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兩個人的臉靠的很近，玉君不適地掙扎。
“不像嗎？”伯庸的聲音溫柔下來，帶著蠱惑，黑曜石般的眼眸狹長而迷情，“何伽就是周向南。”
“玉君，你發過誓要離開他的。”
玉君在心中反駁，眼神卻隨著伯庸的聲音變得恍惚，彷彿陷入一陣漩渦，想到周向南，她心裡便隱隱地不舒服，何伽是周向南？
是這樣嗎？玉君感到頭疼欲裂，她雙手捂住腦袋，瞳孔微顫，何伽是周向南。
伯庸摟住她發軟的身體，修長而冰涼的手輕輕撫過她的髮絲，從後腦一直滑到脖頸。
一下又一下，感覺到懷裡的人平靜下來，伯庸唇角彎起一抹笑意，眼裡卻有冷意浮現。
他看著遠處已經清醒過來的何伽，趙一舟攙扶住他，幾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絕處逢生的笑容，狼狽卻又充滿了生命力。
何伽呀何伽，這一次，你輸了，他帶著昏睡過去的玉君轉身離去。
水珠從髮梢上滴落下來，何伽感受到臉上的溼涼，再一次感受到那股窺視感，他轉過頭，緊緊盯著帶給他這種感覺的源頭。
剛剛還波濤洶湧的水面已經平靜下來，除了倒映在水中的月影，水面上什麼也沒有，他眉峰緊蹙，分明感覺到了。
“怎麼了？”喬沅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何伽不對勁的情緒。
何伽收回視線，他抿著唇，喉結微動，“沒事。”
喬沅剋制住自已的眼神，沒有再看向這個男人，想到水裡的那個算得上親吻的觸碰，她有些發痴。
何伽是B大的風雲人物，在一次偶爾的相遇之後，喬沅就記住了這個人。
知道何伽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友，喬沅便放下心裡的悸動，只默默關注他，那時候，她也沒想到她與何伽會有現在的交流。
在這些副本里，至少，在他身邊的是我，她這樣想著，又不免為自已的想法感到一絲羞恥。
想到這次副本里出現的沈夫人，那就是沈玉君了，絕顏殊色，她還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女人。
可是，喬沅又忍不住為自已說情，即使沈玉君長得好看，但是她不懂何伽，她沒有見過何伽在遊戲裡意氣風發、嗜血揮劍的樣子。
“喬姐，走了！”胡自秋的聲音打斷了她有些混亂的思緒。
她看著何伽疾步的背影，按捺住腦海中那些不好的想法，跟著大家一起離開遊戲世界。
出了副本，喬沅就只是何伽的一個普通朋友了，那些同生共死的經歷只有他們自已知道。
……
秋天的陽光沒有暖意，身上溼噠噠的不太舒服，何伽心裡很急，他給玉君打了電話，但是沒有人接。
忽略路人異樣的眼光，何伽以最快的速度向玉君家裡趕去。
他的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恐慌感。
“玉君！”
電視的聲音很大，玉君窩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件毛茸茸的毯子，好像被電視劇的情節吸引，她沒有回應何伽的呼叫。
直到視線裡出現一抹高大的陰影，玉君抬起頭，眼神裡明晃晃出現了何伽的身影。
他渾身溼淋淋的，看著她的眼神小心翼翼，看起來像一隻怕被主人丟失的落水狗。
“怎麼不換衣服？”玉君皺眉，剛起身，一隻手穩穩地攥住她。
玉君的表情僵硬一瞬，將心裡湧起的厭惡壓下去。
“玉君，你是不是……”
聽出他話語裡的猶疑，那種被隱瞞的煩躁感頓時湧上心頭，玉君把手抽出來，忍不住打斷他，“等一下再說。”
何伽被她冷漠的態度鎮住，呆愣著站在原地，不敢再跟上去。
玉君把乾淨的毛巾和衣服遞給他，見他神情受傷，居然有一種詭異的快意。
她坐在沙發上等何伽換好衣服出來，然後把電視的聲音調小，兩個人之間很沉默。
玉君抬頭看向站在她面前的人，他不笑的樣子真的很像周向南，她開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氛圍，“你先說。”
何伽半蹲在她面前，忐忑地握住她的手，將她柔軟纖細的手包裹在掌心，何伽才開口解釋，“玉君，對不起。”
“我之前說的那些訓練營的事情。”他的表情變得卑怯不安，“我……騙了你。”
說完這一句話，他彷彿破罐子破摔，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我和李盛亭還有……”
玉君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她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人在她面前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
她看著他，完全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然而有那麼一瞬，她在何伽的身上看到了周向南的影子。
眼中的那一絲玩味又變得意興闌珊，流露出更濃重的惡意。
何伽低著頭，等著她的審判。
脖子上傳來微妙的觸感，他有一瞬間的怔忪，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身體下意識地靠近。
“玉君？”
沈玉君回過神，自已剛剛是想要掐死何伽？她看著何伽，那種憎惡的心情又出現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何伽不是周向南，明明她很清楚這一點。
為什麼會對何伽有恨意？伯庸對她做了什麼？！
何伽察覺到她的心緒不寧，本能地想要安慰她。
感受到他的靠近，玉君猛地推開他，條件反射地想要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身體的僵硬和內心的牴觸讓她的臉色變得蒼白。
“你別靠近我。”玉君沒有去看何伽。
何伽被推開，神情愕然，又覺得玉君怪他是應該的，誰讓他有所隱瞞。
“對不起玉君，那天你是不是就知道了。”他情緒低迷，聲音也更加低沉。
兩隻手垂落在身旁，何伽握住掌心。
“……我在遊戲副本里見到你了。”他已經確定了，副本里的那個沈玉君就是她。
“是。”
沈玉君承認得很乾脆，“你上一次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有事情在騙我。”
她瞥到何伽手上的戒指，說不出是煩躁還是沮喪，“我現在的想法很不對。”
“可能是受到那位沈夫人的影響。”她斟酌著用詞，不想傷到何伽，“我不太想看到你。”
“何伽，我覺得我們得分開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