裝滿。

巷子口有一家國營飯店,是一傢俬人飯館改的,地盤不大但有些年頭了,裡面也做早點,什麼饅頭包子,油條豆汁兒,應有盡有。

平時生意倒也不錯,附近住著的遺老遺少喜歡光顧,這些遺老遺少大多祖上有一點小錢,混到現在還能支稜,巨有錢的遺老遺少多半都沒了。

而且現在這些遺老遺少活的差不多就剩下一張臉皮了,每天的日子就是吃飯,泡茶館,遛鳥,泡澡堂子,甭管有錢沒錢,反正得支稜,面子不能丟,開口就是這位爺那位爺,而實際上呢,有一部劇裡面有個人,沒次出門要拿肉皮插嘴......

曾旺財四人來的時候飯店別的東西還沒好,只有包子和饅頭供應,肉包子可是搶手的東西,買這個只需要錢和糧票,不用肉票。

想了想虎豹兄弟能吃,而且還有林湖陽和黃亮,曾旺財一邊數錢和糧票一邊說道:“同志,來三十個肉包子,再來三十個饅頭。”

這時候的肉包子和饅頭分量都很足,一個大概二兩面,六十個很厲害了,曾旺財打算送家去幾個,免得老孃起床還要做。

飯店的服務員睡眼惺忪,只是略微打量一下大主顧,沒有欣喜或者高興,反正賣多賣少一個樣。

拿錢裝包子,完成交易。

曾旺財給了虎豹兄弟一人一個包子先吃,再給了張秀芝一個,家裡還有四個人,於是讓小虎送一份回去。

他自已也吃了一個,這是他來了之後第一次在外面吃早點,以前都被老孃包圓了,普通人家這時候沒幾個在外面吃早點的。

“誒,同志,肉包子不對吧......”曾旺財咬了幾口包子,發現問題了。

說好的皮薄餡大的肉包子呢,說好的這個年代的實在呢?

這特麼的都快咬到中間了,肉餡的影子都沒有。

“同志,你們黑店啊?肉包子肉包子就是綽號是嗎?肉呢?”他們的,玩老婆餅的梗嗎,太過分了。

服務員打了個哈欠,不耐煩道:“有問題找我們領導,不行找街道也行,咱們飯店屬於街道管,這就是肉包子,你掰開看看有沒有肉。”

曾旺財掰開肉包子,然後笑了,最裡面有一坨手指頭大小的餡料,還是酸菜餡,你要找肉,估計還得往酸菜裡面再吃幾十公里。

“合著你們掛羊頭賣狗肉怎麼著?饅頭賣肉包子的價錢。”

“多新鮮,你去打聽打聽,這就不錯了,有肉你是賺了懂嗎?”

三言兩語之間,竟然和賣包子的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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