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把傳音符關了!我這踏馬殺人呢!”
老人盛怒之下的咆哮聲有些嘶啞,胸膛像破風箱一樣起伏,口中喘著粗氣,咬牙切齒。
媽蛋,期待了兩百多年的復仇時刻,被這對NT師徒搞得一點氣氛都沒有了!
“哦哦,不好意思打擾了,我聊天小點聲。”
身為二十一世紀好青年的林墨自知理虧,訕訕道歉,用手半捂住傳音符,試圖降低點音量。
這破玩意也沒個音量控制器,想念手機......
可惜這個動作是多餘的,傳音符中張風彩的聲音還是那麼嘹亮。
“我糙!那踏馬誰啊?老孃跟我徒弟說話呢,他蝦比比什麼?”
老人聞言再次扭頭怒視。
林墨尷尬得朝老頭點了點頭,低聲對傳音符說道:“師父,我這不太方便,有人尋仇殺人呢,等會給你回電。”
“尋仇?你沒跑掉?告訴他你師父是長青子啊!”
“不是找我尋仇,是找臨仙城葉家,我就一吃瓜的。”
“誰是葉家?”
“一時半會也說不清,等我有空了慢慢解釋給你聽好吧,這邊情況挺緊張的。”
“那你先說你自願把俸祿給我了,這邊發放俸祿的弟子死心眼,你不開口他不給錢,真是的老二死心眼,帶出的弟子也是死心眼,什麼狗屁求真峰,叫死心眼峰算了。”
“你死心吧!這是我身為墜龍宗弟子的第一份俸祿,死也不給你!”
......
原本挺肅殺的場面,在這倆人的對話下莫名有些歡快。
特別是張風彩那清脆悅耳的聲線,給人一種妙齡少女踏春出遊的感覺。
葉家人恐懼的內心也在師徒二人的拌嘴中逐漸平靜,他們愣愣的看著林墨,腦袋有些發懵。
這是在幹嘛?我們這一家老小都快滅門了!你還有心情跟妹紙打情罵俏???
老人額頭青筋暴起,臉色由灰白轉向紅紫,猶如暴風雨前的烏雲密佈。
他現在內心的感覺就像單身兩百年,即將入洞房,美人已經沐浴更衣靜候寵愛,掀開簾子才發現床上除了美人外還有兩位村頭大媽在嗑瓜子聊家常......
老人發出尖銳而刺耳的狂吼,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你踏馬閉嘴!別再踏馬說點俸祿的事了!”
林墨被吼得愣神,老人這次吼聲連靈力都用上了,口水飛出數米,粘到林墨的衣領上,腥臭。
“女馬的,你誰啊?!老孃忍你很久了!我跟我徒弟說話有你什麼事?”
“老夫才忍你很久了!從剛才就因為一點俸祿聊個沒完!老夫這正殺人呢!你們窮瘋了嗎?非要在這種情況下聊幾塊靈石的事?”
“嘿我這爆脾氣,你丫不窮!你倒是給我靈石啊!”
“你這女人不可理喻!你打擾到我尋仇了!”
“你才不可理喻,你尋你的仇,我聊我的俸祿礙著你了?”
“等我尋完仇你再聊俸祿的事!我這都被你攪得沒殺人的氛圍了!”
“糙你女馬。”
“什麼!!”
“我說糙你女馬!你踏馬以為你誰啊!老孃樂意什麼時候聊就什麼時候聊,你怎麼不等聊完再殺人?!你個沒卵蛋的機吧玩意,天元大陸是圍著你轉的?你為什麼不去當天道?你丫拉不出shi還怪茅房沒音樂?你踏馬吃shi都得噎死吧!”
老人被先是被一句國粹震懾,緊接著這一連串的友好問候將他衝擊得氣血上頭,不甘示弱的回擊道:
“你這女人¥#%&*(!”
“你踏馬%¥#@……*)¥#”
......
“小墨,這...這就是你師父?”
林通問向林墨,語氣中充滿不可置信。
在他的印象中,修仙者有很多種,有那種張狂不可一世的,有那種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的,也有那種陰險狡詐宛如毒蛇的。
但是不論是哪種,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要臉。
他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看到修仙者這樣罵大街的,那言詞之髒,走南闖北多年也未曾見識過。
就連臨仙城裡最潑辣的媽媽桑打罵龜奴都噴不出含女馬量這麼豐富的句子。
這是墜龍宗長老??那墜龍宗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為了讓張風彩更清晰的與老人對線,林墨一手平舉著傳音符,一隻手捂住自已的臉部。
他沒有回答林通的問題,感覺生無可戀。
葉家人們面面相覷,葉坦和三位族老也不再吐血,場面一度陷入沉默。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和困惑,彼此間的目光交錯,卻又迅速躲閃,彷彿在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們是在引頸受戮吧?局面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那我們現在到底是該死還是不該死?
......
“你就是個潑婦!天元大陸找不出第二個的潑婦!你這種脾氣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張風彩:“......”
“哈哈!被老夫說中了吧?潑婦!孤獨終老吧潑婦!”
張風彩的沉默讓老人開心至極,手舞足蹈的宣佈自已在這場對線中的全面勝利。
快樂得像個孩童,手中的葉水都被隨手丟在一旁,扭著身子跳起舞來,一邊跳還一邊開心得哼著曲子。
“啦啦啦~潑婦~哦哦~潑婦輸咯~~潑婦沒招咯~~”
“林墨,你現在在哪。”
傳音符裡張風彩的聲音很是平靜。
“臨仙城城北,葉家大堂。”
“滴。”
傳音符被結束通話。
林墨用一種極度同情的眼神看著不遠處還在蹦蹦跳跳的老人。
墜龍宗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大致摸清楚了張風彩的脾氣。
她要是開心,會喊自已乖徒弟;她要是心情正常,會喊自已小黑子;她要是不爽,會喊自已全名。
而且她是心情越差,語氣越平靜。
剛才結束通話電話前張風彩的語氣可是平靜如水啊......
老人犯了他人生中最嚴重的一次錯誤,就是調侃張風彩嫁不出去,這世界上最傷人心的話就是實話;而事實上,張風彩真的嫁不出去,否則也不至於四百歲了守宮砂還在......可這不代表你能說出來啊,還拿這點嘲諷她。
但願再過一會,老人還能笑得出來......
——
過了許久,老人跳累了,二哈的表情從臉上消失,陰險毒辣的笑容又重新浮現。
“桀桀桀!現在礙事的瘋女人也沒動靜了,讓我們開始享受今天的盛典吧!”
老人單手成爪,掌中形成一個小旋渦,黑霧從大堂內再度彙集,順著旋渦匯聚於老人手中形成一顆能量球。
這顆黑色的能量球彷彿吞噬了周圍所有的光明,它在黑暗中獨自閃爍著深邃而神秘的光芒。球體的表面似乎在不斷地扭曲和蠕動,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和潛能。每當它輕輕顫動,周圍的空氣都會隨之震動,彷彿連空間都在為它讓路。
葉家人們感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巨大的實力差距面前,無力感充滿全身。
只得緊閉雙眼,等待死神的降臨。
...........
Ps:新人作者,不喜勿噴,跪謝各位大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