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毅見左子萱雖然一臉心虛的樣子,並沒有打算狡辯什麼。

他又一臉委屈的將人往懷裡緊了緊,“萱萱……,你難道不該對我負責嗎?”

左子萱驚愕,負責?怎麼負責?摸一摸就要負責?

那他還悄悄親了自已好幾次呢,自已都沒讓他負責,他反倒讓自已負責。

難道這不要臉也會傳染?

左子萱還沒說什麼,就聽到旁邊臥室的門開了。

估摸是賀媽媽起來了,準備去廚房做早餐。

左子萱可做不到寄住在別人家裡當祖宗。

她趕緊翻身起來,結果剛起身就被賀毅拉進懷裡。

“小流氓,這麼早你起來幹嘛?”

左子萱一把拍開賀毅,“我起來做早餐,不然等著媽做好了喂到嘴邊來?”

賀毅好笑的將人摟進懷裡,“媽做早餐?

你嫁進來兩年,什麼時候見她做過早餐?

她八成是去家屬區的食堂買包子稀飯。

別管她,年紀大了瞌睡少,讓她去買。

今早將就吃……”

左子萱想了想,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一點兒都不想吃外面的東西。

她推開賀毅,自顧自的起身穿衣服。

“我不想吃包子稀飯。

前天黃芳嫂子給我拿了點鹹酸菜過來,我想吃酸菜扯麵。”

“酸菜扯麵?那是什麼東西?”賀毅一臉疑惑的問道。

“是西南地區一種美食,想吃就趕緊起來。”

賀毅點點頭,從床上翻身坐起來。

衣服都還沒有穿上,左子萱就已經出門了。

他坐在床邊想了半天,自已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良久後,他一巴掌拍在自已的腦門上,居然忘記讓左子萱負責了。

哎……

真是美食誤人呀……

左子萱下樓,果然看到賀媽媽拿著一個竹編筲箕和一個小鋁鍋,正準備出門。

“媽,你去哪?”

賀媽媽站在大門邊,抬頭看向樓梯的方向,笑著道:

“萱萱,今天怎麼起那麼早?

我去食堂打早飯。”

“媽,別去了,我不想吃包子稀飯,咱煮酸菜扯麵吃。”左子萱邊說,便往樓下走。

賀媽媽愣了一下,一臉為難的道:

“萱萱,媽不會煮酸菜扯麵,要不媽給你煮醬油麵條?”

左子萱搖搖頭,伸手接過賀媽媽手裡的東西,“媽,你去休息,我來煮。”

“你會煮酸菜扯麵?”賀媽媽一臉驚喜的道。

“我以前跟著我爸媽東躲西藏的時候,見到別人做過。我試試,應該不會做得太差。”

賀媽媽聽到左子萱說以前跟著父母東躲西藏的,這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66年風雲大變的時候,他們就去找過左子萱的父母,想悄悄的把她們一家子弄到鄉下藏起來。

等她們風風火火跑去左家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曾經富麗堂皇的小洋樓,被打砸得面目全非。

那個年代,人人自危,他們也不敢明著到處找人,只有私下打聽。

但打聽好多年,都沒有左子萱他們一家子的下落。

直到兩年前,左子萱的父母被舉報,將她送過來尋求庇護,他們才得以再見面。

等賀媽媽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左子萱已經進到廚房點火做早餐了。

左子萱的這話,不止賀媽媽聽了進去,站在二樓樓梯口的賀毅,也聽到了。

他心裡對左子萱的愧疚感更加強烈,覺得自已前段時間真是腦子抽風了,才跟她提離婚,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大院西頭,羅家此時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人,屋裡傳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頭天在賀家門口當出頭鳥的軍嫂安桂枝,此時抱著臉色蒼白的孩子,坐在羅家地板上哭得死去活來。

早上,安桂枝煮了紅糖小米粥給孩子們吃,突然想到前幾天老家寄了點棗子過來,想著棗子補血,營養好,就直接抓了幾顆丟在已經煮好的小米粥上。

她那三歲的小兒子鄧小四,見到紅棗歡喜得很,霸道的把所有紅棗全部挑進自已的碗裡,一個人端著碗坐在院門的臺階上吃。

家裡其他孩子看到了,倒也沒有跟他計較,畢竟他是家裡最小的,大家都讓著他。

鄧小四坐門口,一邊吃一邊看大院的土狗打架,張嘴哈哈大笑。

結果頭一仰,一顆完整的大棗直接嗆進喉管。

安桂枝聽到大門外響起瓷器被打碎的聲音後,匆匆忙忙的跑出。

只見鄧小四臉色蒼白的倒在地上猛咳。

她看門外撒了一地的棗子,就知道孩子被卡住了。

她趕緊把孩子抱起來,使勁的拍打搖晃,希望把棗子弄出來。

鄧家門外的動靜不算小,安桂枝的哭喊聲,方圓百米之內的鄰居都聽到了。

大家紛紛放下碗出去看熱鬧。

聽說孩子被棗子卡住了,有人建議道:

“安嫂子,聽說惠茹前幾天,救了市長家那被花生卡住的孫子,要不你把孩子抱到惠茹家裡讓她試試?”

