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王抿了抿嘴,嬌紅如血的薄唇本來滿是讓男子無法自拔的媚意,然而她面色虛弱,雙唇更是已經乾裂,生出一絲荒涼之感。她一雙如同精靈的眼眸直勾勾盯著楚銘,殺氣騰騰質問道:“你是哪個王者的手下?飛禽之王,不會,昨日你還殺了一頭金翅大鵬,那可是飛禽之王手下的得力干將,而且走獸一族的強者,也被你殺了不少,如此一來,飛禽之王與走獸之王都被你得罪了。你非我族類,但是沒少為本王排憂解難,所欲何為?”

“難道你不歡迎我?”

楚銘並不驚訝於深海之王的質問,對此早有準備,在深海之王出現的同時,有一位海人悄然現出身形,深海之王轉頭望去,臉龐上破天荒有了一絲異樣神情,看似漫不經心問道:“墨戈,有何事?”

被稱作墨戈的海人雖然渾身鱗片,但其實身形與人相似,只是無關於化形,而是生來如此,世間種族何止億萬,可最終能夠開啟靈智的有多少?反觀是人族生來就有三魂七魄,而一魂一魄的兇獸生來就是被奴役的命運,遠古時代,無論多麼桀驁不馴的強大凶獸,哪怕野性再強,只要稍加壓迫,就會出現奴性,故而兇獸都想往人族的方向進化,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與人接觸。

那位海人生來便三魂五魄,但祖上已經不可追溯,只知道是海神舊部,忠於歷任深海之王,遵從這任王者的命令,平日是駐紮在外海區域,抵禦入侵,可以說是深海之王的左膀右臂,深得信任。可此時卻沒有理會深海之王投來的疑惑目光,而是乾脆利落來到楚銘身前,這個舉動讓深海之王眼神轉為寒冷,清爽的眉宇間更是浮現出一抹陰霾,手中三叉戟輕輕下沉一寸,冷聲問道:“墨戈,你來做什麼?”

海人伸出與人無異的手掌,指了一下楚銘,語出驚人道:“尊敬的女王陛下,這是我的朋友。”

深海之王默不作聲,心緒飛快轉動。珊瑚海偏居一隅,已經到了固步自封的地步,與外界交流少之又少,按照常理而言,外界的一切新鮮事物,都和珊瑚海無緣,但凡事不可一概而論,例如那名與辰林決戰的劍修,就是在陰差陽錯之下與深海之王相逢結識,這名海人未必沒有這個機緣。

楚銘這個年齡不大的人族強者,極其引人矚目,以至於深海之王對他多有留意,可是幾日觀察下來,這位還是孩童年紀的男子的所作所為,並沒有趁火打劫、肆意掠奪珊瑚海的資源,而是驅趕入侵珊瑚海的一眾強者。而且這名女子王者並不認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說法,否則也不會接納那位人類劍修,甚至對其委以重任。

女子王者意味深長看了一眼海人,放下的三叉戟又微微提起些許,眼下戰況膠著,她沒有刨根問底的閒情逸致,但仍是想試探出楚銘的底細。

女子一張臉龐長得無比妖豔,但是眼神尤其清澈,清朗如月光,比起剛才少了幾分殺氣,楚銘沒來由不敢直視,女子轉過身,定格出一張絕美側臉,紫袍藍甲下的身軀也是遠比想象中的更加壯觀,柔順的紫藍秀髮略微凌亂地披散而下,一直懸落至腰間,誘人嫵媚的同時,還透出一股子危險春情。

女子眼神凌厲了幾分,轉回身,嗓音微動,果然是聲如夜鶯:“小傢伙,你今年幾歲?”

雖然女子聲音悅耳至極,這個稱呼也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可楚銘還是忍不住心中一寒,穩了穩思緒,故作深思狀:“服下一顆還童丹,具體年齡早已記不清了,要是女王要耐心的話,我可以想一想,貌似三百年前剛剛過完千年一次的大壽......”

