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無一不是人精,哪能聽不出任平生話裡的威脅之意。

閻文卻依舊穩如泰山,他輕輕一笑:“任大人,您這操心真是多餘了。本官早有安排,接手之人,保管讓東城風平浪靜。”

閻文笑眯眯地拍了拍苗盛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說:“咱們的苗大人,年輕有為,才華橫溢,管一個南城哪兒夠啊?應該讓更能幹的你去東城也露一手嘛!能者多勞,你說是不是?”

話音剛落,大堂內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聚焦在苗盛身上,有的羨慕,有的嫉妒,有的則帶著幾分看好戲的神情。

苗盛眼珠一轉,心裡頓時亮堂堂,一下明白了閻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嘿,原來是想拿自已當槍使啊!

他還記得藍辰臨走前,把東厲郡的權力鬥爭分析得頭頭是道。

郡裡那兩大巨頭,陳知府和明郡丞,一個代表流官,一個代表世家,打得跟斗雞似的。

這官場嘛,無外乎就是本地世家和朝廷派來的流官互相較勁。

朝廷這套權衡之術,不就是為了防著地方勢力尾大不掉麼?

想到這兒,苗盛心裡暗笑。

這東厲郡啊!

還真是個有趣的地方,陳知府和明郡丞鬥了這麼多年,結果兩家都沒佔到什麼便宜。

這時,苗盛故意擺出一副輕鬆的樣子,聳了聳肩,說道:“閻大人,您這是給我出難題啊,我這人最怕的就是太累,東城那麼大一攤子,我這不是要忙得找不著北了?”

他那故作誇張的表情,引得在場眾人哈哈大笑,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在官府的巨頭部門中,錦衣衛曾獨樹一幟,有了佟萬里這棵大樹,尚能逍遙法外。

可誰曾想到,他的離世,竟也和陳知府、明郡丞的冷眼旁觀脫不了干係。

現在,新上任的千戶閻文,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她就是陳知府那位同門。

說白了,就是來幫忙給世家找麻煩的。

閻文一出手就是杯酒釋兵權,輕輕鬆鬆找個破綻,就把任平生的百戶之位給弄到手,然後把苗盛推上前臺,明擺著就是要讓苗盛去世家那裡碰個頭破血流。

苗盛可不是吃素的,一下就看穿了閻文的把戲。

心想這人對其他百戶那是絕不手軟,唯獨對我南城百戶所卻客氣得很,還在眾人面前表現得跟我有多親近,這不是明擺著要讓世家對我起疑心嗎?

苗盛心裡暗罵一句,站起來,抱拳說道:“閻千戶,我這人年輕氣盛,管好南城都不容易了,哪還有精力去管別的?您還是找別人吧!”

閻文倒也爽快,似乎早料到苗盛的反應,他輕輕一笑,那眼眸彷彿會說話:“既然苗大人覺得為難,那我就不強求了!”

苗盛一愣,這閻文的反應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場面突然有些尷尬,這時閻文揮揮手,笑眯眯地說:“來來來!別讓這點小事影響了咱們喝酒的興致!”

閻文樂呵呵地舉杯,那笑容簡直能迷惑人心,彷彿剛剛被苗盛掃了面子的事不過是場小插曲。

周圍的百戶們各自揣摩著心思,這場酒宴就在沉悶的氣氛中草草收場,前後不過半個時辰,眾人便紛紛起身告辭。

苗盛心中滿是不解,也隨著眾人離席。

剛走到大廳門口,他猛地想起傳功閣已開放,便立刻調轉方向。

傳功閣的守衛森嚴,他徑直走進案房,只見一名身著總旗服飾的青年正津津有味地翻看著小說。

苗盛上前,正要開口,卻見那青年抬起頭,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又低頭沉迷於小說之中。

“咳咳,我是南城錦衣衛的苗盛,來領取武技。”

苗盛清了清嗓子說道。

那總旗翻了個白眼,極不耐煩地回答:“領不了!”

苗盛一愣,追問:“這是為何?”

總旗揮揮手,沒好氣地說:“說了領不了就是領不了,你耳朵長哪兒去了?改天再來!”

苗盛不禁皺起眉頭,以往他來千戶所,那些人見到他哪個不是點頭哈腰,恭敬備至。

今天這待遇,簡直讓他懷疑人生。

苗盛正色道:“我可是南城出了名的錦衣衛百戶……”

那總旗卻嘿嘿一笑,打斷他:“得了吧!你那點名氣在我這幽州鎮撫司的總旗面前,算個啥?還武技功法呢!你當這是菜市場撿白菜啊?我看你也沒個功勳,別在這瞎嚷嚷了。”

苗盛一聽臉上掛不住了,眼中閃過一絲銳利,手一伸,像是抓小雞似的把那總旗提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你這是在教我怎麼做官呢?”

那總旗被他的氣勢一壓,腿肚子都開始打顫,手上的小說畫本掉了一地,慌亂中大喊:“快來人啊!這……這人要殺人了!”

門口的守衛們聽到聲音,一窩蜂地衝了進來,卻見苗盛的護衛們也亮出了傢伙,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苗盛卻是不慌不忙地扭頭,那一眼,足以讓在場的守衛們腿軟。

他們可都是知道,這位苗大人,那可是東厲郡赫赫有名的殺神。

“苗……苗大人,這……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一個總旗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苗盛揮了揮手,一臉嚴肅地說:“這兒沒你們什麼事,全給我散了,我要好好給這傢伙上上課,教教他規矩二字怎麼寫!”

啪!

話音剛落,苗盛便鬆開了總旗的脖子,不等對方喘息,反手就是一巴掌,把那總旗抽得跟彈珠似得,砸在牆上又彈回來,滾落在地。

那總旗顫巍巍想爬起來,苗盛卻邁步上前,一腳重重踏在他背上,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你問我不懂規矩?這就是我的規矩,明白了嗎?”

年輕的總旗趴在地上,氣喘如牛,掙扎著說:“我是閻千戶的侄子,你敢在這兒……”

“看來還得再加點料!”

苗盛冷笑一聲,飛起一腳,又將總旗踢得飛出老遠,嘴角溢位血絲。

他艱難地抬頭,想尋求周圍守衛的幫助,可那些人卻像是成了隱形人,一個個縮在一旁,連個屁都不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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