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杳的腦子被一堆七零八碎的資訊塞得滿當當的,還沒來得及消化,耳邊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怎麼還沒起來?!懶豬!快點!該起床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張放大的俊臉懟在她眼前,一看就很有氣血的唇一張一合,孜孜不倦地喊著她起床。

鍾杳看著那張俊逸的臉,腦子跳出宴清遠上一世的荒謬結局:

一次私人宴會上,宴清遠撞到林家繼承人和幾個紈絝一起說葷話玷汙鍾杳的身後名,宴清遠怒極之下操起酒瓶給林季翔開了瓢,失手給人打死了。

事後,林家死咬他不放,將他送進監獄,進去沒多久宴清遠就在監獄裡被弄死了。

這樣的結局讓鍾杳又氣又怒。

她哥哥宴清遠,是商界出了名的少年老成,從來都是喜形不露於色,唯一的情緒bug就是她鍾杳,他會因為幾個渣滓的口嗨就成法制咖還死在監獄裡?

鍾杳死都不信,雖然她已經死過一次了……

“幸好,我回來了。”鍾杳默唸一句,伸手抱住眼前的人,將眼淚埋進他的脖窩。

她帶著哭腔一聲聲喊:“哥哥……哥哥……”

宴清遠愣了一下,上一次這小祖宗哭哭唧唧地撒嬌還是在上一次。

他伸手輕輕拍著鍾杳的背脊,聲音也放柔和了些:“做噩夢了?什麼夢哭成這樣?”

鍾杳抽抽噎噎的:“我夢見你死了。”

拍著後背的手一下頓住,宴清遠氣笑了:“就逼著你參加個宴會你就夢見我死了,鍾杳你可真行。”

等等,參加宴會?什麼宴會?

鍾杳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她瞬間收起眼淚,動了動腦袋把鼻涕蹭到宴清遠衣服上。

她撐起身體正打算問問宴清遠,待看清眼前,她揉了揉眼睛,盯著宴清遠看了兩秒,喃喃道:“哥,你在發光?”

隨著宴清遠修長的手指一動,鍾杳額前吃痛,她聽到宴清遠哼道:“我謝謝你,我還沒死,發不了光。你趕緊起來,造型師都等著了。”

鍾杳再度眨了眨眼睛,看著宴清遠,確實在發光啊……

她又轉眼看了看近處的管家童叔,光沒宴清遠的亮,再轉動眼睛看向門口等候的造型師,光更淡了。

腦子忽然閃過一個詞“氣運值”。

毫無疑問,這應該是老頭給的能力之一,方便她找到氣運值高的人修正命格。

看著眼前燈球似的宴清遠,鍾杳又想到他上一世的結局,她暗道:“只要這輩子我好好苟住,認真享福,我哥的命格應該就不會跑偏了吧……”

“醒了嗎?”宴清遠拍了拍她睡紅的臉蛋兒,“今天好歹是你回國後第一次出席圈子裡的宴會,你悠著點兒,別一來就給我搞事情啊,從小到大不知道跟在你屁股後面收拾多少爛攤子了……”

回國的第一次晚宴……

鍾杳抓住關鍵詞一下就確認了現狀,在心裡罵神仙老頭:誰家好人從二十幾歲開始重活一世啊?這一下少享二十多年的福,老頭坑人!

宴清遠見她沒答話,掐著她的臉蛋兒再次叮囑:“我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

鍾杳拍下宴清遠的手,衝他咧嘴笑得乖巧:“聽到了聽到了,兩隻眼睛都聽到了!”

她一臉乖巧的樣子看得宴清遠心裡發毛,無奈地嘆口氣,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先起來吃點兒東西,等你收拾好了就出發。”

童叔笑眯眯地遞上一杯溫水:“小姐,喝水。”

“謝謝童叔!”

鍾杳接過水杯,一邊咕咚咕咚喝著水,一邊在腦海裡調出上一世童叔的PPT。

大概過了一遍,她幾口把水喝完,將杯子放回托盤,湊近童叔耳邊嘀咕:“聽說青姨最近好像在相親……”

童叔立馬站直了身體,朝宴清遠追去:“大少爺,我有點急事,要出門一趟……”

鍾杳看著童叔慌里慌張的背影笑眯了眼,朝童叔喊:“我是愛情保安,愛吃小熊餅乾,童叔勇敢去追,福星永遠相隨!”

