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秋琅正欣賞著窗外掠過的風景,數著還有幾站才能夠下車,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因為初中好友早已約好她的週末的空閒,要和她來一場酣暢淋漓的生存競技遊戲:饑荒。

公交車靠邊剎車,開啟前後車門讓乘客上下車。車上的站著的人們在慣性作用下,像河邊被風吹倒的蘆葦一般,向前搖晃。

祝秋琅抓住吊環,平衡腳步,讓自已穩穩不動,但她身後的人仿若沒抓穩,朝她後背倒來。

男子油膩的呼吸充斥著她的鼻腔,好惡心,這是幾百年沒刷過牙了。祝秋琅怕自已下一秒就忍不住吐出來,皺著眉頭順著人群朝下客區走去。

沒想到剛剛還沒站穩的矮個胖子左顧右盼,徑直朝著她走了過來。祝秋琅注意他的動靜,杏眼閃過一絲冷意,原以為是個意外,結果是猥瑣男的精心設計。

惹到我算你踢到鐵板了。

等到胖子故技重施靠過來時,祝秋琅將手肘橫在腰側,狠狠朝著後方擊去,

“嘔~”

胖子肥膩的臉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捂著自已肚子不停乾嘔。

“真是不好意思,下次可別離別人這麼近。”祝秋琅轉過身對他皮笑面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沒有絲毫歉意地大聲說道。

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周圍人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溫翡之注意到她得意的小表情以及她身旁捂著肚子惡狠狠盯著她的男子,臉色一暗,抬腿朝她走了過去。

祝秋琅看著外強中乾還在瞪著她的男子,不屑地哼了一聲,懶得再理這種樂色轉頭走向車廂後方。

“祝秋琅?”

忽然有人叫她,她偏頭一看,原來是溫翡之,他正朝自已走來,抬手輕輕跟她打了聲招呼。

她暫停音樂並摘下耳機,有些意外:“你也坐302回家?”少年踱步走到她身旁,擋住車廂前方居心叵測的眼神,笑了笑:“是啊,我家就住湖心公園對面。”

“好巧,我家也住附近。”一股淡淡的薰衣草氣味直往她鼻翼裡鑽,驅趕著公交車上駁雜的氣味,平復著她的心情。

雖然只是常見洗衣液的味道,但混雜著少年乾淨而又溫熱的氣息卻讓她耳尖微紅。

“我發給你的題目你做了嗎,有一題和這次摸底考試的題有點類似。”少年期盼地低聲詢問,祝秋琅撓了撓頭以為他是在質問自已最近為什麼不回他,尷尬地笑了笑,

“最近有點忙,在準備其他的東西。”

兩人的線上聊天就只有溫翡之鍥而不捨地每天發道題目給她,祝秋琅剛剛看到的時候還覺得有趣,會相互討論思路。

直到有天初中同學邀請她一起英語角的時候她拒絕了,同學得知情況後百思不得其解:“他是在挑釁你嗎,一直給你出難題看你能不能解出?”

祝秋琅才意識到原來溫翡之是在給自已不斷的下戰書,她不想再進行無謂的鬥爭,索性不再理會他,決定用成績排名直接擊潰對方。

心中無男人,拔刀自然神!

溫翡之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一時間有些低沉,但他還是沉默地站在她的身邊幫她遮擋周圍人群的擠撞,為她撐起一方較為寬鬆舒適的環境。

到站了,兩人一前一後下了公交,互道再見後祝秋琅走向人行橫道準備過馬路。溫翡之站在原地目送著她小跑過斑馬線,轉頭準備回家時,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鬼鬼祟祟的矮胖身影保持距離跟在她的身後。

是剛剛車上的那個人!

溫翡之心中一悸,拔腿衝向斑馬線,但此時人行橫道已經跳轉到了紅燈,川流不息的機動車穿梭不停。

預料到對方可能會對她造成傷害,他著急地額頭細細密密地冒出汗珠,汗液順著臉頰流下,辣的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不會出事吧,這紅燈怎麼沒完沒了。

明明是涼爽的傍晚,他卻身處火爐一般渾身燥熱,一把扯開領子,眼睛盯著倒計時,看到綠燈亮起時,不管不顧地朝她們離去的方向跑去。

希望能來得及,他想。

祝秋琅腳步輕快地朝著公園走去,只要穿過公園就到小區門口了。越往公園裡走人愈來愈稀少,最後只能聽見她自已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紅磚路上回蕩。

“有人!”她第一時間意識到身後多了一個沉重而又匆亂的腳步,並正逐漸拉近與她的距離。她微微偏頭朝身後瞥了一眼,是車上那個猥瑣男。

還是下手太輕了,沒打痛竟然還敢跟上來,這可是你自已湊過來的哦。練過三年泰拳的小烏鴉嘆了一口氣,捏緊拳頭準備等他更近了回首賞他一個刺拳。

矮胖男子惡狠狠地盯著前方少女毫無防備的背影,吊梢眉微微揚起,臭小娘們還敢打人,看爺今天怎麼收拾你!伸手想去抓她的馬尾將她拖倒在地。

男子手指快要摸到對方的頭髮時猥瑣地笑了一下,下一秒便被身後巨大的推力踢倒在地。

祝秋琅聽到動靜轉頭一看,發現少年正以絕對身高優勢將胖子壓制在地,拎住他的領口,一拳比一拳狠厲不停砸在胖子臉上。

小烏鴉先是撥打了110,伸手掐了自已一下帶出哭腔,像是被狠狠欺負過一般哆哆嗦嗦說出事情與地點後結束通話電話,徑直朝著他們走去。

祝秋琅拉住打紅了眼的溫翡之,小聲說了句:“謝謝,打這麼多拳你也累了吧,你先起來休息一下。”

被打倒在地的胖子原以為她是來勸架的,淚眼婆娑望著她,希望她能勸阻身上這個下死手的學生。

不過,他得失望了,祝秋琅蹲下來笑著反手扇了他一巴掌,拳頭沒有打出他的鼻血,巴掌倒是打得他鼻血直冒。

還沒完,少女抬腿就是一腳踢到他下三濫處,弱點被暴擊的胖子捂住褲襠大聲痛嚎。祝秋琅忍著殺豬般的刺聲,單手薅住他的頭髮將他的頭拉起來與自已對視,

“我不是已經放過你了,為什麼還要湊過來呢?”

