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懦弱隱忍了一輩子,如今終於幡然醒悟,為女兒的終身大事豁出去了一回,只可惜她的這份勇氣來的有些遲了。

周氏氣急,一面掙扎一面向四周喊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過來把這瘋婦拖走!”

幾個下人匆忙上前拖拽,想要把吳氏從周氏身邊帶走,可吳氏今日不知為何突然有了這般大的力氣,幾個人一起使勁竟然都奈何不得她。眼見周氏臉色發青,一婆子直接伸手抓向了吳氏的髮根,吳氏疼得眼淚直流,卻依舊死死抱住周氏的腿不肯鬆開。

蘇檀心急如焚,快步上前想要拉開眾人,蘇毓卻先一步擋在她面前,不許她靠近吳氏,蘇檀情急之下用力將她推開,不想因此惹惱了蘇毓,竟然不管不顧地同她撕扯了起來。

岑氏左拉右勸,奈何在場眾人打紅了眼,無一人肯聽她的。

“都給我住手!”

就在場面一片混亂之時,蘇老爺蘇沐蒼回來了。

蘇沐蒼剛從外面宴飲回來就見到了府裡這般不堪的景象,心中大怒。跟隨他一同回府的還有兩名青年男子,其中著青袍的乃蘇家嫡長子蘇疆,另一人一身靛藍色衣袍,眉目清朗、姿容不俗,站在那裡隱隱透著一股子卓爾不群的氣質。

此人是蘇沐蒼特地請回來的貴客。

此情此景,使得蘇沐蒼在貴客面前大失顏面。這對於一向好面子的蘇沐蒼來說猶如被人一巴掌抽在了臉上,當真是難堪不已。

靛藍衣袍男子知道蘇沐蒼眼下有家事要處理,便主動請辭,提出改日再來蘇府做客。

蘇沐蒼也知今日情形不適宜留客,無奈之下只得連番致歉,又命長子蘇疆好生相送。

送走貴客後,蘇沐蒼大步進屋,見吳氏還在扯著周氏不肯撒手,頓時怒火愈發無法壓制,飛起一腳踹在了吳氏的肩膀上,將吳氏踹到在地的同時大聲喝道:“來人,將這個毒婦拖出去!”

身後家丁們一擁而上,拖起吳氏便要向外行去。

吳氏被那一腳踹的頭暈眼花,眼淚直流,口中還在不斷喊著:“老爺,求您,求您放過檀兒吧!”

在這一番撕扯下,周氏鬢髮釵環皆有些散亂,沒了半點先前雍容的氣度。她從未像今日這般失態過,心中已然恨毒了吳氏,望向吳氏的眼神恨不得千刀萬剮。她大聲斥責道:“還在這兒胡言亂語,吳姨娘瘋了,還不快把她的嘴堵了!”

“父親!”蘇檀攔在吳氏身前,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蘇沐蒼屈膝跪下,“事到如今,女兒不能也不願再隱瞞下去了。姨娘數年前曾大病了一場,好轉之後便有瘋症的跡象,郎中只說是受了風寒所致,平日裡若是不受刺激,是斷不會發作的。為了不讓父親母親跟著憂心,女兒才瞞了下來。可近日,為著女兒的婚事,姨娘整日垂淚,茶飯不思,這才引得瘋症發作。父親,姨娘她是瘋了,可是她也是因著過度憂心女兒才瘋的。還請父親饒恕她這一回吧!”

蘇沐蒼眼神冰冷地望向蘇檀,胸中怒火翻湧不斷:“什麼瘋症?我看她就是想攪得我們蘇家不得安生!饒了她這回,那我蘇家的顏面往哪裡放?我的顏面又該如何?這種毒婦,早應該亂棍打死的好!”

“父親,吳氏畢竟是三妹妹的生母,如今三妹妹與蕭家公子大婚在即,若是在此時處置吳氏,恐多有不妥,還望父親三思。”關鍵時刻,岑氏開口了。

“父親,您若是要打死姨娘,那我也定是要隨姨娘而去的。八日後成婚那日,蕭家來迎的也只能是我的屍身了!”蘇檀雖是跪著,卻將脊背挺得很直,毫不示弱地直視蘇沐蒼的眼睛。

蘇沐蒼被她氣到額頭青筋直跳,大罵:“混賬!”他不明白,從前溫順乖巧的蘇檀為何會突然變得這般剛烈,竟敢當眾頂撞於他。他認定是吳氏教壞了此女,因此心中對於吳氏的恨意更甚。

一旁的蘇毓難於置信地盯著蘇檀,如活見鬼一般:“你竟敢威脅父親?”

周氏也道:“老爺,這母女二人如此狂悖,是斷斷留不得了,如今婚事當前,蕭家我們是得罪不起的,唯有將她們二人嚴加看管起來,待婚事過後,再處置吳氏。”

蘇檀母女被分別看押起來。蘇檀被關在偏院,而吳氏卻被關押在了內院的柴房內。

傍晚時分,蘇檀的房門外響起了細碎的敲門聲,緊接著是一個聲音響起:“姑娘,是我,我回來了。”

蘇檀聽出是婢女冬兒的聲音,起身快步開啟房門。

門外果然是冬兒。冬兒謹慎地朝身後大門方向望了一眼,跟著蘇檀進屋關門。

冬兒眼眶微微發紅,握著蘇檀的手哽咽道:“姑娘,你跟姨娘受苦了。”

蘇檀拉著她在椅子上坐下,問道:“我交代你的事可都做完了?”

“是。”冬兒擦了擦眼角,“我按照姑娘吩咐,一早出去打聽了張縣令宴請錢家大公子的酒樓正是醉風樓,然後便在醉風樓通往咱們蘇府的必經路口等著,大約午時三刻,果真有老爺身邊的一個家丁,好像叫長順的,往回府的方向來,我便按照姑娘教的法子,設法拖住了他。”

“那他人呢?”

“被阿飛、阿虎他們給打暈了。”冬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姑娘你是不知道,一聽說姑娘你讓他們揍人,幾個小子摩拳擦掌興奮的不行。說起來他們下手也真不輕,打的長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也難為平日裡姑娘沒少心疼他們幾個。”

冬兒口中的阿飛、阿虎等人是昌陽城慈濟坊里長大的半大少年。慈濟坊是官府設立專門用來收養遺棄兒的處所,這裡收養了大量無父無母的孤兒,條件很是艱苦。這些年,蘇檀雖自身日子並不寬裕,卻還是會把省下來的一些銀錢拿去慈濟坊接濟這些可憐孩子,還會經常送些吃食、衣物過去。這些孤兒感念她的恩情,早已把她當成了親姐姐一般,只要蘇檀開口的事情沒有不應允的。

“姑娘,你真神了,你是怎麼知道今日老爺一定會邀請錢家大公子回府做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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