女子微笑道:“那倒是本王唐突了,不該叫你小傢伙的。”

楚銘如釋重負,但仍是有些心有餘悸。女子出乎意料沒有追問楚銘的姓名,也沒有詢問海人與楚銘的關係,美妙聲音從她的白皙脖頸中輕輕透出:“戰場上刀劍無眼,就連本王也不能保證全身而退,想來你身上也有負傷,這座海域不缺藥物,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本王可以帶你去拿療傷之物。”

深海之王也會受傷?楚銘目光緩緩掃下,在女子平坦近乎沒有贅肉的堅韌小腹,的確可見傷口,不過均已結痂,只留下淡淡的印痕,雖然破壞美感,但其實比起無暇無疵的玉體,略微帶傷的肌膚更會讓人湧起憐香惜玉的衝動,楚銘目光遲遲沒有移開,女子出聲道:“看來傷得不重,但能否接下我這一戟?”

楚銘啞然道:“啊?”

深海之王眼神不容置疑。

結痂手指抬起,三叉戟脫手刺出。

三叉戟可是海神傳承之物,威力巨大,更是封印了海神之力,但深海之王沒有殺心,連試探都算不上,恐怕只是想看看楚銘下意識的反應。

竭力留下好印象的楚銘沒有刻意躲避,單手貼至胸前,當三叉戟刺來的時候,雙指藹然探出,夾住三叉戟戟尖,雙指驟然發力,將其反彈而回,女子伸出手,接回這柄海神兵器,但是沒有善罷甘休,修長的手指之中握緊了一把晶瑩大弓。

右手拉弓,開弦送箭。

冷箭!

遞來之時,便讓這座天地劇烈降溫,周圍海水肉眼可見凝固成冰,然後重力漂浮而起,楚銘倒退身形,再破開水面,數月大戰,海面上屍體已經是堆積如山的程度,鋪天蓋地一般漂浮而起,水面結冰之後,變為冰山,無數屍體不再浮動,靜止在堅硬的冰山之上!

冰山之上是屍山。

其中有相當可觀的數量死於楚銘手中。

楚銘眼神有些恍惚,片刻之後,冰層消融,屍體再度墜回海面,那位海人走上前,傳達深海之王的囑託,無外乎是感謝楚銘守護珊瑚海的舉動,另外還承諾戰後必有重謝。

楚銘並未感到意外,反而不約而同笑了笑。鬼魅的奪舍之法早已爐火純青,驅使死物不過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這位幫助楚銘解圍的海人其實與他連萍水相逢都算不上,為何還會出手相助?一切盡在不言中,早在楚銘第一次碰見鬼魅的時候,就大開眼界,親眼看見了死去多時的獨角獸還能活蹦亂跳,起到代步之效,這一切都源於鬼魅的神通,奪舍!

楚銘滯留在珊瑚海戰場已有兩月之久,一直在尋找深海之王的蹤跡,希望能夠雪中送炭,這是鬼魅的計劃,讓楚銘不要與深海之王為敵,反而要竭盡全力的提供幫助,但是不可能做好事不留名,最好與深海之王打好關係。

但是深思熟慮之下,楚銘沒有直接找上深海之王,而是幫助海神舊部一同驅趕入侵者,而這位海人不幸戰死,楚銘本來想好好安葬,可察覺到深海之王的氣息就在附近,於是鬼魅靈機一動,奪舍剛剛死去的海人,故意與楚銘演了一齣戲,以此騙過深海之王。

楚銘和海人遁入海底深處,意味深長對視一眼,楚銘點了點頭,海人也不廢話,七竅當中衝出一陣煙霧,楚銘閉上眼睛,靜等這陣煙霧再倒灌入自已體內。

煙霧消散之後,鬼魅的聲音終於出現,“龍王之身出現反噬了嗎?”