她如惡魔般的低語嚇得胖子直流眼淚,見他油膩哭嚎的臉忍不住再給他一巴掌,扇的他不敢哭出聲來。

祝秋琅看著地上癱成爛泥的猥瑣男,拉著默不作聲的溫翡之站了起來,在警察快到之前她扯亂自已與溫翡之身上衣服,一隻手拉著溫翡之的衣角,另外一隻手捂住臉開始哐哐掉眼淚。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果然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還是那麼喜歡裝哭。他默默的配合著她,任由她上下其手。

警察到達現場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小孩衣服凌亂的站在路邊,其中的女孩哭的泣不成聲,而地上躺了一個滿臉鮮血的捂著褲襠的男子。

將三人帶回警局後,讓聯絡家長過來解決,溫翡之怎麼樣都不願意聯絡家長,只說出了劉班的電話號碼,而祝爸祝媽早在接到電話時,迅速趕到警察局為女兒撐腰。

劉班趕到警察局就看到了這麼一個場面,意圖實施猥褻的嫌疑人豬頭腫臉單獨坐在一個房間。

而疑似被尾隨的祝秋琅完好無缺地坐在爸媽中間寫下事情經過,溫翡之坐在一旁抱著祝媽媽帶來的奶茶等著他的到來。

“怎麼回事?”劉班上前和警察詢問,瞭解到具體情況後忍不住摸了摸不久前才剃成寸頭的後腦勺,只覺得扎手。

看著學校的兩個金苗苗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繼續和警察交涉。一旁瞭解完事情經過的祝爸忍住心中暴漲的怒火,先是向著溫翡之道謝,

“謝謝你同學。”

看著他緊繃的身體深吸一口氣,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了,有大人在,放鬆一點。”

隨後朝著警察走去,補充事情的細節。

祝秋琅看著溫翡之泛紅的雙手,有部分面板不知被什麼硬物蹭破了皮,露出猩紅的血肉。

她從包中翻出創口貼,讓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幫他貼上創口貼。他看著手背上小黃鴨創口貼,黑髮下的眼角微微揚起,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祝媽看著溫翡之手上的傷,嘆了口氣,愈發地厭惡關押室裡的胖子。

兩人跟著警察來到了單獨關押矮胖男子的房間,見男子還在狡辯,一向溫和的祝爸爸忍不住大發脾氣,

“你說你第一次因為公交車剎車沒站穩靠向我女兒,我忍了。我女兒都走開了,你第二次還能接著靠向她?!”

“況且尾隨我女兒................”祝爸越說越激動,就要上前給他兩拳,劉班和警察慌忙將他拉出房間讓他冷靜一下。

“既然情況已經很清楚了,兩個小孩我就帶走了,律師也聯絡好了,後續麻煩你們直接對接律師吧。”祝爸爸禮貌地對警察笑了笑,不再幹擾警察辦案,轉身帶著眾人走出警察局。

在警局門口,祝媽喊住劉班,“可以麻煩您不要將這件事情透露出去嗎,我們不想影響到兩個小孩在學校的正常生活。”

劉班抿了抿嘴,“是這樣的,我現在是下班時間,單純作為溫翡之的監護人來處理這件事情。”

祝媽媽微微一愣,揚起嘴角笑了笑,“那就好,辛苦班主任了,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

“不用了,我吃完了過來的,那我現在就先回去了。”劉班與眾人說了再見後,開車離去。

祝家三口帶著反對無效的溫翡之來到土菜館,點完菜進了包廂後祝媽祝爸不停的對他表達感激之情。

溫翡之不好意思地連連擺手說:“這是我應該做的。”他看著熟悉的祝爸祝媽,時光並沒有在他們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反而就像紅酒一般,隨著時間流逝愈發的醇厚。

祝家爸媽均以為今天他們是第一次見,熱情地問東問西,不過巧妙的避開了他的家庭。溫翡之苦笑一聲,隨後打起精神來他們談笑起來。

問起喜歡什麼蔬菜的時候,溫翡之說自已最喜歡吃菠菜。祝媽聽後轉頭調侃祝秋琅,

“哎呀,說起菠菜就讓我想起琅琅小時候。她以前從來不吃菠菜,突然有天說想吃菠菜,我還以為她轉性了,結果過了一段時間又不喜歡吃了,不知道什麼脾氣。”

祝秋琅抬起乾飯的小腦袋:“有這回事嗎?我都不記得了.........”在場除了溫翡之都笑了起來。

“小翡,你最喜歡什麼菜呀?”

“emm.....菠菜吧,因為我喜歡大力水手,總有一天我也要變這麼強大!”

“可是我很討厭菠菜欸,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試試咯~”

記憶中女孩笑吟吟的雙眼逐漸與眼前少女微睜的杏眼重合,但現在只有他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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