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興華想了想,試探著問寧溶。

“溶溶,那老農是不是有些禿頂,下排門牙少了兩顆,下巴這裡有一顆大肉痣。

大概有一米七六的樣子,瘦精精的?”

寧溶嘴裡包著一口飯,猛的抬起頭,“對對對,就是他……”

“興華哥,你怎麼認識那老農?你家親戚?”

喬興華一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壞了……”

他趕緊起身走到電話旁,拿起電話轉接到公安局,“馬上派人去軍區醫院,今早過來報案的農戶受到報復,被犯罪嫌疑人捅傷。

我懷疑犯罪嫌疑人得知那農戶沒死,會再次找機會對他下手。”

左子萱眯眼想了想,趕緊走過去捂住喬興華的話筒,小聲的說。

“興華哥,等一下,我有話要說,你一會兒再打過去。”

喬興華看了眼左子萱,對著她點點頭,接著對電話裡的人道:“先不著急行動,十分鐘後,我再給你打過去安排。”

坐在飯桌邊的賀毅看到兩人的互動,心裡酸得不行,他暗戳戳的走過去,悄悄的拉起左子萱的手。

感覺手上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左子萱轉頭看到是賀毅,掙扎著準備把手甩開。

但賀毅就那麼緊緊的拽著,臉上還寫滿了委屈。

左子萱想到今早黃芳過來說的話,又看了看一屋子的人,最後還是作罷。

她都不知道賀毅突然委屈個什麼勁?昨天出那麼大的事,自已還沒委屈呢,他反而委屈上了。

即便是今早聽了廣播裡面的內容,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但她心裡就是膈應那羅惠茹在自已面前耀武揚威的模樣。

喬興華看著左子萱跟賀毅那暗暗較勁模樣,有些無奈。他咳了兩聲,提醒道:

“萱萱,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左子萱回神,知道自已鬧笑話了,轉頭白了賀毅一眼,點點頭道:

“興華哥,既然你已經猜測到這犯罪嫌疑人,若是知道老農沒有死,肯定會再次報復。

那你直接安排公安大張旗鼓的去保護老農,那犯罪嫌疑人還會去嗎?

我建議你安插便衣公安,潛伏在農戶的病房,來個甕中捉鱉。

要是抓到則罷,要是抓不到,你就要進行多方面考慮了。

是不是你們局裡,也有“暗樁”?

畢竟,都出了個胡老伯,其他人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你說對不對?

我的事情倒是不打緊,終歸我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失。

但事關華國,還需謹慎。”

喬興華點點頭,認可左子萱的提議,思考片刻,再次打電話回去部署。

屋裡的其他人,對左子萱那是滿意得不行,這姑娘頭腦聰明,邏輯清晰,不僅如此,人家還心懷家國大義。

不錯,不錯……

吃完飯,左子萱去賀媽媽的臥室,用化魂針給她紮了幾針,這人才活了過來。

臨出門以前,她讓寧科把布送去給黃芳,並且帶話說自已今天有事去不了,明早再過去。

一行人摸黑,坐著賀毅的吉普車去了軍區醫院的停屍房。

寧溶一臉不滿的看向非要擠在後座的賀毅道:

“賀毅,你又不懂醫,跟著跑啥?”

賀毅緊緊的握住左子萱的手,一臉傲嬌的道:“我協助興華哥辦案。

倒是你,跟著去湊什麼熱鬧?”

“嘿……,我是醫生,我去觀摩學習,理所當然。”

“你又不當法醫,有什麼好觀摩的?”

“我學習人體結構不行嗎?”

“你們醫院的解剖室,沒有屍體給你學習嗎?”

“賀毅……,你信不信,我慫恿師姐讓你獨守空房?”

賀毅:“……”

信,怎麼不信?

家裡沒狗,要是有條狗,他現在的家庭地位怕是還沒有家裡的狗高。

賀毅敗下,寧溶狐假虎威得逞,高興得屁股後的尾巴都快要翹上天了。

左子萱沒有管兩個幼稚鬼爭嘴,她還在想那兩個劫匪突然死亡的事情。

明天寧溶休息,她想帶寧溶去那院子附近走走,側面打探一下,那到底是哪個大領導的家。

十幾分鍾後,為了不打草驚蛇,吉普車停到了軍區醫院外面的馬路邊上。

一行人悄悄的從醫院的側門,去了停屍房。

推開外面的綠色大木門,進入幽靜的走廊,20W的燈泡被老純銅花線長長的吊在屋頂,整個過道看上去有些昏暗。

走廊兩邊的牆壁刷了一米二高的防水綠色油漆,每隔三五米就有一個窗戶,但都被黑布窗簾遮擋著。

可能是為了方便管理,這停屍房還分了好幾個小停屍間。

喬興華帶著大家一起往最裡面的解剖間走去,還有大概還有三十幾米到分叉口,突然看到一個黑影從解剖間的方向飄了出來,往反方向飄走了。

張由和寧溶差點被嚇尿了,其他人倒是沒有什麼反應。

寧溶趕緊跳到左子萱的身邊,緊緊的拉住她的手,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師姐,你剛才看到一個黑影飄過去嗎?”

