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牛鎮距玉川省界的直線距離不過二十多公里,但距高速公路出口卻有三十公里,屈學守駕車抵達時已是第二天凌晨。

鎮裡只有呈“井”字形的四條主要街道兩邊有路燈,大部分割槽域都隱藏在黑暗之中。

屈學守在鎮東的路口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地圖,然後一直向西幾乎開到鎮子的邊緣才向南拐進一條小路。

在狹窄的街道上行駛了一百多米,他把車停在一個院子門前的空地上。

“走幾步吧。”屈學守率先開啟了車門。

賀錚也下了車,看到院門口掛著臥牛鎮小學的牌子。

兩人走進學校斜對面的一條小巷,沿著坑窪不平的道路走了幾十米後轉入另一個巷子,放眼望去,前方几乎是漆黑一片,即便有個別房子裡還亮著燈光也被院牆擋住了大半。

屈學守在第二個院子的門口停下腳步,用手輕輕推了推木板製成的院門,然後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比他小了幾歲,又高了差不多十厘米的賀錚,做了個“翻牆”的手勢。

賀錚縱身跳起,伸出右手在牆頭輕輕摸了一下,落地後對屈學守點了點頭。

“聰明!”屈學守衝他伸出一根大拇指。

小城鎮裡有些人家砌院牆的時候會在牆頭插滿碎玻璃或倒栽鐵釘,所以賀錚先試探了一下。

他們倆運氣不錯,這家的牆頭上除了灰土沒有更多的防護措施,所以賀錚再次躍起後直接翻過了院牆。

依舊是順著牆面輕輕落地,賀錚先站在黑影中聽了聽動靜,確定沒有養狗,才走過去開門把屈學守放進來。

從院門到房門還不到十步遠,屈學守走過去借著星光看了看門鎖,從衣兜裡掏出開鎖工具對賀錚晃了晃。

賀錚擺了擺手——作為一個軍人和特勤隊員他可以把門踹開、撞開或用炸藥炸開,但不應該會用那種東西。

屈學守也算不上精通此道,花了差不多一分鐘才開啟那把老舊的門鎖。在此期間賀錚一直躲在窗外側耳細聽,好在屋裡沒有發出任何響聲。

開啟房門後屈學守拔出手槍,示意賀錚一起進去。賀錚覺得這位聯邦執法人員此刻很像一個入室打劫或準備殺死目標的歹徒,但他身為搭檔也只能跟上。

小小的門廳兩邊各有一個門,兩人根本不必用任何方式交流,就分別來到一個門口。

賀錚的聽力極好,又受過專門的訓練,稍一凝神就確定他這邊的屋裡沒人。他轉過身來,恰好看到屈學守抬腿去踹對面的房門。

“咣、啪、嘩啦……啊!”

屈學守的大力一腳令整扇房門向內倒下,碎玻璃散落一地,在屈學守開啟手電衝進去的同時,屋裡響起了女人的尖叫聲。

“閉嘴,再喊弄死你!”

這句話比“我是警察”管用得多,屋裡的女人立刻停止了喊叫。

“開燈。”屈學守用手電筒晃了一下放在床頭櫃上的檯燈。

女人伸手按下開關,燈光比屈學守預想的更亮一些,不僅讓他看清了只穿了件背心的女人,也讓對方看到了他的模樣。

“雙手放在前面,讓我能看見。”屈學守吩咐道。

女人把兩條堪稱粗壯的手臂伸出來,被子滑到胸口也沒在意。

賀錚拿走了屈學守的手電,準備搜尋一下其他房間。

“大……大兄弟,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女人漸漸鎮定下來。

“你叫麻嬌吧?我就找你!”

“找我啊……。”麻嬌上下打量著他,“反正你既不會要我的人也不會要我的命,有事就說吧。”

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讓賀錚完全理解了屈學守今晚一系列出格的行為:常規手段很難讓這樣的女人說實話,抓她回警署或內務部辦事處很可能造成一場鬧哄哄的災難。

“我們的確不是衝你來的,只要你說出葛望躲在什麼地方,我們馬上就走。”

“葛望?哎呀大兄弟,這個死鬼在哪兒我怎麼知道?你這可是難為我了!”麻嬌一邊說,一邊用手拍著蓋在大腿上的被子。

“你這個答案不能讓我滿意。”屈學守拿出消音器套在槍管上,“我們收了錢就要辦事,既然你不說實話,受了傷也別怪我們。”

“你要……”

麻嬌剛剛吐出兩個字,屈學守忽然用左手擋住雙眼,右手一抬連開兩槍!

“啊……”

麻嬌驚叫著彈了起來,隨後才發現那兩槍都打在被子上,就在她伸出的兩腿之間。

“別叫了,坐下!”屈學守用槍口上下點了點,“雖然我的目標是葛望,可為了達到目的我會毫不猶豫地對你動手,甚至殺掉你。”

麻嬌跌坐回去,喘息了兩下忽然梗著脖子道:“說了我也沒好果子吃,你來吧,有什麼手段就衝老孃使出來!”

