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在下,像是一首樂曲,不斷拍打著地面。

在他閉目後,朦朧感愈發強烈,意識也隨即消散,這種感覺很難形容。

不知過了多久後,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但意識還尚未清醒,他的身體呈半透明狀,周圍充滿了淡藍色粒子,這些粒子環繞在他身邊,將他完全包裹住,不斷上下起伏擺動,像在阻擋些什麼。

就這樣,他在這群粒子的包圍下,飄浮,穿梭於一條海藍色的通道中。不等他繼續觀察,一股極強的睡意襲來,然後便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才從睡夢中驚醒。

“唔…”白沐澤突然睜開雙眼,迅速坐了起來。

“我不是……我不是已經……怎麼回事。”

額頭上豆大的冷汗在重力的作用下順著臉頰滑落,他大口呼吸著,雙手在身上摸來摸去,仍有些驚魂未定,而在發覺身上沒有傷口後才逐漸冷靜下來。

白沐澤小心地打量起四周,這絕對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

此刻他正半坐在一張床上,周圍還陳列著不少張床,不過看樣子“病人”只有他一個。

他將目光遠放,除此之外,在房間角落裡還排列著大大小小的櫃子,櫃子裡面擺滿了形態各異的“醫學用具”以及某些瓶瓶罐罐的東西。

這分明是一家醫院,而且恐怕不是普通的醫院。現在正值晚上,周圍黑漆漆的一片,陰影覆蓋了大半個房間,蒼白的月光透過玻璃照在地面上,他已經從目前獲知的資訊中得知了自已的處境。

他攙扶著想要下床,右手不經意間在半空一抹,一塊藍白色螢幕忽然憑空出現,正衝白沐澤面前,在黑暗中散發著淡藍色的熒光,而上面顯示的卻是一行行的資料。

ID:白沐澤

等級:

種族:人類

職業:無

稱號:無

力量:9 敏捷:7 體力:8 精神:7(正常成年人各項均為8)

……

“這是什麼東西,資料面板?”

他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時竟分不清現實與虛擬,眉頭一皺,喃喃自語道:“這塊面板怎麼這麼眼熟。”緊接著一陣頭痛突然襲來,他單手捂住額頭,破碎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一塊塊的拼湊在一起。

“噩夢遊戲”,這是他首先回憶起來的,然後腦海中又浮現起其中的細節,一段時間後,他才逐漸將記憶重新整理完畢。

“所以,我已經死了嗎,這又是哪,遊戲世界……還是什麼,這怎麼可能?”白沐澤擰了一下自已的胳膊,疼痛感瞬間襲來。

他明顯愣了一下。

他不敢相信發生在自已身上的事,畢竟……這也太玄幻了,他所看到的、感受到的……明明都與現實無異。

然後便又擔心起來,假如有問題的是這款遊戲的話……他記得,葉飛好像也在玩這款戲。

隨後,白沐澤看著面前的面板,心念一動,嘗試性的在心底默唸“關閉”,在他面前的面板閃了一下,然後迅速消失。

他緩緩起身,剛剛站起便又出現了一塊麵板,只不過上面的字型卻閃爍著腥紅色的光芒。

“在廢棄醫院中生存至天亮”

“所以,這應該就是任務目標了吧。”他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設定,雖說是被迫的……他深呼吸調整自身狀態,喃喃自語道。

隨後,文字消失,只留下一串正在跳動的數字:“6:59:59”。

“7個小時嗎?時間有點長啊。”白沐澤望著窗外的星空,不禁皺了皺眉頭。

繼續待在這裡乾等著也沒什麼用,倒不如趁現在安全,多收集點有用的資訊。

白沐澤也是意識到了這點,於是便在房間裡四處走動,翻箱倒櫃,尋找有用的東西。他來到就近的一個櫃子跟前,輕輕拉開櫃門,櫃門的軸承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看樣子有些年代了,裡面堆積了厚厚一層的塵土,剛開啟時險些糊他一臉。

他仔細翻找一番,好像從中發現了什麼,白沐澤小心翼翼的劃拉開塵土,從一堆破爛中摸出了兩柄手術刀。

手術刀的刀身上伴有血液乾枯留下的印跡,刀刃十分鋒利,但奇怪的是它絲毫沒有被腐蝕、氧化的痕跡,與其它物品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關鍵是這東西居然還散發著白色的光點,連灰塵都不能將其阻擋,這也是白沐澤能一眼發現它的原因。他仔細端詳後,一小塊藍白色面板突然彈出,正是這把手術刀的資訊介紹:

“婦產科主任的手術刀

品質:綠

型別:道具

效果:可對魂魄生物造成傷害

備註:這是一把來自婦產科手術的小刀,極為鋒利,且沾有新生嬰兒的血液,或許在攻擊亡靈類生物時能產生奇效。”

