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周知意的故事
來人並不是危險的詭怪。
而是周知意。
周知意正一臉疑惑和緊張:“你們怎麼在這?”
“那你怎麼在這?”江離清冷地反問。
周知意一噎,吞了下口水:“我…我……”
季嶽遲微笑又勝似威脅:“展開講講。”
周知意見明知這個男人不好對付,可現在的情況又需要她說出實話,讓她感到左右為難。
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她終於還是決定鼓起勇氣,只是在開口之前,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弱弱地看向了後面的江離:“我…我只能說給她聽。”
季嶽遲:“?”
我有那麼可怕嗎?我可是擺出了人類的禮貌微笑唉,沉思,再沉思……
江離點點頭,同意了對方的要求,臨走之前,她思考了一下,最後把狗崽放在地上。
狗崽:“?”
見江離走了,季嶽遲轉頭望向還在地上呆滯的狗崽,嘴角更上揚了些,頓時劍拔弩張了起來。
反應過來的狗崽:“!”
另一邊。
周知意帶領著江離來到了三樓的雜物間。
這裡被打掃的乾淨又整潔。
“放心,不會有人來這裡的,”周知意卸下了柔弱的樣子,眼睛裡一片平靜。
“你看起來對這裡很熟悉,”江離望著她忙碌的身影,不是疑問,而是陳訴。
“畢竟我來到這個副本三個月了,”周知意拿了兩把椅子,輕輕放了一把在江離面前,示意對方坐下。
“或許我們應該談談別的,”她的臉上面帶微笑,眼中閃過一絲柔情和痛苦,“先講講我的故事吧。”
……
我叫周知意。
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
可是……
有好的一面,就自然有壞的一面。
我從小就體弱多病,一年也都是在醫院到處奔波。
因此我從未踏進去過學校一次,是父親為我請了家庭老師。
那年夏天,她我在醫院遇見了一個人。
他在醫院門口溫柔地撫摸著小貓,明媚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像我夢裡的一幅油畫。
與病懨懨的我截然不同,他的笑明晃晃地吸引住了我的眼睛,不得不說,逆著陽光的他是真的很好看,很好看……
再次相遇是七日後,那天我家的車被堵在馬路上,我百般聊賴地趴在車窗邊。
偶然間,我看見了他,他在一家燒烤店做兼職,我從他亮晶晶的眼睛裡,看到了嚮往,對生活的嚮往。
明明手上拿著那一沓厚厚的永遠發不出去的宣傳單,可他就是不知疲倦,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金錢的壓力像是絲毫不會影響他一樣。
車子啟動,慢慢遠離,我又回到了那三點一線的行程裡。
一年,一年的時間,我遭遇的刺殺綁架案件不計其數。
父親為了我,專門去了一趟本地區的眾多拳館,從裡面挑了最優秀的幾個人,帶回來,由我挑選。
我從中見到了他,其實我挺驚訝的,畢竟父親的要求十分嚴格,但是我不會因為我見過了他幾次就會選他。
我不傻。
我組織了一場比賽,讓他們互相對打,贏得那個人便可以當我的保鏢。
我平靜地望著他們,我承認我是有點想讓他贏得比賽的,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
不能因為一已私慾而把自已的生命付之東流。
事實上,他比我想象還要強,他是這次比賽的最終獲得者。
他如願的成為了我的保鏢,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家的高薪資的工作,二十萬一個月。
我到現在都還能記得,他那個時候,雖然一身的狼狽,眼睛裡卻是對勝利的曙光,笑的燦爛,還是會讓我出了神,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易洲。
他很敬業,一年裡從未出現過任何一次綁架事件,就連那些想巴結我的富子哥,也通通被他趕走了。
“你不必為了我,去得罪那些人的。”我不由得擔心。
他絲毫不在意,溫柔地望著我。
“不,很有必要。”
他湛藍色的眼睛裡倒映著我的身影,滿眼都是我。
從遇見到相知。
從相互信任再到相戀。
他對我很體貼,無條件相信我支援我信任我。
可是好景不長。
我們的地下戀情很快就被父親發現了。
因此生了很大的氣,把易洲辭退了出去。
甚至因為這件事,為我安排了幾門相親,當然,我一次都沒去。
最後一次遇見他,是在一個月後。
是在一場家宴上,他在那裡當服務生,相見時,想說的話突然被堵在心裡,說不出口。
只有彼此之間的沉默,以及相互之間的擦肩而過。
在宴會的末尾,我遭遇了刺殺。
是之前被拒絕的富子哥,家裡落敗,最後惱羞成怒追究於我。
這是一場蓄意報復的刺殺,不惜坐牢也要拉一個人陪葬。
他覺得一切都是我的錯。
刀劍刺過來,我恍了神,大腦一片呆滯,悲涼的淚水流淌出來,不由得紅了眼。
是他。
是那個溫柔的讓我輕易紅了臉的他。
也是那個不惜一切危險抵擋在我身前的傻子。
冰冷的刀無情地刺進了他的心臟,鮮血從他的身體上肆意流淌。
生命的光芒在這一刻漸漸熄滅。血液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衫形成了一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一滴滴鮮血順著他的身體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灘暗紅色的血泊。
周圍的一切彷彿都凝固了,時間彷彿停止了流逝。
只有那鮮紅色的血液,還在不斷地從他的身體中流出,訴說著這場悲劇的發生。
他像以前那樣溫柔又寵溺的摸著我的頭,嘴裡最後說的一句話是“我愛你”。
身上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他的生命在這一刻畫上了句號,留下週知意一個人坐在他身旁,流下痛苦的眼淚。
以及自已還未說出後的“我愛你”。
一夜之間,從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跌落到人人都可以踩一腳的流浪女。
父親因為偷稅漏稅被抓,後來才知道那場宴會就是為父親精心打造好的牢籠。
證據都擺在眼前,再做無用的解釋,也證明不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易洲……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