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延載放慢了馬行。只見低緩的平地盡頭拔地而起的山巒就橫在了眼前,層層疊嶂。中間有一處狹長的關隘道。山頂處有城樓聳立在上,以城樓為中心向兩邊延伸出去的城牆延綿數十里,形成易守難攻之勢。

“好雄偉的關隘”忽延載感嘆到,

他憶起大巫師的話來,前燕之所以能夠和大靖維持上百年的平衡,這處關隘起了重要的作用。

確實,想要跨過這裡,難如登天。縱使你有百萬騎兵也是無用武之地。

這時韓辰宵的追了上來。

見來人是韓辰宵,守關的將士抱拳行禮,放他們入城。

進了關口,韓辰宵就藉故跑開了。

這雁門關除了守關的要口,還有休息的別院,他們下馬,步行至院門口,就聽見一個尖細哭哭啼啼的聲音,老遠就撲了過來。

“公子,公子啊,你去哪裡了,你終於回來 了” 一聽見這聲音,趙鳳隨就覺得頭開始犯暈了。

看著眼睛哭腫了的眼前人,眼睛下面還烏黑一圈,有點不忍心的問道“你一宿沒睡”

“公子,趙七那敢睡啊,你要再不回來,謝將軍就要把我埋了。我是在佛前跪拜了一夜啊”

趙七像是從淚眼朦朧中醒過來般,上下其手的打量著趙鳳隨,尖叫起來“公子,公子,你身上怎麼這多的血啊,你是傷哪裡了”

“讓我看看,你疼不疼啊,我的主子誒,你這是想要奴才的命啊,”哭聲響徹在整個院中。

看著眼前一驚一乍還嘴碎的人,趙鳳隨感覺自已頭更暈了,他忙打斷他 的話。

“我沒事,你燒點熱水,再備點吃的,帶這位忽延公子下去休息”

這時,趙七才注意到一旁的忽延載,這人看上去和自家主子一般大的年紀,穿著的不是南朝衣物,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野勁兒,縱是滿臉的汙濁,卻也是好看的。

怎麼能覺得別人好看呢,他一個激靈的搖搖頭,他再怎麼好看也比不上自家的主子。

和他一比自家的主子秀氣水靈的像個閨房的姑娘,還是南朝的風水養人。他得意的想著,

不對,自已怎麼能把主子比喻成姑娘呢,該死。

突然他發現忽延載漆黑的眼眸正直直的打量著他,

他忙不迭的彎腰對著忽延載行禮。像是被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謝將軍到”院外響起來高亢的聲音,話音剛落,人已經出現在了院內。

一身緋紅布衣外套著銀白的鎧甲,微紅著臉頰,眉眼英氣十足,額間的絨發還帶著溼熱的汗水,高高束起的頭髮上,紅色綁帶顯眼奪目。

他走 近趙鳳隨,抓起他垂在一旁的胳膊向上一抬,疼的趙鳳隨齜牙咧嘴。臉色煞白。

“謝將軍,您輕點誒”趙七再次尖叫了起來,彷彿疼的臉頰發白的是他。

“還好骨頭沒事”謝宛放下他的手,鬆了口氣。

她扯過趙鳳隨壓低聲音道“小公子還記得答應範大人什麼嗎?如果公子還是這樣的不任性妄為,還請公子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他知道自已做錯了事,謝宛是真的生氣了,低頭道“謝姐姐,昨日是我考慮不周,不該一個人去北幽山的”

謝宛是真的很生氣,自他昨日知道趙鳳隨沒回來的時候,就感覺天都要塌了。

他謝宛那可以戰死在疆場,百死不悔。但是決不能因為對眼前之人的護衛不周冤死。

他壓低只有兩個 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到“如果小王爺你出了事,可不是你一個人事,這守關的將士,還有西關城的範大人都會受到牽連”

他特意的看了一眼院中的陌生人一眼,“和什麼人交往,去什麼地方,還請您都不要忘記了自已身份,”

