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楊昊坐在馬車上,思考著如何才能掙到錢。
銀兩這玩意,怎麼都不嫌少。
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
畢竟自已可身為王爺,一睜眼,手下有一大幫子人需要養活。
要是自已有五千兩銀子,這輩子衣食無憂。
至於卷錢跑路,不去封地。
且不說,在這個沒有戶籍的時代,自已寸步難行。
而且這可是封建社會,天災人禍,保不齊自已這些銀錢,就會被人惦記上。
土匪,黑心商家,縣令,地主,乃至流民造反,殺人越貨,自已能去找誰?
這時,才會發覺官身是有何等安全。
更何況,自已是王爺。
憑藉這一重身份,便自動少了諸多危險。
可要是少了錢開工資,恐怕賊寇都沒打過來,這些員工就先行造反了。
蜀地天高皇帝遠,要真出了什麼事情,還需要手下人賣命,自已才有機會能夠逃跑。
就連董卓都知曉,剋扣什麼,都不能剋扣手下人。
以致離心離德。
在此基礎之上,才能悠閒享受生活。
可除了找十三皇子,如今也想不出其他辦法。
畢竟他是自已為數不多的好友。
兩人都無心權謀,自已是擺爛,而楊靖棠卻醉心詩畫。
他的詩畫之作,曾一度使得汴京紙貴。
相信如果能夠得到他的墨寶,定能解決燃眉之急。
當然,他沒打算跟楊靖棠商榷。
如今事急從權,也由不得他。
咱們不是好友嗎?
好友有難,你不應該支援一番?
畢竟咱們只要幾幅作品,又不要作者。
對於作者而言,想要多少作品不都是時間問題?
楊昊探出頭來,對著董憲說道:
“董憲,在京城,找些蜀地之人,我....本王想要了解蜀地的確切訊息!”楊昊對著董憲命令道。
如今自已的封地,是個什麼情況都不清楚,可不能成為睜眼瞎。
雖說蜀道艱險無比,近乎與外界隔絕。
就連朝堂諸公,都對蜀地知之甚少。
可是!
這畢竟是自已以後生活的地方,再怎麼都需穩妥。
“是!”董憲坐在馬車外,道。
......
此時的楊靖棠,正在書房研磨墨寶,聽到門房的訊息,頗為詫異。
“殿下,此番九皇子來此,倒是省了一番事情!”旁邊的青年彎腰道。
楊靖棠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即便他不來找自已,自已也想要去找他。
畢竟蜀地雖然貧瘠,但蜀地這個位置卻極其重要。
如若不然,朝堂怎麼會花費如此之巨,平定蜀地之亂。
他不同於楊昊,即便自已賦閒在家,那幾位皇子依然在盯著自已。
以至於自已並不敢妄動。
可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可不相信,這位九哥,只是單純看望自已。
天家無親情,這是自古的鐵律。
而他之前,與楊昊關係頗密,也不過是障眼法。
正當他揣摩之時,楊昊便在門房的引領之下,走了進來,對著他說道:
“十三弟!”
楊靖棠目露幾分詫異,而後便使了一個眼色,青年男子張元便收拾好桌上的墨寶退了出去。
“九皇兄,請坐!”他張開手臂,微微一笑,對著楊昊說道。
楊昊點了點頭,而後便徑直坐下。
“不知九皇兄前來何事?”楊靖棠問道。
“這不是馬上就要就任蜀地了嗎?咱們兩可是好友,也得趁著這個時候才能聚聚啊!”楊昊幽幽一嘆,而後便道。
畢竟在大周,皇子就任藩地之後,無天子詔令,不得相見。
也就是說,兩人幾乎永無再見機會。
楊靖棠聽聞此話,點頭稱道:
“的確如此,本王授封晉王,一旬之後,便要前往封地晉地,既如此,咱們兄弟可能此生不復相見了!”
晉地!
在河西之地。
大周北面門戶,封地內礦產資源豐富,百姓富饒安康。
果真是同人不同命。
楊靖棠內無外戚相助,外無寸尺之功。
居然能得到如此之封地。
自已好歹在後宮之中,還有一位貴妃相助。
足以可見,自已多麼的遭陛下厭惡。
“所以啊,我才趁著如此之機會,前來拜訪十三弟,不會覺著本王唐突了吧!”楊昊看著他說道。
“哪裡的話,今天不醉不歸!”
而後楊靖棠便吩咐手下安排酒宴,兩人便在書房之外的客桌上,相對而坐。
楊昊一開始並沒有暴露自已的目的。
兩人也只是敘著舊情。
可隨著酒酣之時,楊昊便話鋒一轉,嘆道:
“十三弟,為兄真是羨慕你,不但授封晉地,還有如此之才,一幅畫作便可值萬兩白銀!”
“而我,如今便要去貧瘠的蜀地了,不但內有苗疆叛亂,外還有西秦窺伺,恐怕......”楊昊舉起了酒杯,嘆息道:
“恐怕這之後連此等美酒,都不能享受了!”
楊靖棠聽聞此話,微微一愣,而後便說道:
“皇兄那裡的話,唐貴妃如今位高權重,相信有她的幫助,定能解決皇兄之困擾!”
“哎,難啊,十三弟豈不知後宮不得干政的道理,這是皇室祖訓,在現如今這個世道之下,還是得小心為上!”楊昊說道。
他差錢這件事不是不想找母妃幫忙,而是不能找。
因為現如今,皇帝病重,諸位皇子神情緊繃,隨便一個意外情況,便可導致眾人討伐。
雖說咱們並沒有和任何人產生利益糾葛。
可是,有時候!
你存在,會擋住別人的路。
只有你消失,職位才會空缺,才能有人替補上去。
也正因如此,楊昊才無這般想法。
畢竟,自已要是有事,母妃還可以來撈自已。
但要是母妃出事,咱們這艘小船都得玩完。
凡事,小心一些,總沒有壞處。
聽聞此話,楊靖棠的臉上不由得浮現了幾分詫異之色。
他沒有想到,只會混吃等死的楊昊居然會說出此番話來。
“皇兄,此言有理,皇兄看上了什麼,儘管拿走,以盡弟弟綿薄之力!”楊靖棠微微一笑道。
聽聞此話,楊昊的笑容頓時就咧到了後耳之上,對著他舉杯道:
“十三弟之恩情,為兄感激不盡!”
這書房裡,這麼多畫,足以賣個好價錢了。
楊靖棠微微皺眉,面露不滿道:
“皇兄這是哪裡的話,這麼說不是見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