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殺豬
一頭豬對曾旺財來說不算什麼，他空間裡面多的是，除了豬還有牛羊，而這些東西需要一個安全的出口。
曾莊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村民湊活，村長容易拿捏，有玉米地的把柄，差不多夠了。
“三叔這話問的有些好笑了，野豬肯定是用來吃了，我們家人半年都沒有開葷了。”曾旺財掰著指頭數，“二叔家人多，一人一兩斤這就一百多斤沒了，大姑小姑家送二十斤，大半頭豬就沒了，剩下我帶回去，街坊鄰居也能沾點光，這年頭豬肉還怕沒地方送？”
曾老三手直哆嗦，展翅欲飛，敗家子啊這是，一頭豬全送出去，自已家人也就算了，街坊鄰居也送，你是活菩薩嗎？
這種人情，你送出去人家還都還不起。
“旺財，你看三叔跟你打個商量，你這豬......”
“等會兒，是我打的野豬，三叔注意措辭。”
“這孩子，糾結這玩意幹嘛。”曾老三被這麼一鬧，豁出去了，“你打的這頭豬能出二百大幾十三百斤的肉，分一半賣給村裡，三叔用一半給村子裡的人開葷，另外一半送到公社去，公社王書記要，三叔欠你一個人情，日後一定還，咋樣？”
生豬的出肉率在百分之六十到七十，曾老三是看見那頭豬很肥，多估計一點。
曾老三這番說辭出乎曾友火預料，他本以為曾老三如果得手，會全部送到公社，一丁點都不會留給大隊食堂。
老實說，大隊食堂已經臭了，要不是出工免費吃，誰願意吃食堂啊，才一年多一點的時間，食堂就快辦不下去了。
“三叔，公社現在還問下面要東西？”
“不是要，是人情.....”曾老三細心解釋，“咱們生產隊歸公社管，公社讓咱幹啥咱就得幹啥，往上交多少糧食，雖然是咱自已報，但決定還在公社，這裡面的事情很複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
不是說不清，而是不想說或者不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再嚴格的制度都是人來執行，是人就可以鑽空子。
曾旺財要的就是這個：“三叔話都說到這兒了，再不答應就是不懂事兒，肉分給村裡一半，錢不錢的好說，我二叔跟您交涉，不過最後送肉去公社，我二叔得一塊去。”
“你這孩子，怕三叔貪嘴？不能夠我跟你說，你三叔我是出了名的大公無私......，呃行吧，一塊去。”曾老三大概明白了曾旺財的心思，“火娃子，今兒你們兩口子就不要去隊上了，在家把豬收拾好，下午過了稱咱倆一塊去公社給王書記送去，公分照記。”
這就是權力的好處，這就是大公無私曾老三。
曾友火沒有拒絕，這麼大一頭豬，給兩個沒經驗的小子擺弄，他不放心。
送走了曾老三和胡寡婦，曾家人圍繞著大肥豬忙活開來，燒水的燒水，刮毛的刮毛。
因為豬已經死了，省了很多麻煩，外表處理乾淨後被抬到卸下來的門板上，下面由曾友火動手，他確實能幹，雖然不是專業的殺豬匠，一把殺豬刀使得有模有樣。
“好豬，肥，野豬中有這樣的肉，很難得啊。”去了下水，把豬劈開兩半後，看著肉質，曾友火感慨說道。
豬劈開了，需要做的事情更多了，奶奶也來幫忙，她和張秀芝一起翻大腸，曾旺財在處理豬肝和豬心，就連曾金環幾個也忙前忙後幫忙。
“天太熱，豬肝晚上炒一盤，留一點，肉分一份，下午就給兩個姑姑家送去吧二叔。”
“馬上就要小虎去送，大丫，大丫，你去一趟村長家，把他家腳踏車借來，跟他說肉出來了。”
59年，四合院都沒有幾家有腳踏車，在曾莊更不說了，曾老三因為經常要去公社，家裡有一輛腳踏車，村裡誰家有個急事兒去借，一般都能借著。
大丫金環跑出去，順著石板路找到曾老三家，跟曾老三的丫頭二丫一起把車送來。
“金環，這就是你大哥打的野豬，好大啊！”曾二丫在曾家後院羨慕的說道。
曾金環三姐妹跟二丫是好朋友，經常一塊玩，之前曾旺財打聽的時候金環說過，曾二丫有好吃的會跟她們分享，所以她給二丫吃過糖。
“二丫，你爸沒來？”
“我爸說過一會兒再來，車被你家借去了，現在去不了公社。”
“差點忘了這個，二丫，晚上就在叔這兒吃飯聽到沒。”
曾老三家下一代的人丁比他那一代差多了，生了一個兒子，後面生了兩胎都沒有保住，刀二丫這兒好不容易活了，身子骨還是差，所以曾老三家平時會有一些吃食。
曾友火因為自已家三個閨女在曾老三家沾過光，雖然並非本意，所以有還人情的機會都不會放過。
豬殺完了，曾友火讓四個丫頭去外頭玩，開始將豬肉細分。
“一道梅子肉最嫩，馬萍晚上給娘做個肉片湯。”曾友火剔出來一條一尺多長的暗紅色肉條，這條肉是豬身上最嫩的。
現在都喜歡吃大肥肉，但曾友火擔心肥油吃多了老孃受不了。
“屁話，我一個人吃的了那些？你忘了你大哥家還有小子，旺財明兒要回去，這個肉給他帶回去。”奶奶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接著奶奶開始偏心眼，絮絮叨叨的罵曾友火，不該把大孫子打的野豬賣給村裡，說村裡窮的賬上比臉都乾淨。
曾友火不敢頂嘴，一個勁的衝大侄子使眼色。
曾旺財笑著安撫奶奶：“沒事兒奶奶，以後咱們吃魚吃肉的機會多的是，讓村裡得一些好處，日後分地分田分塘的時候就能分到好的。
“明兒我跟秀芝去城裡賣蛤蟆賺錢，有了錢什麼都能買到。”
現在這個模式才進行了一年多，所以曾友火對大侄子說的分田分地並沒在意。
曾旺財沒有解釋，上頭不是瞎子，農民長期吃不飽是會出問題的，適當的鬆綁很有必要，而且不會太晚。
半邊豬分開，豬腿剁下來，排骨剁下來，曾友火分了兩份肉出來，用刀戳個孔再用麻繩拴好給老大曾虎，讓他騎車給兩個妹妹送去。
兩條大肥肉掛在腳踏車車把上，這一路曾虎就是兩個村子最靚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