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差,陰沉的烏雲堆在蒼白的天空,像擠在車站等車的人群那樣令人厭煩。

銀髮的女人睜開眼,無言的盯著窗外那塊又大又厚的雲發呆,那雲隱隱的閃著光,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她就這麼盯著看了將近半個小時,什麼也不想,眼睛甚至也沒怎麼眨。

感覺再不起床就要捱罵了……

女人把視線再次轉向自已硬邦邦的床上:只有一張床墊跟一塊針織的舊毯子。床墊上面鋪了塊不知道從哪找的白布當床單,毯子則是鄰居沃姆太太送的,她是個好心的老婦人。

她拿起掛在床頭的白色襯衫披在身上,雖然因為穿的太頻繁都快透明瞭,但還算整潔乾淨。

踩在冰涼的木質地板上,她有些困惑的看了看腳底板,那潔白光滑的腳彷彿不像是人類的。

她再次看向窗外。

總感覺有什麼要發生了。

隨後她重新赤著腳,懷著內心那奇怪的感覺走下了樓梯。

沒什麼感想,也不會有什麼感想。

懷特開啟冰箱,拿出昨晚喝剩一半的可樂,沒有了氣泡的那玩意只能稱作糖水。

“好好穿上衣服啊。”

聽到聲音,她面無表情的看向沙發上皺眉瞪著自已的女人。

“你是成年人,不想被閒的沒事的小夥子拍裸照就趕緊穿上褲子。”

紫發女人吸了口煙,煩躁的揉亂頭髮,那吐出的煙霧中夾雜著她的憂愁,她重新癱回了沙發裡。

厚厚的黑眼圈難掩她的疲憊,昨天的搬家弄得她身心俱疲,全身的肌肉都在作痛,雖然懷特也有幫忙,但她的小呆瓜腦袋沒有別人的命令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工作也沒有著落,剛剛對生活燃起的希望又被澆滅了。

“裸照?這裡會有拍裸照的人嗎?”懷特皺了皺眉,好像在努力思考其中的原因。

“大概會有吧。畢竟也就這種破地方會有這麼便宜的房子了。”她閉上眼,不想再理會她那些有的沒的的問題。

“如果賣裸照給他們,米莉卡會有錢掙嗎?”

“你想都不要想。”

米莉卡嘆了口氣,把煙塞進嘴裡。

懷特把可樂一飲而盡,睏意再次席捲了她的大腦。

此時的她不會為了搬家的疲勞或是生活的壓力而心力交瘁,她對這些甚至不怎麼在意。她唯一在意的就是眼前女人手裡的那顆煙,自已已經被燻的開始咳嗽了。

“咳咳咳…”

“我也該在這該死的地方找個工作了,不然你就該連飯都吃不上了。”米莉卡掐掉煙,重新坐了起來。

“我也沒煙可抽了。”

她沉默的看著眼前沒什麼表情的女人,自已大概是希望她的表情能再豐富一點吧。但是很可惜,這對懷特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沒有生活常識,不會察言觀色,更不會表達自已的情感。這樣的人能活到現在也真是奇蹟了。

