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男子腦子像被雷劈了一般,愣愣地直視那高坐殿中的皇帝。

似乎眼前的皇帝所說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

“皇上,公主嫁與臣已有十六年,那是臣的妻子,並非臣的義妹!”

邊上的太監劉啟見男子如此不上道,一眼瞅見皇帝的表情已有發怒的前兆,趕緊打斷男子說話:

“昌平王慎言,司星國師已證實此事,昌平王可是要當朝忤逆皇上的意思?這可是謀逆!”

“為了齊國的江山社稷,百年太平,昌平王就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嗎?!”

男子氣憤地嘴唇都有些發抖,但仍舊大義凜然:

“閉嘴!你這該死的閹人,你給皇上灌了什麼迷魂湯?”

“整個大齊都知道,阿史那公主早在十六年前和親之時,便與臣成親了,如今孩子都兩個了。”

“臣沈寬,獨生子,沒有什麼義妹,也沒有什麼妹妹!”

謝湛看著堂下已然發怒卻還在隱忍的沈寬,想起了不久前皇后舉辦的群芳宴上見到的那一張異族的妖豔的臉。

如此絕色,他端是和她同在大齊十六年,竟然從未見過面。

耳邊似乎又想起了司星國師的話:

“皇上,您的本命帝星有漸弱之勢,北有鳳星愈見明亮,只有得到了鳳星,才能保大齊國祚萬事永昌。”

就算是有違人倫又怎樣,孤是大齊的天子,孤想要什麼就都要得到。

如此豔色,只有孤才配得起,你沈寬一介武夫,何德何能!

竟將此絕色深藏沈家後宅十六載,簡直該死!

想到此,他心一橫:

“內廷衛,昌平王沈寬以下犯上,殿前失儀,還不給孤拿下!”

這事情一來二去,發生在一瞬之間。

滿朝文武,等反應過來,皇帝瘋批的狀態已暴露無遺。

沈寬已被內廷衛團團圍住。

可憐沈寬本是來上朝之人,手無寸鐵。

內廷衛皆知沈寬的威名,當年大齊的北境皆是由這位王爺守護,一個個的做自衛之狀,也不敢輕易動手。

大齊這些年,只要是沈寬在,不管是突厥還是柔然,都不敢在邊境挑事。

說沈寬是大齊的戰神都不為過。

內廷衛與沈寬兩方對峙,卻見謝湛身邊的劉太監一聲暴喝:

“內廷衛,你們這幾十人還拿不下一個沈寬嗎?!快上!生死不論!”

劉啟在內廷被稱九千歲,好不容易爬到今日的地位,竟被沈寬當眾罵閹人!

主子要的女人你不給,不識抬舉!

還敢當眾罵我,我讓你橫著出這金鑾殿!

\"內廷衛,再不上,孤誅你們九族!\"

謝湛站起身來,又大喊一聲。

內廷衛不得已,只好出手。

很快兩邊便廝打在一起,邊上一眾大臣早就撤出了金鑾殿。

劉啟又朝外大喊一聲:

“調弓箭手來!”

很快一陣齊整的腳步聲傳來,弓箭手排在金鑾殿門口,前後幾層排了個水洩不通。

沈寬在殿中,手持從內廷衛手中奪來的劍,左刺右砍,很快倒下的內廷衛屍體便躺滿了他的身邊。

沈寬漸漸往謝湛所站的龍椅位置殺去。

劉啟一邊護著謝湛撤離,一邊對殿外喊:

“護駕!快放箭!”

霎時間,箭鏃如雨點一般從殿門飛入,沈寬背後身中十幾箭。

有幾個箭鏃甚至射穿了他的身體。

沈寬一手用劍撐地,不屈的眼睛瞪著謝湛:

“謝湛,你畜生不如,不得好死!”

罵罷,便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沈寧心中的劇痛無以復加,哭出聲來:

“爹爹!”

眼前又是一黑,畫面又回到了一個乾淨的金鑾殿。

異族女子拖著一柄劍,被一群內廷衛團團圍住,她仍大步邁入金鑾殿:

“謝湛,你這昏君!你還我夫君!”

她的身上臉上已沾滿了血跡,不知是她的,還是一路被她殺了的侍衛們的。

她身邊那一圈內廷衛只敢做自衛的狀態,不敢進攻。

謝湛看著這個已近瘋魔的女人。

她比他見到的上一次,更讓人驚豔。

豔紅的血濺在她的臉上,更襯得她膚白似雪。

謝湛再一次在心中驚歎她的美。

他的血液似乎在透過每一個毛孔,叫囂著要征服她。

沒法想象當她在他身下綻放的時候,是何等的豔色。

“內廷衛聽令,不許傷害公主,快將公主拿下!”

內廷衛們面面相覷,這公主的戰力怕不在昨天被殺的昌平王之下。

又不許傷害她,又要將她拿下。

這年頭的活真是越來越難幹了。

又是劉啟,護著謝湛,在龍椅的高臺上觀戰,臺階下站滿了一排排的內廷衛。

異族女子進了金鑾殿之後,內廷衛便在殿內增派了人手。

一邊與她打鬥,一邊又將她固定在離謝湛安全區以外的位置。

打了一個時辰,異族女子漸漸脫力。

內廷衛源源不斷,前仆後繼,她的周圍堆滿了屍首。

她的鼻子裡滿是血腥氣,一時間似乎回到了突厥的戰場。

“公主今日嫁我為妻,便是生生世世的妻了!”

“夫君,我願為你遠嫁大齊,從此突厥和大齊再無戰事。”

她似乎看到了沈寬那笑意盈盈的臉。

北境那一望無垠的平原上,她與沈寬共乘一騎。

她突然停了下來,看著龍椅前站著的謝湛。

內廷衛也不敢主動傷她,便也停了下來。

謝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突然笑了。

謝湛都看痴了。

一張美豔非常的臉,站在一堆屍體的中央,笑的那麼淒涼,卻都有一份詭異的美。

她突然拎起了劍。

謝湛馬上出口喊道:

“快!阻止她!”

晚了。

異族女子割了她的脖子。

哧的一聲,血液飆出來。

謝湛有種錯覺,那溫熱的血似乎直接飈了自已一臉。

他抹了抹面前並不存在的血液。

看見殿中女子的身子一下子軟了下去。

“孃親!”

沈寧喉頭一甜,吐出一口血來。

恍惚間,她聽到了明月的聲音:

“小姐,小姐!”

她的眼前漸漸清明,她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姜瑤那一臉擔憂的臉。

“小姐,你醒了!”

被子上星星點點的,是她剛剛吐的血。

沈寧看著那被子,一時間怔住了。

姜瑤垂著淚,小心翼翼地將沈寧摟進懷裡。

“小姐,你要哭便哭出來。”

明月握著她的手,只感覺到冰涼的像冰一樣。

沈寧依舊一臉木然。

她平靜的語氣讓姜瑤感到害怕:

“姜姨,我夢見了爹孃。”

“爹爹萬箭穿心,孃親自刎而死。”

“他們是那麼疼。”

她說著,眼淚便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沈寧在此刻,已完全忘記了自已穿過來這回事。

她的心臟疼的那麼真實。

那些紮在爹爹身上的箭鏃,那麼深。

割向孃親脖子的刀刃,那麼冷。

他們,該有多疼啊!

如今,她就是沈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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