楚銘嘆氣道:“你一走身體就有些不適應。”

鬼魅平靜道:“龍王之身的確是太過強橫,哪怕融入伴生魂魄,也仍舊會出現排斥,雖然反噬得並不嚴重,可對於你來說,註定是不能承受之痛,我重新寄宿在你體內,可以幫你適當削弱反噬。”

楚銘嗯了一聲,然後好奇問道:“故意演了這一齣戲,有什麼用?”

鬼魅回答道:“四大王者之間的鬥爭,我們攪進來有些尷尬......”

楚銘疑惑道:“最後一隻羽毛落到了深海之王手中,你拿回屬於你的寶貝,有什麼好尷尬的?”

鬼魅無奈道:“要是真有這麼簡單的話,那深海之王早就心甘情願物歸原主了,另外三大王者多半也有爭奪羽毛的想法,不然不會選這個關鍵時刻決一死戰,深海之王將羽毛雙手奉上,還能緩和與三大王者的矛盾,可她沒有這樣做,又怎麼可能會輕易還給我這個幾乎沒有修為的人。”

若有所思的楚銘微微壓低嗓音說道:“那就只有搶過來了,可是在哪裡呢?”

鬼魅無奈道:“偌大一座珊瑚海,那寶貝會被深海之王藏在何處,誰也不知道。如果有火眼金睛的話,還好找一些,沒有的話,只能靜觀其變,慢慢等待轉機了。”

楚銘冷笑道:“你感受不到出自你身上的羽毛?”

鬼魅苦笑道:“羽毛剛剛凝練的時候,氣息大盛,以至於有不少獸王感應到了,你爭我奪,我也能夠清楚感受到羽毛掉落地點,但是之後就如同一鍋沸水,終究會慢慢冷卻,我與羽毛的感應愈發薄弱,直至蕩然無存,不過能確認羽毛在深海之王手中,就足夠了。”

楚銘皺了皺眉頭,他的腦子並不差,尤其是來到珊瑚海後更加清醒了幾分,剛才在深海之王面前自導自演的一齣戲,其實沒有太多目的,只是為了站隊而已,最後結果顯而易見,楚銘最終選擇站在珊瑚海深海之王同一陣營,可同時也要與入侵者為敵。

雖然看似得不償失,但鬼魅活了六千年的眼光何等長遠,要比楚銘更加洞悉局勢,雖然目前深海之王勢弱,可此消彼長之下,誰勝誰負還兩說,但楚銘仍是憂心忡忡,輕聲問道:“那深海之王會信任我們嗎?”

鬼魅淡然道:“眼下她自已都有些自顧不暇了,就算明知我們是敵人,恐怕也空不出手來解決我們,信任也是一點點建立的,光靠海人的一面之詞可不夠,甚至再加上我們殺死的入侵者,深海之王也未必會信任我們,這場大戰短時間不會結束,你爭取做幾件挽狂瀾既倒的功勞,說不定深海之王一開心,就會把羽毛還給我。”

楚銘面色複雜點了點頭,雙拳微微攥緊,心中暗暗發誓。

楚銘張開嘴,塞入一顆兇獸內丹,放入體內煉化,榨乾出修為之力,讓其盡數湧入龍王內丹之中,楚銘抱怨道:“想要獲得五境戰力,龍王內丹中儲存的修為之力一定要飽滿,但是內丹中的修為之力也消耗得很快,必須不斷補充,補充的方法就是竊取其餘兇獸內丹中的修為之力,麻煩是麻煩了一點,但是效果還不錯。”

鬼魅笑道:“煉化兇獸內丹,你的修為也會增長。”

楚銘不以為意說道:“我還用在乎那點修為?”

沒想到鬼魅惱羞成怒道:“龍王之身終究不是你的,你也遲早承受不住,一度留戀,最後只會適得其反,還不如老老實實積攢修為,數十年數百年之後,或許不比龍王差。”

楚銘還真有些捨不得這具身軀,撇了撇嘴,小聲問道:“你跟我透個底,這具身體到底還能用多久?”