要說她除了這個漂亮的殼子還有什麼,也就剩下那份天真了吧。

“去把昨天的剩飯熱熱,應該還沒有酸掉。”米莉卡捂住臉嘆了口氣,指了指冰箱。

懷特愣了愣,然後點點頭。從冰箱拿出亂糟糟看不出是什麼的料理走向了狹窄的廚房。

又不穿鞋……米莉卡撐著臉看著她的背影。雖說現在正值夏季,可今天完全不似夏天的炎熱,光著腳走路絕對會著涼的。

也許笨蛋不會生病在她身上也適用吧。

懷特跟別人不一樣,可以說的上是脫線,如今也沒能做到生活上的獨立。

米莉卡深深地嘆了口氣,終於穿上外套走進了沉寂許久的廚房,防止銀髮女人炸掉自已的新廚房。

果然還是得靠自已啊。

米莉卡擠開有些不知所措的懷特,把那盤黑乎乎的東西扔進了鍋裡。

“去幫我把胃藥拿來,在門口堆著的第二個箱子裡。”她邊開啟油煙機邊對懷特說道。

“我知道了。”懷特點點頭,徑自離開了廚房。

一樓沒有幾件傢俱,客廳雜亂無章的堆著大大小小的各種紙箱子,米莉卡為了省錢沒有請搬家公司的人,她跟懷特兩個人幾乎搬完了所有的東西。

懷特慢悠悠的繞過它們,來到門口,那裡堆著三個箱子。

她把最上面的搬到尚有些空處的身後,蹲下來開啟了第二個箱子。

裡面裝著很多藥盒跟止痛貼,她在裡面翻找了一會總算是找到了米莉卡平日裡吃的胃藥。

她站起來轉過身子,那被她搬下來的箱子正好在她腳邊。她一個沒注意就被狠狠地絆了個大跟頭。

“唔……”懷特皺著眉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轉頭有些幽怨的看著那個罪魁禍首。

本應該被封好的箱子此時歪倒在地,米莉卡也唯獨沒有在這個箱子上寫裡面裝的是什麼。

是忘記了嗎?可她不是這麼粗心的人。

那被拆開了一半的箱子好似誘惑懷特去窺探裡面是什麼一樣的躺在那裡,懷特按耐不住好奇心,上前扶起箱子徹底開啟了它。

“這是…什麼?”她睜大眼睛,棕色古樸的紙箱裡赫然矗立著一臺小型的儀器。淺藍色的機身,多個精密的儀表盤,排列著的按鈕,以及小巧的螢幕。它甚至不像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以及最顯眼的紅色按鈕,它就在機器的最上方,也在懷特的手邊。會讓人有情不自禁按下去的慾望。

要試試看嗎……懷特的內心有個聲音在對她這麼說。

她嚥了咽口水,伸出手指緩緩靠近那個按鈕,懷特瞪大了眼睛,她有些形容不上來這種感覺,彷彿是命中註定。

她的手指已經接觸到了它,接下來只要按下去就行了。

會發生什麼呢,我的生活會就此改變嗎。

“吃飯了!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呢!”米莉卡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連忙收回手,重新合上了箱子,並把它疊在了其他兩個箱子的下面。

自已剛才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那麼做。

懷特心有餘悸的離開了門口,飛也似的來到了餐桌旁。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米莉卡不在意的看了她一眼。

“我…我也…不知道。”懷特語無倫次的說道,她還是第一次產生這種情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好了。

“……冷靜一點,先吃飯吧。”米莉卡沒再說什麼,只是把飯端到她面前自顧自的坐在對面。

“不是吃剩飯嗎?”懷特看著盤子裡被擺成一個笑臉的煎蛋與培根困惑的問道。

“閉嘴吃飯。”米莉卡看也不看她,兀自扒拉著自已盤中黑色的料理。

懷特還是靜不下心來,她心不在焉的吃著培根,若有所思的凝視著自已剛剛想要按下按鈕的那隻手,她想不明白自已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行動呢。

自已一向是不擅長用電器的,為什麼會對那東西產生興趣呢。

米莉卡用餘光掃了她一眼,懷特仍低著頭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不想吃就出去轉轉吧,說不定轉一圈回來就有食慾了。”米莉卡淡淡的說道。

“……為什麼?”懷特驚醒一般的看著她。

“什麼為什麼,雖說這個天氣去哪也會悶,但在外面總比在屋子裡憋著要好。別忘了拿著門口的傘,你要是感冒了麻煩的可是我。”米粒卡撐著臉繼續用叉子扒拉著盤子裡的飯。

懷特機械性的點點頭,她不明白米莉卡的用意只是單純的認為她說的都是對的,自已應該按她說的去做。

她拿上傘,關門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個紙箱子,心裡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她立馬關上門,把自已跟箱子隔開了。

米莉卡嘆了口氣,也許自已再怎麼逃避也是沒用的,她終究是要面對這一切的。

接下來就要讓她接受自已的命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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