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軋鋼廠,一位副廠長要了解誰讓上級領導刻意停車說話這種大事,實在是太簡單了,問一問保衛科就知道了。

沒錯,這就是大事,對某些人來說,領導的喜好、人脈關係等等都是大事。

李懷德得到秘書的彙報,喃喃說道:“曾旺財?新來的人,他跟領導是什麼關係,讓領導違揹他以前的作風,公然停下來跟他說話?”

實話說,不光是李懷德想不明白,就是當事人劉老頭恐怕也沒有想到自已會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做出算是不符合他自已作風的事情。

作為一位咖位到了劉老頭那個級別的存在,不可能不懂在當時停車問話會有什麼影響。

劉老頭那天回去,橫豎睡不著,想不通怎麼會有人運氣好到那個程度,就跟龍王轉世似的,下鉤如有神。

所以再次見到曾旺財,劉老頭鬼使神差的讓司機停車,確認一下曾旺財星期天會不會再去釣魚,他要看看,曾旺財會不會還是運氣那麼好。

李懷德自然是猜不到曾旺財和劉老頭是這種關係,他吩咐秘書:“小嚴,你跑一趟,去二樓人事科把餘科長交上來,嗯......讓他帶上曾旺財的材料。”

“好的廠長!”嚴秘書趕忙答應,出門下樓。

餘科長得知李懷德果然叫自已問話,還讓帶上曾旺財的材料,內心確認張主任說的沒跑。

拿了曾旺財的材料,餘科長跟著嚴秘書拾級而上來到二樓,三個廠子的辦公室都在樓道左邊,樓道右邊是處長一級幹部的辦公室。

餘科長來到第二間辦公室門口,敲門進去。

“李廠長您找我?”餘科長堆起笑臉,她可不敢得罪這位幹部,在私下場合,喊他可不敢帶一個“副”字。

這就是大家所不喜的糟粕,同時也是某些人眼裡的“懂事”,至於這個文化到底是糟粕還是懂事,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小余來了,請坐!”李懷德笑眯眯的指了指他自已辦公桌對面的椅子。

餘科長內心打了一個寒顫,有點怕李懷德的這種笑容。

不只是她,其實軋鋼廠是個女的,只要對李懷德沒有想法的,都怕李懷德這種笑容。

原因無他,李懷德是軋鋼廠第一號曹賊,老色胚一個。

“李廠長,這是您要的材料!”餘科長輕輕遞上曾旺財的材料,同時一雙手不著痕跡的快速收回,善解人意的開始介紹,“曾旺財高中畢業,是廠裡招聘的特殊人才,準備進入宣傳科工作,今天過來報到,組織關係等手續已經辦好了,就差工資定級,您看他這個定級......”

她沒說曾旺財走關係的事兒,一個是這種事兒不能明著說,二一個是,餘科長知道李懷德要問什麼,她認為,甭管曾旺財有什麼關係,在這個層面上都不算什麼,壓根不用多嘴介紹,順其自然就好。

“這個字......,真漂亮。”李懷德真心實意的誇獎了曾旺財的字,“這種字用來寫材料那是一絕啊。”

他這句話點到為止,沒有多說,但內心已經存在一個念頭。

作為一位領導幹部,平時寫材料彙報工作是必須的事情,如果交給上級領導的材料是這種好字兒,無疑會加分。

不過餘科長聽懂了,混到她這個地步,察言觀色,聽取話外音的本事自然不缺。

在軋鋼廠,平時能給廠長抄寫材料的人一般是兩種,第一種是秘書,第二種是廠辦的人。

當然了,以後颳風下雨的那種混亂時代不算。

餘科長沒有多說,假裝沒聽懂李懷德的話,她知道哪些話該接,哪些話不能接。

“小余,這個曾旺財你瞭解多少?”李懷德再次開口。

“呃,有一點了解,”身為人事科的科長,可不能說不知道這個問題,“曾旺財是在他們街道主任陪同下來報到的,他們主任對曾旺財的觀感特別好,材料也證明曾旺財是一個很不錯的青年,平時在街道中,在鄰居當中,口碑很不錯......”

這是人事科的本職工作,也是街道的作用體現,算是時代特色,有點像背調。

李懷德想知道的自然不是這個,他直接問道:“小余,你知道今天領導來廠裡視察,很突然,但是呢在領導進廠的時候,停下來和曾旺財聊了幾句,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餘科長答道,“這件事我還真不知道,曾旺財也沒說,不過街道的張主任應該知道,要不這樣,今天下班我就去問問?”

“別下班了,現在就去,曾旺財的工資定級先放著,瞭解清楚了再說。”李懷德換了一種口吻,語重心長的說道,“領導很忙,不可能面面俱到,有的領導為了避嫌,甚至會......,算了,總而言之,我們不能讓人才被埋沒了。”

雖然還沒有定論,但李懷德猜測曾旺財一定跟領導有關係,而領導呢,又是一個講原則的人,不會做出違反原則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你多做一點,總歸是好的。

餘科長這次要領悟精神,連忙說道:“李廠長說的是,我們都要跟您學習,那我現在就去了解......呃,是關心一下工廠職工的生活。”

“對,小余你說的對,快去吧。”

“好的,李廠長,那您先忙。”

餘科長滿臉笑容的後退幾步,慢慢轉身走出去,輕輕關上門。

“忒,老色鬼!”出了門,餘科長的笑容立馬消失,用自已能聽到的聲音呸一口,罵一句。

剛才她倒退出去,倒不是多麼尊敬李懷德,而是她知道,只要自已轉身,老色鬼一定會盯著自已的腰臀看,太噁心了。

回到辦公室,餘科長跟下屬交代幾句,準備好材料裝進包裡,提前下班了。

“老張,老張,真讓你說中了......”剛進街道張主任的辦公室,嶽科長便咋咋呼呼的說開了。

與此同時,四合院曾家。

陳玉梅做好了飯菜,一家人吃飯,就差曾旺財不在家。

“喏,你家老大給你打的酒,他說是好酒。”陳玉梅拿出曾旺財裝了五糧液的軍用水壺擱在桌上,碎碎念,“老大也不知道幹嘛去了,今兒去軋鋼廠報到,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回來說一聲結果,他爸吃了飯你去問問,老大工資定級會定什麼級別。”

“改什麼級別就是什麼級別,我去哪兒問的著?我又不懂這個。”曽友前沒好氣道。

他覺得該找的關係都找了,兒子去軋鋼廠宣傳科已經很不錯了,級別低一點就低一點,反正已經沒處使力氣,問就是多餘。

“那你就別喝了,兒子的事兒一點都不關心,他白疼你了。”陳玉梅火大,收了酒壺。

曽友前頭疼,下班回來喝點酒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哪怕家裡再怎麼困難,他也只是把酒的質量和數量降低,斷不掉。

不喝酒,毋寧死啊。

“行了行了,怕你了,我去問,酒給我!”

“問了回來再喝。”

“你這老孃們,沒有敲門磚,我空手去問哪,中後院的那幾個,哪個是省油的燈?”

他嘴裡說該怎樣就怎樣,其實心裡怎麼可能不關心,不過他是真不懂這些,所以只能拿了酒,打算去中後院看看,問問易忠海或者劉海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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