鬼魅罕見流露出一絲不安語氣,微微加重嗓音說道:“這個我也沒有辦法預料,要看你自已的身體情況,龍王的經脈穴竅都嫁接到你的身體裡了,反噬遲早會出現,我能壓制一時,但壓制不了一世。”

“我們可得抓緊時間了。”

楚銘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神色變得凝重,轉頭望向沙灘的方向。這一次深海之王帶來的援兵,有一個族群叫做血魔鉗,通體血紅如驕陽燃燒,河蚌狀,只不過體型極其巨大,有個別血魔鉗遠遠望去,竟是如同一座赤紅島嶼。

因為色澤太過詭譎,隱隱約約有煉獄之感,再加上海面上成千上萬的屍體,兩兩襯托之下,顯得更加陰森恐怖,恍惚間令人如置身於十八地獄。

血魔鉗之王,更是如同從地獄中衝出的風暴,猙獰無比。

它是當今深海之王的坐騎。

——

辰林作為四大王者當中最為神秘的存在,實力首屈一指,獨佔鰲頭,要知道水陸雙棲之王這個虛名,並不是選舉而來,而是需要其餘三大王者共同承認,所以註定和獸王朱厭一樣,好戰善戰,換而言之,水陸雙棲之王這個稱號,靠著實力打出來的!

走獸之王,飛禽之王,深海之王,和辰林都有對戰記錄,雖然沒有決一死戰,可在事後,以上三大王者都是承認技不如人,或者平分秋色,這才有了水陸雙棲之王的赫赫威名,揚名於紫荒兇獸界。

夜幕中,辰林御劍化虹而起,急急追向那名楚姓劍修。

其實辰林練劍不過是短短几年時間,但劍術劍意已經是登峰造極,除了他天賦異稟外,還得益於那名楚姓劍修,數年之前,辰林偶然路過珊瑚海,見到這名楚姓劍修正在守護外海防線,不遺餘力地打殺入侵者,這件事本來和辰林無關,但是這名劍修的劍法卻是出神入化,頗有宗師風範,以至於瞬間就吸引住了練劍不久的水陸雙棲之王,權衡之下,這位王者還是忍不住上前問劍。

楚姓劍修雖然也有五境戰力,但中規中矩,止步於這個境界的中期而已,但是劍術強橫至極,一身殺力完全不輸於五境巔峰強者,即便是金剛不壞體魄也大大小小破開了六個之多,要知道即便是強如四大王者,摧破一個金剛不壞體魄,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足可見這名劍修殺力之強。

再加上辰林的求勝心不強,只是前去切磋而已,甚至一度放棄自已的優勢,只以學藝不精的劍術對敵,結果可想而知,當然是這個劍修“勝之不武”。

只是經此一戰,辰林對於劍道有了一發不可收拾地進步,閉關練劍三年,才去報仇雪恨,可這一次面對這個神秘劍修,仍是不敵,不過不至於像上一次那般不堪一擊,兩人大戰三千回合,辰林才堪堪落入下風。

往後幾年,辰林一心一意練劍用劍,時不時就與那名楚姓劍修切磋比試,還得屈尊打扮成入侵者,否則那名劍修師出無名,自然不會應戰。

到了後來兩人竟然有了惺惺相惜的意味,尤其是對於楚姓劍修,雖然守護珊瑚海並無怨言,可平日生活難免百無聊賴,枯燥至極,有一個互相砥礪劍道的得力對手,簡直就是一樁幸事。

只不過相對而言,辰林的進步空間實在太大,每一次交手,楚姓劍修都會大感震驚,他何嘗不知道這是助紂為虐,為此訂下承諾,要這名水陸雙棲之王終身不犯珊瑚海防線,可到底只是口頭承諾,此時顯得多麼蒼白無力,兵刃相向根本無法避免。

御劍而行的楚姓劍修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轉過身,辰林也慢慢停下身形,對眼前這位無比熟悉的劍道好友笑了笑,只是笑容中摻雜著幾分殺氣。劍修平淡道:“看來這一次是要拼命了。”

辰林點了點頭,但隨後又搖了搖頭,輕聲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不會殺你。”

劍修憤憤道:“我就算是死也要殺了你!”