童叔腳下一個踉蹌,回頭看了她一眼,衝鍾杳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然後跑得更急了。

宴清遠的嘴角抽了抽,他也頓住腳步看了看童叔又看了看鐘杳,搖搖頭,暗歎:“送出去這麼多年……這魔王還是熟悉的配方……”

傭人將一碟碟精緻的餐點擺上桌,鍾杳坐在餐桌前,一邊喝著鮮香清爽的松茸湯一邊在腦海裡翻找關於這次宴會的記憶。

剛開啟這次宴會的記憶匣子,她腦子裡出現三個大寫加粗的紅字:紀明月。

紀明月,鍾杳可太熟悉了。

鍾杳上一世海葬現場的男主角,她那病嬌偏執的未婚夫,紀家三代單傳的命根子。

他們故事的開始就是今天的宴會。

鍾杳雖說生得美麗,但是她從不驕傲自滿,她自認為離人間絕色還是差了那麼一丟丟的,但人間最色她一丟都不差。

她從小就以顏值論親疏,長大後更是看顏值挑男友。

說她花心吧,她只喜歡帥的,說她專一吧,她的男友大部分都是月拋甚至半月拋的。

偏生她長了一張純良無害的臉,美得純真又無辜。

那些個被甩了的前任們都捨不得責備她一點,再看看她新一任的顏值,也就只怪自已沒生好,比不過別人的臉罷了。

而她上一世的未婚夫紀明月也是個奇人。

明明小時候他都被鍾杳騙出陰影了,但在宴會上目睹一襲紅裙的鐘杳酒潑前任之後立馬被勾得沒了魂,當場就發誓這輩子就非她不娶。

自此開始,他拖著病懨懨的身體,對鍾杳展開猛烈且執著的攻勢。

別說,病嬌美人為愛發瘋是個人都愛看,鍾杳自然更愛了。

加之紀家上上下下都寵著紀明月,明裡暗裡給鍾家遞了不少好處,就差跪在她家門口求了。

鍾杳左右也還沒看到比紀明月更下飯的臉,一不小心就讓紀明月破了半月拋記錄,還順利混過月拋,直奔半年拋。

這會兒翻出紀明月的PPT,鍾杳才知道,這紀明月是表面病嬌背地瘋批。

他藉著自家權勢把鍾杳的前任們以及潛在愛慕者都收拾了個遍,就連路邊的狗多看鐘杳一眼都要挨他一腳。

這樣一來,鍾杳身邊是越來越清淨,他的仇人是越結越多。

想讓紀明月吃點苦頭的,想讓他倆be的,想讓紀家斷了香火的……無論出於何種原因,他們都十分默契地盯上了遊輪上的求婚儀式。

這玩意兒就跟玩消消樂似的,湊一起憋了個大的,無差別消除。

經過這麼一出,求婚現場的兩個主角一死一殘,求婚直接變葬禮,喜事直接變白事。

被這麼一刺激,紀明月從病嬌瘋批究極進化為扭曲爬行的陰暗復仇批。

他從病床上眼睛睜開的第一件事就是復仇,不計一切代價的瘋狂復仇。

這傢伙的結局就是:不到三十歲,幹完敵人就自殺找鍾杳去了。

上輩子這撒狗血一樣的結局讓鍾杳打了個冷顫,背脊倏的一下繃緊了。

她無比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紀明月那傢伙絕逼跟她八字不合,專門克她!這輩子他倆不能成,絕不能成!不然肯定又得死一堆!她得找個更養眼的更旺妻的!

既然這宴會是開始,那主角不到,是不是就沒開始了?

打定主意,鍾杳放下筷子,立刻朝書房走去。

正在思索找個什麼藉口跟宴清遠申請宅家,目光剛觸及宴清遠周身的光暈,腦子裡又莫名冒出一個念頭:這宴會得去。

這是本能還是老頭給的能力?鍾杳想不明白,但讓她去的念頭一直霸佔著她的腦海。

鍾杳收回腳步,還是決定要去。

她轉身進了造型師等待的房間,將造型師擺在她眼前的高定掃了一眼,視線落到那條張揚的紅裙上,她又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鍾杳想也沒想就直接將它pass掉,最終把目光落在最不起眼的黑絲絨長裙上。

除了換面板,還得想其他辦法避開紀明月,也不知道那老傢伙到底留了什麼能力……

鍾杳換上裙子在心裡又把老神仙的全家“禮貌問候”了好幾遍。

搞好妝造,鍾杳心事重重的跟著宴清遠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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