“你真的想死?”屈學守把槍對準了她的腦袋。

“別急啊!我有辦法。”賀錚聽到叫聲快步返回房間,手裡拎著一把剔骨刀。

“有辦法就用,你知道我沒什麼耐心。”屈學守依舊盯著麻嬌。

賀錚揚起刀來給他看了看:“剛在廚房找到的,不算很快,但割幾塊肉還可以。”

檯燈的位置較低,身材高大的賀錚站得較遠,麻嬌一時看不清他的模樣,卻憑直覺感到這是個非常可怕、殘忍的傢伙,所以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要每次都弄得血淋淋的嘛。”屈學守忽然阻止了賀錚,“其實我有個更好的主意:他的前夫和女兒就住在附近,我們去把那個男人幹掉,把他們的女兒帶來。”

賀錚故作疑惑道:“抓她女兒有什麼用?”

屈學守獰笑一聲:“那小姑娘也就十二三歲,長得可比這娘們水靈多了,現在離天亮還早呢,我們不如……哼哼!”

賀錚表示反對:“大哥你乾點正事吧!就算你把她女兒‘哼哼’了,她也不一定會說實話啊!”

“那就把她們母女倆都剮了,先剮小的,讓她看著!”屈學守惡狠狠地道,“我不信葛望對她就這麼重要!”

這一擊粉碎了麻嬌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她不怕警察,就算被關進監獄裡她也不會吃虧,但她畏懼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歹徒,因為他們為了達到目的會不擇手段。

“放過我們吧,我告訴你葛望在那兒。”她抬起頭央求道。

“你放心,我們沒收殺你的那份錢。”屈學守的語氣緩和下來,“只要說出葛望藏在什麼地方,你就安全了。”

“好吧好吧!”她開始破罐子破摔,“鎮子南面有個廢磚窯,他就躲在東頭的房子裡。”

“他們有多少人?房子裡面是什麼格局?”

“格局?那就是個裡外套間,外面有些破桌椅,原來是工人吃飯的地方,他們三個人都住在裡面的大通鋪上。”

屈學守又問了幾個有關細節的問題,就彬彬有禮地請麻嬌穿好衣服,然後把她反綁在洗手間的水管上。

“如果需要的話,我們辦完事可以回來給你鬆綁。”

“不用不用,白天我前夫會來。”

麻嬌撒了個謊,實際上是她的女兒幾乎每天都會過來看看。

兩個闖入者很仔細地熄了燈,把房門鎖好、院門關嚴後才離開。

已被廢棄的磚窯距鎮子不到一公里,當年為了拉磚方便還修了一條不算寬的柏油路。屈學守與賀錚的腳力都很好,離開鎮子幾分鐘之後,就看到前方有一片黑乎乎的建築。

“兄弟,你沒想過要叫增援嗎?”屈學守忽然問道。

“如果你不想找人增援,我提出來也沒用吧?再說我也不想等到天亮。”

軍刀會的人不缺少武器彈藥,也具備足夠的勇氣和決心,就算有特勤隊或調查局的特工趕來支援,一旦被發現也很難毫無損傷的將他們生擒,還不如現在趁著黑夜出其不意地殺進去。

“我們兩個足夠了。”屈學守對他的答覆很滿意,“等一下我開門,你先衝。”

“沒問題。”

屈學守顯然受過良好的訓練,接近磚窯東頭時腳步很輕,幾乎沒有任何聲響。兩人在門外一左一右站好,屈學守先試著推了一下,發現房門沒有被鎖住,才再次發力。

“啪嗒!”一個輕微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在這寂靜的暗夜中卻彷彿是驚雷炸響!

“閃開!”

賀錚低吼一聲,同時縱身一躍,右手扣住屈學守的肩膀猛地一拉!

屈學守身不由已地向後方倒下,隨即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兩人都淹沒在爆炸產生的煙霧之中。

賀錚經歷過多次這種考驗,幾乎在瞬間就恢復了正常。他放開狀況不明的屈學守,俯身一撲,衝進了已經變為空洞的門口。

轉眼之間,他屏住呼吸衝過煙塵瀰漫的外間,單腿跪地用力推開了通往裡間的破舊木門。

“砰砰!”

有人向門口開了兩槍,子彈從他的頭上飛過。賀錚對著閃光處也開了兩槍,藉著窗戶透進來的星光看到一個人影栽倒在大通鋪上。

另外兩個人反應較慢,但其中一個已將身邊的突擊步槍抱在懷中,翻了個身準備射擊,賀錚毫不猶豫又連開三槍,口中喝道:“要命的就別動,舉起手來!”

那三槍中有一槍打中了目標的肩膀,另外兩槍都打在頭上,最後一個倖存者剛剛摸到自已的手槍,就被同伴的慘狀嚇住了。

“別……別開槍!”他舉起了顫抖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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