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挖水哥牆角
看到陳帆身邊用衣袖擦著鼻涕的羅藝，劉導目光一滯。
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
瞬間就把趕人的事情忘到了腦後。
他指著羅藝：“這個人......是演員？”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把癮君子刻畫得如此惟妙惟肖的人。
陳帆明白，劉導的這個反應，就代表已經成功了一半。
“這是我帶過來的群演，名叫羅藝，演廢物是他的拿手好戲，請劉導給一個機會。”他掙脫工作人員的拉扯，自報家門。
劉導的眼神在二人身上不停遊走。
半晌他才帶著懷疑的語氣道：“你確定他不是癮君子？這樣貌，這狀態，不像是假的。”
“我敢打包票，絕對不是，他每天的狀態就是如此。”陳帆斬釘截鐵。
“我天生就這副模樣，孃胎裡自帶的。”羅藝也笑著解釋。
可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給人的感覺卻是極度的卑賤。
他身上的負能量，讓周圍的人感受到壓抑，頹廢。
“讓他試試吧，就來一段發作時的表演。”劉導開了金口。
“謝導演。”陳帆喜出望外。
周圍的人聞言全都圍了上來，都想看看羅藝表演能精湛到什麼程度。
整個表演時間不到一分鐘。
結束時，攝影棚安靜得落針可聞。
導演坐在監視器前一動不動，好像入定一般。
陳帆的心已經懸到嗓子眼，他自認為羅藝的表演無可挑剔。
可自已畢竟不是專業的，最終拍板還得導演。
只見劉導身子微微一動，似乎才緩過神來。
他站起身，神情異常嚴肅。
陳帆看到這個表情，心都涼了半截。
“先等治安局的人過來吧，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只是在表演。”劉導的話已經表明了態度。
不相信羅藝是演的，也是對他演技的一種肯定。
陳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拍著胸脯保證：“您放心，隨便檢測，我絕不會拿自已的職業生涯開玩笑。”
“這人絕壁是個癮君子，正常人不可能演得這麼像。”被羅藝頂替的群演當眾質疑。
“所謂你憑空想象不出沒見過的事物，他要是沒有這種經歷，怎麼可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說得對，把癮君子弄來演戲，這不壞了規矩嘛。”
“如果這樣搞，小偷是不是就得讓賊來演？變態是不是就得讓強尖犯來演？”
“為了推薦演員不擇手段，純粹就是壞種，這種人必須抵制。”
“就是，應該吊銷中介的執業資格。”
圍觀的人群情激憤。
陳帆並沒有急著為自已爭辯，以免點燃圍觀者的情緒。
沒過多久，兩個治安官帶著一個醫護人員來到現場。
“我們接到報警，懷疑有人是癮君子扔在哪兒，我們要做一個檢測。”
“長官，是我的群演被人懷疑，請趕快進行檢測，還他清白。”陳帆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給羅藝正名。
“別信他的話，我都看見了，百分之百不是正常人。”
“接這戲的時候我做過功課，我敢用腦袋保證，他和那些癮君子一個樣。”被頂替的群演又嚷嚷起來。
“各位長官，不光應該把這個癮君子抓起來，帶他試鏡的中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好了，誰對誰錯我們自已會判斷，現在都給我閉嘴。”兩位治安官秉公執法，並沒有被旁人擾亂判斷。
一旁的醫護人員拿出儀器：“大家不用著急，我帶了測試儀器，只要提取一點檢材，十分鐘就能出結果。”
他說著就剪了羅藝一小撮頭髮。
在場所有人都焦急等待著結果。
十分鐘後，儀器吐出一小段紙條。
醫護人員抽出來看了看，把結果遞給了一名治安官。
他看了看手中的結果，把它高舉過頭頂：“各位，權威的檢測結果出來了，當事人一切正常。”
“不可能，他的神態，動作絕對就是個癮君子，怎麼會一切正常？”被頂替的群演首先提出質疑。
“這當中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你們這是在質疑公職人員，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我現在可以抓你們。”治安官表情嚴肅，厲聲呵斥道。
剛才還持懷疑態度的人立刻安靜下來。
他們多數都是來看熱鬧，為此鬧進治安局，大傻子嗎？
陳帆早就預料到了結果，但還是走上前去握住治安官的手：“謝謝各位長官，為我和我手下的群演正名。”
治安官正義凜然：“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絕不會放過一個癮君子，也不可能冤枉一個好人。”
說完他帶著其他二人離開了。
啪啪啪~
突然有人鼓起掌來。
接著就有更多的人鼓掌。
他們起初都懷疑羅藝不是演的。
當真相揭曉時，絕大多數人對他的演技持肯定態度。
所以不自覺的就鼓起掌來。
“小夥子，年紀輕輕眼光很毒啊，能挖掘出這麼高水平的群演。”劉導負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我每天都在做功課提升自已，況且也不敢給母校京城文娛管理學院抹黑。”陳帆一句話，肯定自已的同時又報了家門。
“難怪，既然如此，我戲裡的這個角色，就換成你的演員。”劉導總算開了金口。
“多謝劉導，您放心，我一定讓羅藝配合好劇組的拍攝工作。”陳帆心中狂喜，但臉上卻只是掛著禮貌的微笑。
“你是哪家公司的？”
“這是我的名片。”陳帆掏出名片雙手遞上。
“大水衝了龍王廟啊，你知不知道之前這個演員是誰的人？”劉導頓了頓吐出兩個字，“阿水。”
他口中的阿水，就是水哥。
我去，真是冤家路窄。
陳帆暗罵道。
不過現在自已和水哥已經是水火不容。
撬了他的牆角，也不會有什麼負罪感。
換誰的人不是換呢？
劉導見他沒說話，再次開了口：“我不管你們之間有沒有過節，一定不能影響我的拍攝進度。”
“您放心，絕對不耽誤。”
“嗯，你跟我助理去談合同吧。”劉導點點頭，轉身進了攝影棚。
談合同只不過說著好聽，實際上就是看幾個關鍵點，然後簽字畫押。
對於這種有點鏡頭，甚至一兩句臺詞的小特約，合同都是制式的，根本就沒什麼好談。
文娛行業如此發達，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模式，最底層的人只能被動接受。
陳帆這種級別，遠沒有到談合同的階段。
不過對他來說這已經是一個躍升。
短短兩天時間，他就擁有了兩個特約演員，這速度不可謂不快。
約好了明天的拍攝時間，陳帆帶著羅藝離開了影視基地。
胡姬今天的拍攝有夜場，所以不用等她。
基地門口，陳帆四下張望，並沒有看到趙小川的身影。
也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事。
找到小麵包正準備上車。
就見六個混混模樣的人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