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報到

曾旺財承認，自已空曠了幾十年的心裡已經讓張秀芝進來了。

倒不是因為張秀芝的臉蛋和身材，當然了，這是很重要的一方面，這方面張秀芝絕對吊打當下百分之九十的姑娘，四合院的秦淮茹距離她也差著兩條街。

性格為人，對不對脾氣才是曾旺財最看重的，而在這方面，四合院裡面的人就不夠看了，沒法比。

如果換一個人處在張秀芝的情況，遇到曾旺財，估計早就貼上來了，怎麼可能想要自力更生。

壓馬路的時候曾旺財曾經很認真的問過張秀芝，要不要現在在四九城落戶，辦法他來想，今天張秀芝堅持要回農村，答案一目瞭然。

有的人，你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看穿她；而有的人只要一瞬間你便能確認她是不是自已要找的那個。

當然，結婚還早，張秀芝年底才滿15。

從裁縫鋪出來，曾旺財一行人回四合院，收拾了東西之後便送張秀芝三人回去，約好下個星期六再來，明兒曾旺財就要去軋鋼廠報到了。

話說曽友前得了一塊表，心情十分複雜，是人就有虛榮心，曽友前也不例外，但他這種虛榮心中還夾雜著不安，覺得花了張秀芝的錢不應該。

所以，吃飯的時候他一再追問兒子，有沒有把買手錶的錢安排妥當，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才稍微安心。

顧慮沒了，接著到來的就是虛榮心，以往低調的曽友前吃了飯破天荒的來到中院。

中院因為人多，因為易忠海住在這兒，一向是話題中心。

曽友前神經質般的晃動著左手手腕，引起眾人的關注。

“喲，曾師傅買表了？”

“好傢伙新的，這表要60塊呢。”

“你兒子真孝順......”

在一聲聲的招呼之中，曽友前滿足了，但他還是糾正一下：“不是我們家老大買的，是未來的兒媳婦兒買的，他們不是釣到了魚麼......”

簡簡單單一句兒媳婦買的，再加上兒媳婦釣魚的本事，曽友前這一刻達到了人生巔峰......

......

星期二，晴，暴曬的日子。

曾旺財需要去軋鋼廠報到，正式開始自已工人子弟生涯。

首先，曾旺財來到街道辦事處找張主任，現在的街道辦事處職能很多，一般人進廠少不了要經過街道。

因為豬肉事件，曾旺財成了街道辦的紅人，進門便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一一客氣的回應，碰到男的就散煙。

如今曾旺財已經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過濾嘴香菸，他一天賺到一百多塊錢的事兒已經傳開了，抽什麼煙都有資格。

“張姨！”進辦公室之前曾旺財主動喊人。

“旺財快進來，你不來我真要找你去。”張主任比前幾天更加客氣幾分，“聽說你一下子釣到二百多斤魚？”

“不是我一個人釣的。”曾旺財連忙解釋道，“幾個人一起釣的，我想著您這邊剛買的肉，所以就沒來找您，反正這個星期天我們還要去，您這邊誰要魚，週六之前告訴我一聲就行。”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會替人想呢。”張主任對曾旺財愈發滿意了，“現在都不容易，我們這兒確實沒幾個人買得起魚了，不過還是有人要的，而且，我妹妹家的孩子結婚，要點魚，頭髮都急白了就是買不到......”

現在結婚不興大辦，也沒有條件大辦，基本上就是證一扯完事兒，但有的人家有條件，還是想熱鬧一下辦幾桌酒。

曾旺財答應下來，表示星期天休息就去釣魚。

心事了了，張主任說道：“那行，謝謝你旺財，材料這邊都準備好了，咱們這就去軋鋼廠。”

“張姨，不用您親自過去吧，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不麻煩您嘞。”

“不行，你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姨帶你去和你自已去是兩碼事兒......”

軋鋼廠一年招工兩次，分為春季和秋季招工，其他的時候不招工，但不代表不能進人，而在其他時候進去的人，基本上就是特招，一種特招屬於有專業才幹的，另外一種就是曾旺財這種“特”別招錄的。

但無論是哪一種，在人情社會，有人帶和沒人帶是兩回事兒。

張主任雖然只是一個街道辦的主任，但是和軋鋼廠人事科很熟，有她領著曾旺財報到會順利很多。

路上，張主任熱心的給曾旺財講述他即將入職的部門：“軋鋼廠是個鐵飯碗，你要去的宣傳科是個清閒衙門，但是工廠裡面門道也多，往後慢慢你就知道了，當務之急你進去之後工資要定級，這個可馬虎不得，差一級吃虧就大了，宣傳幹事屬於行政崗位，咱們屬於六類地區，最低30級工資才23......”

曾旺財一臉懵逼的聽著張主任介紹，他是真搞不懂體制內的複雜工資結構，什麼行政崗，工人崗，還有什麼幾類地區。

前世看小說，不少讀者、作者都不清楚這個問題，還就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但是年代久遠，查起來沒個準兒。

張主任繼續說道：“第一次定級很重要，你是一個高中生，有路子的話往上調一兩個等級別人也不敢說什麼，要是你再有特別的才能，再高一點也是可以，沒有人死板的抱著規矩不放。”

曾旺財聽明白了，張主任的意思是，有她帶著去報到，因為跟人事科熟，在定級這件事上多多少少起點作用。

“謝謝張姨！”曾旺財誠懇道謝。

人脈關係網路，不就是這樣搭建起來的麼。

張主任告訴曾旺財，他這個學歷進宣傳科當辦事員，一般來講定級是25或者26級工資，也就是7或者8級辦事員，工資一個是元，一個是33元，不包括補貼。

但是錢是一方面，級別又是一方面，辦事員往上做之後是股長，股長往上是科員級別，一步一個坎，進廠比別人起點高，後面爬起來就要容易。

這些門道，對於沒有混過體制內的曾旺財來說，確實很陌生。

一路走來，花了三十多分鐘才到軋鋼廠大門，張主任主動去保衛處的傳達室表達來意，並提供了相關的證明，於是順利放行。

曾旺財走進這個大廠，四處打量，此時已經過了早上上班的點，外面沒有什麼工人，他看到進廠後右邊有一大塊空地，空地邊上有一棟較大的二層小樓，還有一些車輛；另外一邊，也就是進廠左手邊，走進去不遠有一棟佔地很大的三層樓。

“這個就是軋鋼廠的辦公樓，廠長、各個處長等等都在這兒辦公，人事科也在這兒。”張主任介紹道。

倆人順著路往辦公樓走去，走到一半發現不對，辦公樓那邊過來一溜人，雖然隔著遠看不清人長什麼樣，但基本能夠判斷應該是廠裡的領導。

正這時，曾旺財倆人身後傳來一聲汽車喇叭。

曾旺財回頭，看到兩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後面那一輛開到自已跟前，居然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