趙鳳隨望著不遠處的忽延載尷尬的笑了笑。想著。自已是是不是真的不該帶一個外族之人來這邊關重地。

“小公子這傷勢,看樣子是需要靜養幾天,”

接著她高聲說到“這幾天,沒有我的命令,如果小公子出了這院子,就是你們瀆職,不用我罰,自已去後山挖個坑把自已埋了”

身後的侍衛看著趙鳳隨,個個眼神哀怨,“小祖宗誒,就幾天。你可不要折騰,謝將軍是真的會把我們埋了的”

趙鳳隨一臉苦笑。

“對了,韓辰宵呢”環顧四周,都沒看見他的身影。

見謝宛轉移了注意力,他連忙到“進了關,就沒看見他的人影,興許是去雁回樓了吧”

“還真死皮賴臉的把那裡當家了”謝宛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狠狠罵到。真是一個比一個不靠譜。轉身帶著身後的侍衛離開。

趙鳳隨舒了長長的一口氣,身體終於放鬆下來,腦袋就一陣眩暈,身體向後直直的倒了下去。

在暈過去的前一刻他又聽見了趙七驚恐的的尖叫聲,好歹也還是王府出身的人,怎麼就那麼的失儀呢。

畢竟是年少的身體,沒有幾日,趙鳳隨感覺自已的身體一天好過一天。

只是他在這院子裡待了幾天,忽延載就在這院子裡悶了幾天。

他知道自已是個閒不住的人,可眼前之人,比其他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院中唯一棗樹都要被他玩脫皮了。

說好了要帶他去北幽城玩的。 再悶在這屋子裡怕是要悶出毛病來了。

“那女將軍不許你出這個院子,可是我為什麼也出不去”他坐在高高的樹杈上,低頭看著趙鳳隨,百無聊奈。

趙鳳隨一時語塞,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自是知道謝宛禁足他一部分是因為他的傷,可是更大部分是恐怕是因為眼前人的外族身份。

北幽關軍事要塞,謝宛再怎麼小心都是不過分的。

見趙鳳隨沒有回答

“是因為我是外族之人是吧”他知道,韓辰宵看他眼神和謝宛看他的眼神都帶有一種莫名的敵意。可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嗎?

“我晚上帶你出去玩”見他不樂的樣子,趙鳳隨心懷愧疚。

忽延載跳下棗樹,“可是出不去”他意有所指看了看門外的將士,想不驚動他們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自有辦法”趙鳳載朝他狡黠一笑。

“小王爺”忽延載突然開口。

“嗯?”趙鳳隨心裡一咯噔,他什麼時候知道自已的身份了。

“那天我聽見那個女將軍這麼叫你了”或許別人聽不見,可是他的耳力從小就異於常人。 “小王爺也是你的名字嗎”

看樣子這小子對這個稱謂不是很明白。“啊,不,不,在這裡還是不要喚我這個名字,不是很方便”

“額”他若有所思。

“剛好,我不想隨他們一樣叫你的名字,我叫你阿隨吧,我們部族都是這樣叫的,這樣親切”

“大膽,怎麼可以直呼公子的名諱,大不敬”不知何時,趙七端著藥碗到了兩人的身邊,一聽這話,瞪大了雙眼。

“叫個名字就是大不敬了,”忽延載一臉不解。抬手隨意的靠在趙鳳隨肩上。看向趙鳳隨

“放下你的手,怎麼可以靠在公子肩膀上,沒規矩”趙七在一旁放下藥碗,上去就扒忽延載的手。

“叫名字就是大不敬,靠一下就是沒規矩,你們大靖還真是規矩多”

趙分隨無奈的苦笑著,不知從何解釋,“趙七,你聲音小點”,如果那天自已耳聾了,一定是拜他所賜。

“公子,是他逾矩了”他憤憤不平的盯著忽延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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