安桂枝聽了旁人的話,完全忘記了頭天,被自家男人打得半死,警告她不準接近羅惠茹的事情。

她抱著孩子,瘋了一般往羅家跑去。

羅惠茹剛把早餐做好端上桌,就聽到大門被拍得震天響,還伴隨著安桂枝鬼哭狼嚎的叫喊聲。

“惠茹妹子,惠茹妹子……

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四。”

羅老太太和羅慧茹對視一眼,都以為是軍屬過來看看發燒感冒的。

羅惠茹在鄉下的時候,跟著村裡的赤腳醫生學過幾天,會看一些小病。

發燒感冒給拿點藥,處理處理小外傷什麼的。

大院裡有些軍屬,捨不得花錢去醫院,就在她這裡給個一兩毛毛,拿點藥吃。

小毛病,基本上要能夠藥到病除,大毛病,人家也不敢在她這裡看。

羅惠茹將門開啟,安桂枝“撲通”一下跪在她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惠茹妹子,我家小四被棗子給卡住了,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四好嗎?

只要你救活我家小四,這輩子,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

求求你了……”

旁邊看熱鬧的軍屬,見安桂枝哭得要死不活的,這心裡也不好受。

在旁邊幫腔道:“惠茹,聽說你前幾天,救了市長家那被花生米卡住的孫子。

你幫幫桂枝吧……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鄧家也會記你一輩子恩情的。”

“就是,惠茹,救救小四這孩子吧。”

羅惠茹聽到門口軍屬們七嘴八舌的幫腔,又看了眼安桂枝懷裡,臉色慘白,一動不動的鄧小四。

她這心裡直發毛,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這要是會還好說,關鍵她不會呀。

但她要是現在說真話,說自已不會,那不是要啪啪啪打臉嗎?

昨天傳言說自已救了市長的孫子一事,那不是就暴露了?

以後,自已還怎麼在軍屬大院生活?

門外的軍屬們都紛紛的勸說。

她實在沒有辦法了,只有將孩子抱過來,死力的拍打後背,眾人看到她那粗魯的動作心裡直打鼓。

照她那麼拍,會不會直接把鄧小四給拍死?

安桂枝看著也心疼,但她不敢講話。

拍了將近十分鐘,鄧小四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羅惠茹沒法了,直接伸手去喉嚨裡面摳。

起初鄧小四還會掙扎兩下,羅惠茹摳了這兩三分鐘,鄧小四直接頭一歪沒動靜了。

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孩子斷氣了。

安桂枝一把將孩子搶過來拼命的搖晃,將頭埋在孩子的胸口,撕心裂肺的嘶吼。

羅惠茹一看人死了,嚇得臉色蒼白,全身直冒冷汗。

但她面上還是強裝鎮定的道:“桂枝嫂子,孩子被送過來的時候就不會動了,我的確已經盡力了。”

孩子送過來就不會動了,這軍屬區的軍屬們都是看到了的。

安桂枝也以為是孩子搶救晚了,才死掉的。

大家都沒有責怪羅惠茹,只是在邊上安慰安桂枝,讓她把孩子抱回去準備後事。

原本以為這個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這時一群人,抬著一大塊掛著紅布的豬後腿,敲鑼打鼓的在門衛小戰士的帶領下,往羅家這邊走。

乍眼一看,還以為是哪家過來下聘的。

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那群人就走到了羅家的門口。

帶路的小戰士笑得牙不見口的轉身,對著身後,身著黑色中山裝的中年男人道:“喬市長,這就是羅惠茹同志家了。”

“好好好,解放軍同志,辛苦你了……”喬市長伸手過去握住小戰士的手。

小戰士有些臉紅,第一次與那麼大的領導握手,有些不知所措。

圍觀的軍屬聽到小戰士對中年男子的稱呼,又看了眼他後面一群人抬著的豬後腿,馬上就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

人家市長一家子,親自登門道謝來了。

這時誰還管跪在地上,傷心欲絕的安桂枝?

大家趕緊圍到羅惠茹的身邊,好一頓的恭維。

“惠茹,你真有本事,市長一家子親自登門道謝。”

“就是,惠茹,你面子可真大。”

“惠茹還愣著做什麼了?趕緊把人家喬市長迎進屋來呀……”

羅惠茹聽到市長親自到她家裡來了,心情頓時激動無比,趕緊整理了下衣服和頭髮,一臉微笑的出門迎接市長。

羅惠茹出門後,用不著小戰士介紹。

圍在門外,想在市長面前刷存在感的軍屬,趕緊介紹道:“喬市長,這就是救了你孫子的羅惠茹同志。”

市長趕緊上前握住羅惠茹的手,“小羅同志,前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那小孫子就沒命了……”

羅惠茹握住喬市長的手,低著頭一臉嬌羞的謙虛道:“不打緊,都是我應該的。”

“好同志呀,我今天來……”

“嗯?羅惠茹同志呢?”抱著孩子的喬老太太,氣喘吁吁的趕了上來,對著人群裡面四處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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