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等我辦完事，咱們好好玩
三天以來，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自從開始見鬼，被系統繫結，和冷盤西施深入交流，再到找陰陽師請法器。
潘韓終於聽到了這句話。
感覺很奇怪，又害怕，又合理。
漫天飛舞的女鬼，混跡在人群中的女鬼。
如果沒有生命危險，總感覺差點意思。
但不代表潘韓不怕死。
一瞬間，手心出汗，異常溼滑。
手機險些拿不住，差點掉在地上。
潘韓趕緊在衣服上磨蹭兩下，穩定住情緒，再次拿起手機。
“你還是蘇菲嗎？”
這個問題，沒有挑明，但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是！”
對面回答異常乾脆。
“確定嗎？”
“但已經不是之前的蘇菲了。”
這個回答，也沒有明說，但已經明確表態了。
“你想幹什麼？”潘韓想了很久，才憋出這句話。
因為二人認識四年，已經很熟了。
可正是如此，反而不知道該問什麼。
難道要問為什麼分手嗎？
已經變成鬼了，分手或許是在保護王鵬。
想到這一層，潘韓扭頭看了看王鵬，睡的呼哈呼哈。
“我要報仇！”
停頓半分鐘，蘇菲才回過資訊來。
“什麼意思！你冷靜點！”
隔著螢幕，潘韓感受到沖天的怒意。
看來蘇菲變鬼，彷彿是受了什麼委屈。
“潘韓，咱們認識幾年，相處的還不錯。我勸你少管閒事。”
“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
兩句話下面，跟著三把刀的表情。
潘韓從未見過蘇菲這樣講話。
平時大大咧咧，豪爽耿直，但幾乎不罵髒話，也不愛說狠話。
很難相信，這句話能從她口中說出來。
“她是變成女鬼，還是被女鬼附身了？”
潘韓自言自語道。
這兩個情況，對應著完全不同的行動策略。
如果是變成女鬼，並且沒有挽救可能，潘韓會考慮收容她。
系統已經繫結，收容才能獲得鬼氣。
第一個收容物件是蘇菲，或許是個很好的開始。
畢竟人鬼殊途，他親眼見過她們吸食人類精氣。
任由女鬼四處遊蕩，所有人都會遭殃。
如果她被附身，那麼作為好朋友，潘韓肯定會想辦法拯救她。
不管什麼結果，當務之急，是先見到蘇菲。
於是潘韓定了定神，再次傳送訊息。
“能見一面嗎？”
這次，時間過去很久，對面一直沒有回覆。
潘韓直勾勾盯著螢幕，抽著煙，煎熬每一秒。
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路邊支起的燒烤攤開始營業，散發出來的烤肉香氣，傳進屋裡。
往常，他一定會忍不住饞蟲勾引，下去買幾串。
可現在，潘韓只想見到蘇菲。
終於，訊息來了。
“時間，地點。”
潘韓趕緊敲字：“學校後門小吃街。今晚就見。誰先到誰先等。”
“好！”
見蘇菲答應，潘韓急忙起身。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眼王鵬，嘆了口氣，搖搖頭，關上門。
學校離他不遠，走路二十分鐘。
此刻，城中村熱鬧非凡，大家都出來吃喝。
潘韓孤獨的穿梭在人群當中。
沒人知道，他去和女鬼見面。
更沒人知道，天空中飄蕩著無數女鬼。
潘韓並不確定此行的危險程度。
如果蘇菲想動手，他自認沒有還手之力。
他只有一百鬼幣，能兌換一個鬼氣。
難道要用鬼炎蠟燭逼退蘇菲嗎？
揹包裡，放著巧克力和保鮮膜。
這倆東西，有沒有用，他心裡沒底。
全當心理安慰了。
那老頭還說，塗上牛眼淚，就能看到鬼。
潘韓現在不需要，因為他想看不到，都不行。
這一路，他反而趁機偷瞄了幾隻女鬼。
高矮胖瘦各不同，但無一例外，都沒有五官。
臉部就是一個肉團。
其他的，和普通人類沒有分別。
這些女鬼最大的不同，在於透明度。
有些接近透明，有些接近純白，純紅，純藍……
潘韓不敢一直觀察，偷瞄幾眼，記住大致情況，留著以後再說。
二十分鐘後，他來到後門小吃街。
兩排攤位，人頭攢動。
潘韓在這裡，留下了很多回憶。
當年下晚自習，幾個人經常來這裡打牙祭。
不知不覺，走到烤冷麵攤，潘韓停了下來。
“就是這裡吧。”
拍張照片，發給蘇菲，他找了張桌子，坐下來。
周圍坐了幾對情侶，嘰嘰喳喳，歡聲笑語。
這種生活，他不奢望。
但之前和王鵬蘇菲他們出來一起吃，也很快樂。
可剛畢業兩個月，居然鬼魅叢生，好友變成厲鬼！
剛才光喝酒，一點東西沒吃，潘韓肚子咕咕叫。
“老闆，兩份烤冷麵，加澱粉腸，多放辣醬。”
“好嘞！加啤酒嗎？”
“加加加！”
他吃烤冷麵，很少喝啤酒，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剛點完，就感覺背後一陣陰風吹過。
汗毛倒立，雞皮疙瘩叢生。
潘韓猛然回頭，什麼都沒發現，等再回頭，蘇菲已經坐在面前。
“臥槽！你什麼時候來的？”潘韓剛說完，就發現蘇菲果然不對勁。
容貌也有些許變化，眉心之間，橫著一條黑氣。
身體發著淡淡的白光，一層虛影套在軀體上。
不用想了，女鬼無疑。
“早就到了。”蘇菲冷冷道。
“兩個月沒見，變化挺大啊。”潘韓笑道。
“少廢話，直接說吧。如果你為王鵬而來，不如直接回去。”
“如果不為他呢？”
“那你別回去了！”蘇菲眼中寒光閃過，戳透潘韓心臟。
“壞了，她好像已經不是蘇菲了。”
潘韓暗叫不好！
周圍幾桌吃烤冷麵的情侶，聽到二人對話。
還以為他倆情侶鬧彆扭，有第三者插足，紛紛豎起耳朵，準備吃瓜。
“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潘韓壓低聲音道。
“想不到，這世界，居然多了一個你！”蘇菲眯起眼睛，打量著潘韓。
這種感覺很不好，似乎整個身體都被看透。
“你能看見我。”潘韓不由自主的重複一遍這句話。
“等我忙完，咱們再好好玩！”蘇菲收回眼神，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時，老闆端上來炒冷麵和冰鎮啤酒。
蘇菲也不客氣，拿起一份就吃。
這時，潘韓驚奇的發現，那個熟悉的面孔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