辰林覺得這話有些好笑,試探性問道:“就是為了深海之王?我記得不錯的話,她之所以化形得如此成功,還是因為你的化形丹。你還真是個痴情的男兒,之前我與你打賭比劍,你贏了,我給你一顆五境巔峰兇獸的內丹,你輸了,則給我一顆化形丹,結果你是同歸於盡都不肯認輸,最後只能以平局不了了之。孃的,一顆化形丹就比得上你的性命了,那你給深海之王的時候有遲疑過嗎?”

劍修心平氣和說道:“我不僅是一名劍修,還是一名煉丹師,化形丹是我作為煉藥師的巔峰之作,確實比我的性命還要貴重,所以為了珊瑚海,我寧肯戰死在這裡。”

辰林眼神感慨,或許是明白兩人在今夜過後可能陰陽兩隔,所以破天荒有了敘舊的慾望,面無表情問道:“值得嗎?”

劍修毫不猶豫回答道:“值得!”

辰林譏諷道:“你為她付出生命,她甚至都不會看你一眼。”

劍修冷笑道:“將你的頭顱提在手中,便是你的親孃也不得不看我!”

這句話讓辰林徹底無語,正打算帶著怒意動手,劍修突然問道:“這些年一直是飛禽之王與走獸之王侵略珊瑚海,你唯一湊過的熱鬧就是與我切磋劍術,從未做過掠奪之舉,但這一次為何也來落井下石?”

臉色複雜的辰林無奈道:“走獸之王,飛禽之王,深海之王,這三大王者當中註定要有一戰,我想要獨善其身何等困難,原本這三大王者互相制衡,我大可以冷眼旁觀,不去理會他們在外海防線上的明爭暗鬥,只是純純粹粹與你切磋劍術。但是這平衡一旦被打破,我若仍舊無動於衷,兩不相幫,那麼戰後大概要淪為眾矢之的,我當然不害怕與其他人撕破臉皮,但是等我飛昇以後,我經營的勢力遲遲沒有站隊,無論是哪一個王者恐怕都不會好好待見它們,所以我飛昇時的大喜之日,就是下屬的喪命之時,我不得不捲入其中。還有第二個原因,你知道我的,人緣極差,麾下沒有多少獸王,而這一次瓜分珊瑚海,僅是這個噱頭,就能招攬無數兇獸,可以想象,飛禽之王和走獸之王在大戰過後,會以珊瑚海為根據地培養一大批黨羽,不斷擴張勢力,到時能栽培多少獸王手下?”

劍修狐疑道:“你也心動了?”

辰林坦然道:“我也想要一大批僕從,否則太辱沒水陸雙棲之王這個稱號了。”

劍修冷笑道:“難怪你不願意幫助珊瑚海,因為珊瑚海永遠不可能為你培養心腹!”

辰林沒有回答,楚姓劍修陰惻惻道:“恐怕不止於此,那隻從上游飄下的羽毛,也是你的囊中之物吧?”

辰林不置可否。

劍修終於勃然大怒,一劍遞出。

劍光一線。

如要開天。

天空就一寸寸被撕碎雲朵,海面就一寸寸被剖開長槽。

劍氣之盛可見一斑。

這一劍若是實實在在劈下,即便是金剛不壞之身都要出現裂痕。

辰林就算再自大輕敵,也不可能無動於衷,電光火石之間,辰林仍是不動如山,但是一名殭屍已經來到了辰林身前。

紫荒當中有殭屍部落,青面獠牙,身形巨大,長有四臂兩腿,殭屍之王更是不死之身,也是辰林的多年好友。

一劍落去,辰林身前的殭屍被轟炸成漫天肉醬,當場氣絕身亡,但是轉瞬過後,屍身重組,四臂殭屍的身形又緩緩浮現而出,身上不見一絲一毫的傷口。

這便是不死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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