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孫媽媽磨破了嘴皮子,蘇檀也始終不為所動。

孫媽媽就差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她了:“好姑娘,你只管說,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答應?”

蘇檀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媽媽何必這般為難我呢?若是非要我去赴會,至少也得等我姨娘解了禁足,我才好放心。”

孫媽媽聽了,知道三姑娘這是鐵了心的跟老爺夫人槓上了,無奈之下只得趕緊回去將蘇檀原話告知周氏。

周氏聽後果然大怒,將茶桌拍的陣陣作響:“還反了她了!不過一個庶女,以為自已攀上了高枝,便想在蘇家作威作福。你回去告訴她,想讓我放了那個瘋婦,沒門!”

孫媽媽在蘇檀那裡憋了一肚子氣回來,本就不忿,聞言立刻幫腔道:“夫人,這三姑娘自從定了跟蕭家的婚事後,越發不把咱們府裡的人放在眼裡了,現如今連夫人您的話都敢不聽了,可見以前她的乖順都是裝出來的。說不準這次她就是故意鬧事,想要從咱們蘇府多撈些好處再走。”

不得不說,孫媽媽不愧是府裡見多識廣的老人了,看事情的眼光頗為毒辣。

這一番話提醒了周氏。周氏回想起近日種種不順,都似與蘇檀有關,心裡不禁對蘇檀恨得咬牙切齒。“看來是我小瞧了這個小蹄子了,往日以為她跟她娘一樣是個沒主見的,卻沒想到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她在心裡計較了一會兒,對孫媽媽道,“找個人去把這小蹄子的原話告訴老爺,我倒要看看老爺會不會把那個瘋婦給放出來。”

“不可呀夫人!”孫媽媽急忙勸阻,“今日老爺出城去了,這一來一回的須得兩三個時辰以上,到時候可就誤了縣令夫人的時辰了。”

“那就說她病了。”周氏不耐煩起來。

“這……三姑娘病了的訊息一旦傳出去,蕭府那邊難保不會派人過來探望,到時候只怕圓不過去。”孫媽媽又道。

周氏擰著眉頭,思量再三:“依你說,那就拿她沒法子了?”

孫媽媽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夫人,她要鬧,您只管讓她鬧去,便是暫時同意將人放出內院又能怎樣?等過幾日大婚過後,三姑娘離了蘇府,想怎麼拿捏吳氏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到時候自然有的是辦法收拾這對母女,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不錯。”周氏覺得甚是有理,只是擔心蘇沐蒼那邊:“可老爺那邊……”

“此事事出有因。只要晚上夫人對老爺和軟點,老爺也不會真忍心責怪夫人的。”孫媽媽又附在周氏耳邊小聲耳語了幾句,周氏聽得連連點頭。

因此,吳氏及劉媽媽得以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偏院。

昌陽縣衙門前,錢文淵帶著一眾家丁與兩名五花大綁的賊人以及另外一名賊人的屍身出現時,立即便引起了附近百姓的注意。

看門的衙役見到錢文淵後迎上來:“錢公子,您這是……”他看著地上蓋著白布的賊人屍首,驚訝之餘又有不解。

錢文淵問道:“張大人可在?”

衙役:“縣令大人他今日休沐在府,可要小的去尋?”

錢文淵:“勞煩你將張大人請回縣衙,錢某有緊急要事同大人商議。”

衙役見這陣仗,知道錢大公子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因此立刻飛奔前去報信。

不過一會兒時間,縣衙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都在對著地上的屍身指指點點。

蘇家的馬車經過此處時,坐在車裡的蘇檀恰好見到了這一幕。她讓車伕停下馬車,卻引起了一旁蘇毓的不滿。

見蘇檀一直望著錢文淵的方向,蘇毓遠遠打量了幾眼後,嘖嘖笑道:“三妹該不會是看上那人了吧?你別忘了你馬上要嫁入蕭家,可別給蕭家和我們蘇家臉上抹黑。”

蘇檀不理會她的挑釁,收回目光,直接轉身下了馬車。

蘇毓見她如此無視自已,氣悶交加下,索性跟著她下了馬車,想要看看蘇檀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蘇檀穿過人群,徑直來到那具屍首旁,俯身掀開其面上白布,賊人面目猙獰的死狀立刻引起了圍觀人群的一陣騷動。蘇毓跟在後面亦是看到了那人雙目圓睜死不瞑目的樣子,嚇得面色慘白,後退幾步轉過身去幹嘔起來。

蘇檀站直身子,面不改色說道:“此人乃是城外三十里外與淮山的山匪頭子。”

錢文淵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膽大的女子,見到死人尚能面不改色,還主動往前湊,驚異之餘,又聽她說得篤定,便問道:“姑娘可是見過此人?”

“並未見過。”蘇檀否認,見錢文淵皺眉,又道,“去年秋天,此人曾因作惡多端被州府張榜通緝,我見過他的畫像,所以記得。”

“姑娘的記性倒是極好。”

去年夏天,離現在已過去一年有餘,這女子竟然僅憑看過一眼的畫像便認出了賊人來歷,這記性未免也太好了些。錢文淵當然不會如此輕易相信一個不知來歷之人的話。只是在來此之前他審問過另外兩名賊人,得知三人的確是來自與淮山的匪徒。

“並非記性好,只是上了心的事不會輕易忘記罷了。”

“姑娘方才還說從未見過此人,為何會對其如此上心,莫非有何緣由?”錢文淵愈發好奇。他見眼前女子一身青色衣裙,膚白柔嫩,青絲如墨眉如黛,頭上只斜斜插著一支碧玉簪子配幾樣簡單髮飾,除此之外渾身上下再無任何裝飾,顯得簡約素雅,清冷疏離。觀其形貌,不似小門小戶出身,可若說她是城裡某大戶人家的小姐,又未免顯得太過素淨。

蘇檀自然聽出了他的質疑:“身為昌陽子民,即便是身為女子,亦有守衛家鄉的職責。諸如此類危害鄉里的匪徒,人人得而誅之。我記住他的樣貌,不過是為了有朝一日若是遇見,能為抓捕他盡上自已的一份綿薄之力,也不往來這世上一遭。”

錢文淵沒想到眼前女子竟能說出這樣一番見解來,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不知為何她總是給他一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感,似乎是在哪裡見過,細想之下卻又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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