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從來沒有見過動作那麼靈活的人,在夜色的遮掩下,那人就像是一隻逃命的野貓一樣,速度快且不說,但是那份輕盈的身姿哪怕是頂級的芭蕾舞演員也是遠遠不及。

出於好奇心的驅使,江文並沒有第一時間使出全力將人拿下,而是不遠不近的吊在後面仔細觀察著。

好在現在已經到了深夜,路上並沒有什麼行人,所以江文也不急躁。

從僱主傳過來的資料上來看,黑影名叫丁國強,一個年近八十歲的老人,這歲數本應該半截身子都埋入了棺材,卻不成想他能在四個月的時間內犯案三十一起,手上的人命如今也累計到了五十二個人。

誰也不知道一個枯朽的老人是怎麼做到的,受害人當中不乏正值壯年的男性,更別提還有幾個退役的特種兵了。

只是死者的屍體狀態比較詭異,全是面容蒼白,全身乾癟,雖然傷口只有脖頸或者手臂處的兩個尖尖牙印,但失血量卻大的驚人,幾乎全部流乾。

江文輕巧地翻過一堵牆壁,動作不緊不慢,在他前面十幾步的距離處,一個套著黑色袍子的人正玩命向前逃竄,他的腳輕輕點在地上,身體頓時向前越出一大截,落地後悄無聲息,而且絲毫也不停頓,若是眼神不好,乍一看下還以為他在貼地飛行。

“人類可做不到這樣。”

江文心中暗想,這顯然不是一個老人該有的身體狀態,接下這份委託還真是個正確的決定,丁國強的身上絕對發生了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透過剛才第一次交手的情況來看,對方的面板比較堅韌且有著不小的彈性,所以江文沒能將其一擊致命,只在其腹部留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傷口。

但即便是這樣,在長達十幾分鐘的劇烈移動後,別管對方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只要他還屬於生物的範疇,早晚都會吃不消。

江文一點也不擔心追丟了獵物,正面對峙是早晚的事。

果然追擊又進行了一分鐘後,丁國強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但轉眼再看看身後追過來的江文,對方竟然臉不紅心不跳,額頭上就連一絲汗水都沒有。

這樣下去,就算他僥倖沒被對方砍死,恐怕也得活活累死,倒不如趁著現在還有力氣,轉身捨命一搏還有機會。

丁國強想到這裡,動作頓時又快了幾分,他幾個縱越便消失在了一處狹窄的拐角。

江文心領神會的笑了笑,他的速度相比於丁國強來說絲毫不慢,但卻沒有丁國慶那麼靈巧的身體,不過他還是有他的辦法。

只見就在江文即將迎面撞上牆壁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繃緊,接著右腳狠狠地踩在地上,這一步踏的泥土飛濺,因為衝擊力的緣故還向前滑行了一段距離,但很快就再次固定下來。

接著他的身體以右腿為支撐旋轉半圈,整個人以傾斜四十五度的角度強硬地擠入拐角。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從江文的側方撲了過來,漆黑的袍子下面隱約能看見五根白森森的指甲。

江文瞳孔微縮,似乎對於這一幕有點意外,但臉上卻並沒有多少表情變化,只是任由丁國強的指甲越來越近。

“成了!”

丁國強激動不已,他從今天晚上剛一出門開始,就無緣無故被這個該死的傢伙追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

現在他馬上就能撕裂對方的脖子了,當下忍不住發出嗜血的低吼。

“給我死!”

但突然出現的劍鳴讓丁國強怔了怔,低吼瞬間卡在喉嚨裡,那劍刃出鞘的聲音短促而又刺耳,他看見一抹寒光突兀地從眼前閃過,速度快到他根本看不清那是什麼。

緊接著劇烈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黑衣少年的臉上一下子變得血紅一片,血水下面只有一雙眼睛看向他,深邃的像是幽暗的水潭。

慘叫響徹夜空。

丁國強捂住右臂,駭然看向江文。

他的右手高高飛起落在一旁,而手腕處的斷面整齊的像是被打磨過一樣。

與預想中的發展不同,該死的人沒死,自已卻眨眼間失去了一隻手。

丁國強有點發抖,回過神來的他發現眼前的普通少年身材瘦削,雖然看起來普普通通,年紀也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但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根本不像一個普通人,而是更像是一柄劍,一柄立在夜色裡的漆黑的劍。

他匆忙後撤與江文拉開了足夠的距離,待站定後心裡不免泛起一片涼氣。

現在的情況是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過,最關鍵的是他根本不認識江文,這無妄之災來的實在讓人憤恨。

江文抬起手擦去臉上的血,然後聞著手上散發的腥臭氣味皺了皺眉頭,他嚴肅地轉過頭看向丁國強,像是在看一個練刀的木頭樁子。

丁國強被這一眼看得打了個哆嗦,額頭上刷的全是冷汗,他非常不理解對方的表情,明明被砍的是自已,怎麼反而自已像是個施暴者了呢?

