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靖安寧十三年。邊關

朔風呼嘯,白雪鋪天蓋地的襲向天地間的一切。

一時間鳥絕獸滅,山林在風雪中靜默。

趙鳳隨提著紅纓槍,深一腳,淺一腳的尋著記憶中的方向,向山下走去。

他時不時用袖子擦拭著糊了眉眼的雪水珠。心中懊惱,誤了下山的時辰。

眼看天色暗了下去,前方几丈之內灰濛濛一片。再這麼下去麻煩就大了。腳下的步子也急切了起來。

忽然,一聲“嗷嗚”穿過呼嘯的風雪,刺痛著他的耳膜。

是“狼”他不由得身體一怔,接著此起彼伏的狼嚎聲刺破了山林的靜謐。

他靜立在原地,身體不由的緊繃起來,腳底的涼意直直的往腦門衝上來。

他抬眼警戒著環顧四周,果然,不遠處,數十雙冒著幽綠光的狼眼,如同鬼魅,在慢慢的,試探性的向他靠近。

那是一群餓狼。它們貪婪的哈著白氣。朝著他過來。

少年微弓著身子,心口撲通撲通的快要跳了出來,握著紅纓槍的手心也溼滑起來。

忽地,頭狼臨空躍起,向他的面門直撲而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少年手中的長槍用盡全力的刺出去,正中頭狼的脖子,被扎穿的頭狼,倒在一旁,喘這粗氣,發出悶悶的嗚咽之聲。

群狼見狀,後退了幾步,它們圍著趙鳳隨。四散開來,不斷試探著虛實,尋找新的進攻機會。

只是晃神的瞬間,群狼再次發起攻擊,他們一撲而上,少年弓下身子,騰挪跳起,揮起長槍橫刺,逼退直面而來的攻擊。

可也就在瞬間,他感覺自已的右肩一沉,有鋒利的東西狠狠地刺進他的血肉,撕裂的疼痛猛然揪住他的心,右手下意識的癱軟,手中的長槍也掉落在地。

來不及反應,身子就被拖拽在地。

他忍著劇痛條件反射般的拔出腰間的短劍揮出,斷刃全部沒入狼的腹部。狼血噴湧。

那狼確似發瘋似的咬的更緊了,絲毫沒有鬆口的跡象。

少年心中一驚,他再次揮動短刃,直衝狼的雙眼而去,惡狼一陣嗚咽,鬆開大口。

就在間隙之間,他貼地翻轉騰挪出去,單膝跪地,大口的喘著粗氣,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浸溼了大片的裡衣,帽子也不知被打落在何處。

“趙鳳隨啊,趙鳳隨,你可不能交代在這兒。”趙鳳隨瞟了一眼右肩上的傷口,眼神暗了下去“好疼”

再次抬眼時,眼神竟比眼前的惡狼還要瘮人。

狼群在他的眼神裡受到威懾。畏懼的在原地不停的來回,時不時的仰天長嚎,也不敢再貿然發動進攻。

“嘶嘶”一聲停馬的嘶鳴聲,打破了雙方的 對峙。趙鳳隨抬眼望去。

風雪太大,馬背上的人面部包裹的嚴實,僅露出的雙眼,明亮異常。看身量也是和他差不多的少年身。即使在風雪天身上的衣物也不是很多,甚至是有些單薄。

馬上的人,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又望了望不遠處的趙鳳隨,“不錯嘛”少年獨有的清朗聲音透露著讚賞。

惡狼卻沒有這麼輕易放棄。說話間,孤注一擲般的再次朝著趙鳳隨狠狠地撲過去。

馬上的少年縱馬過去,只見寒光一閃,腰間彎刀的利刃貼著狼的脖子閃過,頓時鮮血噴湧,狼群再次被逼的退了回去。

“好快的刀法”

“上馬”他伸出手,趙鳳隨握住他的手借力一躍而上,穩穩的坐在了少年的身後,兩人借馬竄了出去,身後狼的嚎叫聲不絕於耳。

“狼群損失慘重,不會再追上來了,剛 就是狼群撤退的嚎叫聲,狼可聰明的很,”少年的馬慢了下來,吁了一口氣說道。

“對了,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少年問道,見後面也沒有回答的聲音。只感覺身後人的整個重量都在向他靠上來。

他扭頭看了眼身後的人,閉著雙眼,血汙之下的臉蒼白如紙,心道“不好,不會是暈過去了吧”

他把趙鳳隨拽著自已腰間衣物的手扯過來環住自已的腰,空出一隻手扯著環著他腰的手臂,恐他摔下馬去。“你可抓緊了。”

下一刻,他感覺環自已腰間的手臂,緊了緊。這人在臨近昏迷的時刻還有如此強大的意念。

他一手控制著韁繩,在風雪中打馬疾馳而去。

天色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可白雪覆蓋的山頭卻沒有完全的被黑暗籠罩,馬至山坡前停了下來。

少年把趙鳳隨從馬上扶了下來,放在地上,取下馬鞍上的包裹,拍了拍馬的脖頸“遠風,自已找吃的去”

那馬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向著山坡跑了出去。

少年舒了口氣,看著眼前並不起眼的山洞,好在這個地方他還模糊的記得,背起地上的趙鳳隨走了進去。

低矮的山洞並不寬敞,卻能夠抵禦外面的風雪,也暖和了許多,這是山林中獵人臨時歇腳的地方。

他把趙鳳隨放在一旁乾草堆上。開啟火摺子,點燃了地上的柴火堆,洞中一下子亮堂起來。

他走過去,審視著趙分鳳隨,殷紅的鮮血幾乎浸透了半個肩頭和手臂的衣物,肩頭的皮肉被狼牙撕開,血肉模胡一大塊,還在往外滲著鮮血,觸目驚心。

少年思索片刻,拿起包裹中的酒囊扯開就往肩頭的傷口處倒了上去。

趙鳳隨面容剎那間慘白,扭曲在一起,身體也不由自主的蜷縮起來,他被硬生生的疼醒過來,盯著眼前的人,眼睛裡起了水霧。

少年被盯著有些不自然,“疼啊,疼你就喊出來,這大雪天的,也沒有藥草,不然…也不會”

他心虛的搖了搖被自已倒光的酒囊,疑心剛才是不是自已太粗魯了。

“你扶我坐起來”趙鳳隨虛弱的說道。

這次少年,小心翼翼 從後扶著他坐起來,將他靠在身後的洞壁。

趙鳳隨從腰間吃力的掏出一個小瓶子,咬開瓶塞口,把藥粉灑在了傷口上。

一瞬間,他感覺呼吸都快跟不上來。一天之內要是再來幾次這種剜心的疼。怕是自已都不要活了。

閉了好一會兒眼睛,他才緩過來,“你幫我把傷口包紮一下”

少年環顧一下自已的周身,並無可包紮之物,接著他利落的扯下自已裡衣的下襬“就這塊,還算乾淨一點,先給你包紮起來”

趙鳳隨的右手垂在那裡,肩上的衣物被撕碎的厲害,有些已經被幹涸的血的連在了皮肉上。想要包紮就得褪去一邊的衣物。

少年的手伸出去,夠著他的腰帶利落的解下,褪去外衣。

裡衣單薄,手指間傳來了面板的溫度,在不經意觸碰到面板的瞬間,少年的手呆滯般的停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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