“我眼又不瞎,那麼大坨,怎麼可能看不見。”

“那你看到那玩意兒是飄過去的嗎?”

“看到了……”

“師姐,我們是不是遇到髒東西了?”

寧溶都快要哭了,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見那玩意兒。

這也太嚇人了。

左子萱扯了扯眼角,“大姐,你可是醫生,要崇尚科學好嗎?

要是這世上真有那玩意,那世界豈不是要大亂了?

走,過去看看。

興許就是守停屍房的大嬸路過罷了。”

寧溶極其不情願,拉著左子萱不走。

張由也是害怕的躲在賀毅的身後,拽著他的衣角。

賀毅轉頭白了他一眼,“看你那點出息。”倒也沒有將他拍開。

“團長,我娘說,她小時候生了一場大病,見過那東西。

什麼科學不科學的我不信,我只信我娘。”

左子萱轉頭對喬興華道:

“興華哥,要不你們先去解剖室。

我去看看,剛才飄過去的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喬興華挑了挑眉,這丫頭的膽子是不是實在太大了點?

就是一般的大男人,見了剛才那情景,怕是早就嚇傻了。

她一個姑娘家家的,不但不害怕,還要去檢視情況。

左子萱除了上次住院的時候被朱姨嚇了那麼一回,不然從小到大,她還真不知道害怕為何物。

上了大學後,這醫院的停屍房,就如同她的後花園一般可人,屍體簡直就是她的無聲好友。

泡在停屍房吃和睡,那不是常有的事情嗎?

所以,有什麼好怕的?

喬興華並沒有同意左子萱的提議,“不著急,一起過去看看吧。

法醫那邊,我給他們說好了的,等著我們過去了再開始解剖。”

左子萱沒有拒絕,人家的地盤,當然是人家說的算。

她點點頭,率先往黑影消失的方向走去。

一群人跟在她身後,往解剖室的反方向走去。

解剖室的對面,是橫向過道的盡頭,那邊沒有燈,又在背光的轉角處,看上去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個黑洞一般,特別瘮得慌。

這盡頭的左邊,還有一個停屍間。

那個停屍間,一般是停放死刑犯屍體的。

若是當天有人執行死刑,沒有來得及送去火化的屍體,就會暫時停放在那裡,第二天拖去火化。

這停屍間的對面有一扇窗戶,也用黑布遮住的。

左子萱上去伸手捏了捏這黑色的窗簾布,接著一把將窗簾拉開。

銀白色的月光,從綠色的玻璃木窗投射進來,將停屍間的過道照亮。

雖然灰暗,但可以看清過道的情況。

左子萱轉身一把推開身後的停屍間大門,自已走了進去。

其他人也緊跟其後。

寧溶一進去就在牆邊摸燈線,摸了半天都沒摸著,雙眼適應了黑暗後,才看到有一條燈線在牆角。

“是哪個癟犢子,把燈線扯斷了也不接上?

這也太沒有公德心了。

不知道後面來辦公的同事,沒有光明的指引會害怕嗎?

太缺德了……”

眾人無語,也就她這來辦公的同事會害怕吧?

黑暗中,大概能看到這個停屍間,兩兩相對擺放的八張停屍床。

裡面有五張床上停放著屍體。

喬興華解釋道:

“今天火葬場那邊停電,白天有一批死囚被執行後,就被送到這裡來存放,準備明天送去火化。”

左子萱點點頭,徑直走到裡面,將遮住窗戶的黑窗簾給拉開,讓月光投射進來。

停屍間裡面頓時亮了不少。

她藉著月光,看向兩兩相對的停屍床。

表面似乎看不出什麼問題,但她可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阿飄,除了有人裝神弄鬼,她找不更好的理由說服自已。

她揭開停靠在窗邊屍體上的白布,一掀開,還真是嚇了她一跳,這腦袋怎麼用黑布罩著的。

賀毅看出了她的疑惑,在旁邊解釋道:

“給他們戴頭套,是因為在押送槍決的時候,遮蓋他們的長相,怕仇家尋仇。

還有就是展示國家權威。

但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死相不是太好看,遮掩住,免得嚇著活人。”

左子萱點點頭,伸手去扯屍體的頭套。

賀毅一把按住她的手,“媳婦,別揭開了,嚇著你。”

左子萱將賀毅的手拍開,“我還擔心他被我嚇到呢。”

說完,繼續拉扯屍體頭上的頭套。

頭套拉開,左子萱藉著月光,仔細的端詳了一下。

醜,果然醜。

眼睛都被打爆了,張著大嘴巴,估計的當時驚恐過度。

果然戴上頭套是正確的,一般人看到,的確得被嚇壞。

寧溶好歹還跟著過去看。

死人她倒是不怕,但她怕鬼。

張由直接害怕得轉身背對著他們,面朝著大門方向。

“大哥,你這死相也太難看了。

雖然不知道你生前,到底做了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被槍斃,下輩子可別再走老路,老老實實做人啊!”

說完,將頭套拉下來,將白布拉上,轉身去了另一張停屍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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