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苗站在那裡,高高壯壯的身影就像是高三七班的一個門神,他的存在讓其他同學紛紛選擇繞道而行,都只從班級的後門進入班級。

他手裡拎著一個半透明的塑膠袋,從外面能看到裡面裝滿了各種零食,顯然是準備給某人的心意。

他正和班級內的同學交談著,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持:

“你幫我把這個給她。”

“她說她不要。”

“你只管給她,其他的不用管。”

“她真不要。”

當週聽雨逐漸走近,他的視線從班級內部轉移到了周聽雨身上,眼神從舔狗迅速變為不屑,他上下打量著周聽雨。

只見周聽雨腳下穿著一雙沒有顯眼標誌的白色的運動鞋,上身穿著一件綠色的羽絨服,普通得幾乎讓人難以記住。

“這一袋進口零食比你一身都貴吧。”王苗心中暗自嘲諷。

班級內看到此景的同學也不由得為周聽雨捏一把汗,他們知道王苗在學校中是怎樣一種存在。

王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挑釁的微笑,似乎正等待著周聽雨接近,準備用尖銳的言辭來彰顯自已的優越感。

王苗正要開口嘲諷,周聽雨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王苗的存在,他從容地從他身邊走過,直接進入了班級的前門。

小黑和阿奔緊隨周聽雨的步伐,他們三人的動作一致,顯然沒有將王苗的挑釁放在眼裡。

王苗愣在原地,他準備的嘲諷話語卡在了喉嚨裡,沒能及時說出。

就在王苗回過神來,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高三七班的前門卻被小黑從裡面一把關上,咣噹一聲,一陣冷風捲起,吹亂了王苗那油光錚亮的頭髮。

王苗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措手不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正要伸手推門時,卻瞥見高三七班的班主任範永祥正端著保溫杯,面帶嚴肅地朝這邊走來。

王苗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最終只能悻悻地收回了手,轉身離開,心中卻是對周聽雨的恨意更深了。

班級內,同學們竊竊私語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的目光在周聽雨和已經關上的門之間來回遊移,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緊張又興奮的氣氛。

小黑正坐在座位上,正興奮不已地向周圍的同學吹噓自已剛剛的舉動,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好像在說,即便是王苗這樣的人物,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周聽雨對於這種高中生特有的興奮感到有些好笑,他的心態遠比這些高中生要成熟,對於這種小範圍的虛榮和爭鬥並不感興趣,他更關心的是自已手頭的學習任務。

他又看了一眼蘇月謠,發現蘇月謠依舊專注地做著題,似乎根本不在乎王苗的糾纏。

記憶中蘇月謠家裡還挺有錢的,她媽媽每天都會開著寶馬來接她放學。

周聽雨從書包中抽出了上期末的那套試卷,決定首先攻克語文這一關。

他細緻地審閱著試題,發現除了閱讀題和作文之外,其他部分對他來說都遊刃有餘。對於那些需要技巧的題目,他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

“明天中午得去書店淘些閱讀技巧的資料,至於作文,先試著寫個幾篇,應該就能掌握基本的結構了。”他心裡盤算著。

作文題目是《時間不會使記憶風化》,要求800字。

這幾個字彷彿觸動了周聽雨的心絃,讓他的思緒瞬間飄遠。

他回過頭去看蘇月謠,腦海中又浮現出加拿大陵園裡那冷冰冰的墓碑,一種奇異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覺得有種“亡妻回憶錄”的感覺。

周聽雨的腦回路確實不太正常,雖然他們從未在一起過,但還是有這樣的感覺。

曾經的自已面對800字的作文坐如針氈,總是用盡全力去湊齊字數,但現在面對800字甚至有點感覺不夠寫。

他準備先把作文擱置,面對2008年的高考作文評分標準,他感到有些迷茫。

他深知,儘管作文題目鼓勵考生表達個人的所見所感,但真正能夠獲得高分的往往是那些遵循特定模式、使用華麗辭藻的文章。

周聽雨不禁搖頭,對這種教育制度下形成的寫作“潛規則”感到些許無奈:

“他們總說寫作要真情實感,要有自已的聲音,但到了閱卷老師那裡,不按套路來的文章,分數總是上不去。”

他對於這種現實感到了一種深刻的矛盾,一方面,他渴望在作文中表達真實的自我,另一方面,他也清楚地意識到,如果想要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績,就必須遵循那些不太符合自已心意的寫作規則。

“人生不就是這樣嗎?有幾個人真正能做自已喜歡的事情呢?”

他把語文卷子放在一邊,拿出了英語卷子。

他很快就做完了,他瞥了一眼黑板上的時鐘,才過去了二十分鐘,他有一種在欺負小學生的感覺。

隨後,他開始著手文綜試卷。

還沒等寫完,放學的鈴聲就響了起來。

聽到放學鈴聲的同學們開始躁動起來,周聽雨感覺自已的DNA又動了,他的內心隨著同學們的躁動而起伏著。

儘管他的內心已經非常成熟,但這種時刻,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激動地大喊一聲:

“老子放學咯!”

此時的校門口人潮湧動,每個人撥出的熱氣在路燈下下格外明顯,形成了一片片朦朧的白霧。

彷彿穿過這層白霧,就是屬於少年們那美好的未來。

春城第二實驗中學的住校生並不多,周聽雨、趙奔、毛昌晉和劉二果都不是住校生,他們三人在校門口等著劉二果,準備一起回家。

此時,一輛白色寶馬車靜默地停靠在路邊,當目睹蘇月謠步入車內,車輛悄然駛離,而劉二果的身影卻遲遲未見。

三人繼續在門口耐心守候,直到片刻後,劉二果終於出現了。

他揹著沉重的書包,從教學樓中奔跑而出,校服外隨意套著的羽絨服敞開著,沒有拉上拉鍊,眼鏡片上凝結了一層淡淡的水霧,讓他顯得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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