白沐澤依稀記得,這個遊戲的物品品質自下而上分別為:白、綠、藍、紫、黑、金、紅。

在他原先的賬號中品質最高的物品也就才藍色,更不必說金色品質的了,據說那些物品被稱為“傳說級”,當然,這也是聽說而已。

在他看完最後一行介紹時,他不禁有些脊背發涼,“看來要面對亡靈類怪物了。”白沐澤嘆了口氣。

然後他忽然想起什麼,心念一動,又一塊麵板悄然出現,手中的物品隨之消失,轉而出現在面板的一個小格子裡。

面板上共有6個格子,最上面寫著“臨時揹包”四個大字。

“果然,那應該還能這樣,”他心想,抬手一招,然後格子裡的物品突然消失,瞬間又出現在他手中。

一番操作後,他也差不多習慣了,於是便又在房間內翻來翻去,但剩下的就真的只剩垃圾了,最後只找到一根順手的木棍,這根棍子並沒有被腐蝕的太嚴重,可以將就用用。

只不過,白沐澤嚴重懷疑這根棍子是不是從某個拖把上卸下來的。雖然沒什麼好東西,不過他倒也沒氣餒,畢竟這才剛剛開始。

他來到門前,輕輕把門推開,木質房門發出一陣“吱呀~吱呀~”的聲響,透過走廊連還能聽到迴響,再搭上外面一閃一閃的燈光,顯得格外滲人。

這鬼地方很符合人們對廢棄醫院的印象。

他悄咪咪將頭探出門外,在確認無事發生後深吸一口氣,果斷向樓道深處走去。

而在醫院的某個角落,傳來一聲聲尖叫,然後聲音又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咣噹~”一聲,這分明是人體倒地的聲響。

過了一會,只見黑暗中有一道身影以十分詭異的方式重新站起,四肢扭曲,在原地一動不動。接著它好像感覺到了什麼,蹣跚邁步朝某個方向走去,宛如行屍走肉一般。

白沐澤這邊已經初步適應了黑暗,在樓道中四處尋找線索,直到遇見一扇門…他走了幾步便又停了下來,門上有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檔案室”三個大字。

他保持警惕,把一柄手術刀別在腰間,一手緊握木棍,一手小心翼翼地轉動門把手,用力一推將門完全推開,在門口聆聽著裡面的動靜,在確認安全後鬆了一口氣,便將棍子與手術刀盡數收了起來。

他將門緩緩關閉,這才開始打量起這整個房間。房間內比想像中的要大,窗外的月光將大半個房間照明,地面四處鋪滿了紙質文件,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一旁還立有許多架子,同樣佈滿灰塵,上面一個個資料夾整整齊齊地擺放著。

再往裡便是一張辦公桌,外加兩把椅子,桌子上散落著一些資料,白沐澤走近隨便拿起幾張看了起來。

草草掃過一眼,他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座建在郊區的精神病院,並做著一項項神秘實驗。他拉開辦公桌的抽屜,裡面滿是雜物,在翻找一番後,靠下側的一個抽屜裡藏有一個暗格,小心開啟,一本日記顯露在白沐澤眼前。

日記本的紙張早已枯黃,字跡也被時間的潮流所沖刷殆盡,只有夾在中間的少數得以倖存,並且他還真從這幾張日記中發現了不得了的資訊。

“7月12日,醫院又轉來了一位“特殊”的病人,最近得這種怪病的人越來越多,感染者初期會出現幻視,幻聽,還有嚴重的臆想症,只是至今未發現它是怎麼進行傳播的,也不知道政府是想怎麼處理的,一股勁全給送這來了,唉,這不硬給我們添麻煩嗎,又得加班嘍。”

“7月15日,醫院最近有些不太平,有兩個病人突然瘋癲,調查無果,鎮定劑都不管用,只能先暫時隔離,但願這場動亂能快點結束吧。”

“7月17日,瘋了,全都瘋了,院內發生了一場‘大暴動’,現在醫院已經被軍方隔離,門口還站了好幾個手拿真槍實彈計程車兵,我們這是……被拋棄了嗎?”

“7月20日,部分醫生也變得神經兮兮的,我感覺自已也有點不對勁了,這種“疾病”或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下一個……會是我嗎?\"

“7月21日,我的身體狀態越來越差,一部分症狀也和那些病人對上了,甚至還出現幻覺。看來,我還是中招了啊,可笑的是,我居然看到了老院長,他還是那樣的和藹,我們聊了好長時間,雖然我也不知道到底聊了多久,但在他的疏導下,我感覺精神上的壓力沒那麼重了。

可是,我有個疑惑……他不是在前年就逝世了嗎?或許,我也瘋了吧。”

“7月22日,老院長又來了,他微笑著和我問候,這個可怕的疑惑我始終沒敢問出口,但他好像察覺到了,老院長在臨走前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跟他前往一個沒有生、老、病、死的神國,我陰差陽錯同意了,其實倒也無所謂。因為我能感覺到……我已經時日無多了。

最後,他用深意地眼神看了我一眼,我的心底有些發毛,我的選擇……對嗎?。”

“7月26日,這裡所有人都‘病’了,許多人已經陸續離世,還有不少人如行屍走肉般,就好像只剩一個軀殼,該瘋的瘋,該死的死,我也快了。原本我以為這只是‘病’而已,直到……我得知了真相。”

“他不是老院長,他不是……不,我得抓緊躲起來,不能被他找到。”

“假如你碰巧發現這本日記,跑……離開這,不要呆在這座醫院裡,能跑多遠跑多遠,千萬不要被它們找到,這是最後的忠告。”

“他來找我了,他知道我在哪,亻…”最後這段筆跡十分難認,寫得很著急,多半是在臨逃命時留下的,只是不知他最後怎麼了。

看到這白沐澤眉頭緊皺,好像在思索什麼,絲毫沒有發現背後的門把手正在被扭動。

在幾分鐘前,在白沐澤進入檔案室前的時候,有兩道身影在不遠處的牆角偷偷看著。

“我靠,嚇我一跳,還以為那個東西追上來了…”其中一人小聲說道。

“不至於,咱們應該把它甩開了,想不到這裡居然還有人。”另一人回應道,“走,小聲點,咱們去會會他。

“喂,你慢點,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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