“你到底是誰!?無緣無故為什麼追著我不放?”

江文沒有理會,而是自顧自地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上面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翁,穿著一身灰褐色的粗布衣裳。

“丁國強,雲滇人,八十一歲,四個月前在貴陽市小石鎮殘忍殺害了一家三口,之後還殺掉了一名前去調查命案的民警,三個月前開始被通緝逃亡,往北一路流竄至江淮市區域內,途中再次犯案二十四起,殺害民眾三十三人。。。”

江文徐徐道來,說到最後,他把照片放在眼前抖了抖,“罪行累累啊。”

丁國強呆了一呆,顯然沒有料到江文對於他的事情瞭解的如此清楚,他這一路上忍受不了鑽心蝕骨的癢,因為屢犯命案,公安部門的通緝跨域國土南北兩端,他如今可是公安部特級逃犯,自然知曉之後行事要處處小心。

而且因為那件寶物的原因,他的外貌相比起以前有了相當大的變化,說是改頭換面也不誇張,可在這種情況下,江文還能對他的身份和經歷如數家珍,並且能夠準確地找到自已,顯然事情的起因不會太簡單,想到這裡,他頓時覺得似乎有雙眼睛一直在背後盯著自已,他從第一次殺人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逃過那雙眼睛的掌控。

“哈哈,小兄弟你認錯人了吧,我可不叫丁國強,我叫吳勝,就是江淮本地人,一直都是老實本分的,怎麼可能殺了那麼多人呢?

丁國強突然換上了一副笑呵呵的模樣,衝著江文解釋了起來。

江文疑惑道:“那不對呀,這照片上就是你沒錯啊。”

“那咋能是我呢?那不分明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嗎?可你再看看我。”

說完丁國強摘下兜帽,然後張開手臂,袍子雖然寬大,但也能看出來裡面的人並不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

江文仔細看了看,丁國強這個時候的歲數不過四十來歲,頭髮略顯稀疏,中等身材,佈滿褶皺的臉上帶著與其不相稱的紅潤。

江文贊同的點了點頭,“從樣貌上來看確實不是一個人。”

丁國強一喜,“就是嘛,你看看,原來還是個誤會,這可真是不打不相識,怎麼樣兄弟,要不要找個地方喝上兩杯?”

江文輕輕搖了搖頭,他把照片揣回兜裡,“可惜我對血液不感興趣,更不會把人吸成乾屍。”

根據江文手頭上的資料顯示,所有的遇害者在動脈上都留有野獸牙齒一般的傷痕,屍體殘留的血液不足原本的三分之一,看起來像是風化的乾屍。

緊接著江文重新拿出一張照片,這張照片剛洗出來,畫素不高,看起來異常模糊,像是馬路上私人安裝的的劣質攝像頭拍出來的。

照片也是夜晚,上面是一個套著黑色袍服的中年人正在走出一條巷道,在即將隱沒在監控盲角的時候警惕地回頭看了一眼,而這一幕正巧被攝像頭捕捉到了。

那個人叫丁國強,剛吸乾了一個十四歲的女孩,照片裡他的嘴角上還殘留著大片血跡。

即便眼前之人不是雲滇的殺人狂,卻也是另一個犯下惡行的魔鬼。

看著照片的眸光變得冷冽,江文重新拔出了背後的橫刀。

“濫殺之人,罪無可恕。”

丁國強十分懼怕那柄刀,他對血的味道太熟悉了,那柄刀光亮的刀身落在他的眼裡卻成了血一般的紅色,濃厚的血腥味讓他都難以承受,那是一種變質的味道,像是生出了鐵鏽。

丁國強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繼續強顏歡笑,“小兄弟,你我無冤無仇,完全沒必要拔刀啊。。”

可江文卻不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提刀猛然撲了上去,他現在不用再繼續觀察下去了,自從丁國強斷腕處的鮮血噴湧出來的那一刻,江文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而現在是打工時間。

眼看和談的機會徹底斷絕,丁國強的臉一下子變得異常扭曲,他既憤怒又害怕,怒的是今天實在是倒黴,怕的卻是對方的姿態像是下山的惡虎。

獠牙生長,十指張開,眼睛的陰翳被血色覆蓋,丁國強終於展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住在星星上的你

沙洲優黃

蟲族?不,那是我雌君

秋遲言說

滅世災星拐王爺

一落

快穿之一朝翻身成為女帝

囡團

芫檀夢

夏霧亓

全職法師薪火計劃

兩條魚尾的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