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外音書斷,經冬復歷春。

近鄉情更怯, 不敢問來人。

近鄉情怯,是花顏此時此刻感受著火車緩緩停下下意識的反應。

五年未曾踏及的故土,以及只能書信來往多年未見的家人、朋友,還有那個人在國外卻日日思念著的家。

猶記得,五年前家裡準備把花顏送去留洋前一個月,花顏的額娘熬夜給花顏做衣裳,本來這些活有專門的人乾的,花福晉卻不假借他人之手,只道是:“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花顏有些期待,西樂提著花顏的行李走在花顏後面卻是憂心忡忡。

火車站出口是各式各樣的汽車、黃包車,還有許多來接自家孩子的父母,可是花顏左顧右盼,卻沒有看到自已的阿瑪和額娘。

花顏莫名有些心慌,似是心靈感應一般,有些想哭,在看到一身素衣的王府老管家時,花顏心如死灰。

大清亡了,父母沒了,一封家書,一紙婚約,以及一筆不菲的遺產,就是花顏回國得到的所有。

花顏的父母在大清滅亡後,因為和上京軍閥陸大帥是故交,得陸家庇護,安然無恙。但也因此被封建勢力仇視,認為是叛徒,在一月前被刺殺。

許是有跡可循,在被刺殺前,王爺和福晉就給花顏安排好了一切,託孤、召回和寫遺書。

回王府的路上,花顏沒有說話,也沒有哭,眼眶紅紅的,若非指甲摳著肉出了血,甚至會覺得花顏內心毫無波瀾,冷得可怕。

花顏到王府的第一件事是跑去靈堂,給父母的骨灰上了香,磕了頭,“阿瑪,額娘 女兒不孝,來遲了。”

花顏跪了一個晚上,不吃不喝,誰也勸不動,熟悉的地方,兩個活生生的人卻成了兩個盒子,與父母的點點滴滴一幕幕在花顏的腦海裡過著,本想了卻殘生的花顏因為家書裡的“好好活著”斷了念頭。

花顏仰頭,但是眼淚還是溢了出來,鮮少情感外露的花顏呢喃道,“陰陽兩相隔,生死不相見。阿瑪、額娘,你們是天下最愛我的人,卻又何嘗不是對我最狠心的人啊!”

天矇矇亮,西樂看著跪了一夜不吃不喝的花顏,心疼的想拉著她去休息。

花顏站起來,因為跪了一晚上腳顫巍巍有些站不穩,緩了一會才站穩,她平靜的注視著西樂的眼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西樂垂下眼睛,這個動作足以說明一切。

但是花顏還是不敢相信,“西樂,你快告訴我,你和我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西樂臉色煞白,“格格,對不起……”

花顏的巴掌落在西樂的臉上,這是花顏第一次對身邊伺候的人動手,在等級森嚴的年代,花顏是個頂好的主子。

原來所有人都是清醒的,只有自已像一個傻子一樣活在童話故事裡。

三個月前召回的去信,原來就是謊言的開端,或許西樂是善意的謊言吧,但是此時此刻的花顏無法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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