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華洋,陰雨連綿,酒店門口的野玫瑰在雨霧中透著嬌豔的姿態。

姜伶一身綠色連衣裙,腳上踩著三公分高跟鞋,在雨霧中走進酒店:“你好,我的房卡忘帶了,麻煩幫我開一下門。”

前臺小姐:“請問您是哪個房間?”

姜伶摘下墨鏡露出了精緻小巧的臉:“我叫蔣燻冉和我一起的男士叫裴斯文。”

十五樓,前臺小姐刷開門的那一刻,女人的嬌哼和男人壓抑的低喘,交織出曖昧的聲音傳出來,嚇得前臺小姑娘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

“謝謝,麻煩你了。”

姜伶嘴角揚起淺淡的笑,謝過了前臺小姐,直接推門而進,同時手裡的手機對著床上翻滾的男女一陣拍攝。

正到關鍵時刻的男人猛然反應過來,連忙扯過被子將自已和身邊的女人遮住,抬頭怒喝:“誰!”

下一刻裴斯文怒紅的雙眼瞪著女人:“姜憐你怎麼會在這裡!”

姜伶勾唇,淡漠的臉上沒有絲毫悲傷或是憤怒的表情,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聽不出什麼起伏變化:“裴斯文這是第三次了,你不是心心念念要跟你的好秘書在一起嗎,我成全你。”

裴斯文惱怒道呵斥:“姜伶你發什麼瘋!”

姜伶瞥了一眼,被裴斯文摟在懷裡瑟瑟發抖的蔣燻冉:“我只是在成全裴少和蔣小姐,怎麼能算發瘋呢?”

蔣燻冉顫抖著嬌柔的聲音哭泣道:“姜小姐,是我不好,你不要怪裴少,是我沒有管住我自已的心,裴少他還是愛你的,是我不好,你不要怪他。”

姜伶嗤笑道:“蔣燻冉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可以多哭一會兒,說不定裴少看在你掉的那點眼淚的份上跟我離婚後能娶你,就是不知道裴家的大門,你進不進的去呢?”

蔣燻冉流下的眼淚頓時僵在那裡,死死咬著下唇,她的身份本就是她的痛處,被姜伶這樣直接戳中。

她好不容易攀上了裴斯文,有機會能夠翻身,她怎麼能錯過!

本以為姜伶會衝上來打她或者罵她一頓,她能借此破壞裴斯文和姜伶的關係,但是誰曾想她竟然這麼不按常理出牌。

察覺到裴斯文懷著自已的手臂有些放鬆,蔣燻冉仰頭看向他委屈道:“裴少,我從沒有想過要嫁給你,真的,我只是愛你,我可以不要任何東西,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了,我就立刻消失,絕對不會多留一刻。”

裴斯文低頭看著懷裡的女人,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淚水,剛剛被姜伶那番話刺激的心頓時沉了下來,摟著蔣燻冉的手用力收緊了幾分:“燻冉,你放心,我不會對不起你的。”

姜伶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郎情妾意啪啪鼓掌:“有蔣小姐這樣有通情達理的女朋友,裴斯文你還等什麼呢?我來就是通知你,抓緊時間來退婚。”

等裴斯文安慰好哭哭啼啼的蔣燻冉後,再抬頭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沒有了姜伶的身影,門口只有一抹綠色裙角一閃而過。

蔣燻冉死死抓著裴斯文的胳膊,看向房門的眼神充滿惡意,她不信姜伶會這樣放手,肯定準備了後手。

——

姜伶下樓的時候,前臺小姐看向她的眼神裡帶著幾分同情。

察覺到視線,姜伶頷首示意回報了一個微笑,前臺小姐被她這一個微笑嚇得後退三步。

見過抓姦的,沒見過這麼平靜的。

姜伶沒有離開酒店,而是轉了個彎,去了酒店後面的花園。

華洋酒店後花園新進了一批罕見品種的玫瑰,來都來了,剛剛看了渣男賤女滾床單畫面太辣眼睛,現在去看看花洗洗眼睛。

可能是因為下雨的關係,花園裡這個時候沒什麼人。

姜伶撐傘走進了花園,透過細密的雨霧看著朦朧的玫瑰,盛開的玫瑰透著嬌豔,而她的視線卻是被雨水打落在地上的花瓣所吸引。

她注視著那些零落破碎的花瓣怔怔出神。

她和裴斯文糾纏,起源於她十歲時候的一場災難,爆發在五年前的雪災。

裴斯文是她的救命恩人,救過她兩次,她以身相許來報恩在所有人看來都是理所當然。

更何況裴家和姜家原本也算是世交,她和裴斯文也可以算是青梅竹馬。

最初的時候裴斯文也的確是對姜伶百般照顧,處處愛護,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變了呢?

是在她知道裴斯文和她訂婚只是為了能拿下更多君瑝的股份,還是她看到裴斯文和蔣燻冉一次兩次的曖昧,車裡接吻,打著出差的藉口親密旅遊,或者是她三番兩次在收到蔣燻冉炫耀簡訊的時候,跑去配合捉姦在床。

或者是從那一天她發現,她一心想要報答的救命恩人,只是被人誤導的一個存在呢?

姜伶蹲下身,撿起一片花瓣在手心裡碾磨著,裴斯文說她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她的確沒有心,她的心早在五年前,丟在了那場雪災裡,那個徒步十公里將她背出雪地,送到醫院,不眠不休照顧了她整整一個月的男人身上。

對於裴斯文,少年時候的情誼和那些恩情在他一次次的背叛和欺騙後,也在今天徹底埋葬。

雨勢漸大,姜伶收回了心神,準備回去。

不期然的卻是聽到了一陣交談聲,夾雜著幾分淒厲的求饒。

姜伶用力握了握著傘柄,猶豫三秒後,循著人聲找了過去。

高跟鞋的清脆聲音被雨水掩蓋,繞過一叢花木斜坡,姜伶只一眼就看到了石亭裡坐在石凳上的男人。

男人的長相太過醒目出眾,便是在人群裡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峰眉冷眸,一身黑衣黑褲,捲起的袖口露出精壯的手臂,黑色的襯衣領口解開了兩個釦子,透著不羈和野性,他一隻手慵懶的搭在石桌上,另一隻手裡握著一個白釉青瓷杯。

姿態閒適懶散,處處透著矜貴不凡,卻又帶著天生的冷漠。

“珩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饒過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家裡就指望我這點工資。”

帶著哭腔苦苦哀求的聲音將姜伶的視線拉回。

石亭前,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跪在雨幕裡,頭磕在地上用足了力氣,一邊磕頭,一邊求饒,而石亭裡的男人卻是不為所動。

過了很久,久到姜伶感覺到自已的小腿發酸,那位被稱作珩爺的男人才開口。

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煙冷:“你應該是忘了,這個地方,姓裴,是我裴珩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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