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曆 147 年，張順康等起義軍眾攻下西慶府，自立為王，國號作羿。
此事一出，引的大衛滿朝文武怒不可遏，遂欲差前線作戰的大衛忠武侯、祁王孟仁朔引兵伐之。
不料噩耗傳來，孟仁朔所率衛軍被伯顏阿木所率的黎軍大敗於舊京城，伯顏阿木順勢南下，先拿黃河流域控制，後破衛都興泰府，衛帝李延卿忙派太尉成良前往黎國議和。
不出一月。
李延卿與伯顏.布日古德已經達成共識，衛決定讓出沿河三郡，供三萬兩銀，與黎議和，黎皇帝——伯顏.布日古德在與衛議和後，聯合張順康向蒙古諸部進攻，使得張順康一舉奪得中原西北處控制權，而大衛還在戰爭恢復期。
………
“喂，聽說了麼，大黎狗皇帝答應不打仗了。”
“要我說！就該這時馬踏黎都！”
“哎哎哎，你們都喝大了！”
………
興安府（衛境西北方頭城）這兩天來了不少人馬，大衛與大黎的和平使得李延卿可以討伐張順康。
…………
城裡主街上奔跑著一個青年，手裡拿著書卷，幾個轉角，停留在一處人家門口。
“咚。 咚。咚。”
屋內傳來聲音。
“誰啊？”
開門的男人看著門口的青年，一臉疑惑。
“您應該是婁參軍吧？”
“害，參軍叫的倒好聽，老了，已經不中用了，你是來幹什麼的？”
“哦對，我是江璟，家父江恩是城裡辦學的，令郎與我是同窗。”
婁承天聽罷，把江璟帶進屋裡。
江璟沒敢入內，只是把書卷遞給了婁承天。
“婁大人，我就不進去了，這是令郎丟在家父那裡的書卷。”
婁承天接過書卷，喃喃道。
“婁明這小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婁兄天資聰穎，家父曾多次誇獎呢！我就不如婁兄聰穎，多遭家父訓斥。”
江璟寒暄幾句，就離開了。
江璟回到街上，主街上衛大軍整齊劃一，領頭的那個，只見其：身穿玄烏胄，頭戴赤金盔。手拿璽銀點鋼槍，胯下帝賜烏雅馬，背後鞘中太平劍，身後軍眾數萬千。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方面銳目，鷹鼻寒唇，大衛太尉，孟仁朔也。
江璟自小聽過太尉大名，一時看的痴迷，不甚擋住大軍行路。
孟仁朔身後出來一員副將，對著江璟大喝道。
“幹什麼的！太尉的親征軍也敢擋！”
江璟從愣神中反應過來，一時中陷入惶恐。
“對。。不住…！對不住！”
江璟著急忙慌跑開了，站在路邊看著。
“這可真威風啊。。。”
只聽江璟背後傳來聲音。
“他們威風，你也就只有看著的份兒。”
江璟回過頭去，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婁承天之子———婁明。
“婁兄！你怎麼在這？”
婁明比劃一個噤聲，將江璟一把拉至身旁，帶到處沒人的衚衕裡。
“婁兄這是要帶我去哪？”
婁明見此處可以說話，便停下腳步，對著江璟輕聲說道。
“你可記得西街那裡的小霸王牛燦了？”
江璟一臉疑惑道：“咱小時候不是天天被他追著打麼？怎麼突然提到他了？”
婁明警惕的看向四周，確認無人後，噓聲道。
“他……死了。”
“啊？！”
江璟沒忍住叫出聲來，婁明一掌甩在江璟頭上，用著比剛才很小聲的音量說道。
“別聲張！我想我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
江璟一臉擔憂，壓低聲音問道。
“你怎麼突然搞這些！他死了和咱們又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這事兒是兩天前發生的了，牛燦他娘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死了！”
“那你怎麼知道？”
“你也不想想我是誰，那天從你爹那兒走了之後，我看到牛燦被一群裹頭戴帽的人帶到護城河那兒，你知道我對這些最有興趣了，我就一路跟過去，他們把他帶到以前發洪的村子那裡，沒一會兒那群人就離開了，我過去看的時候你猜怎麼著？牛燦就死在城西的那兒廢墟里！你不信咱倆一同去看便知！”
江璟雙唇發白，拼命招手拒絕。
婁明見江璟沒出息的樣子，拉著他厲聲道。
“你不想出人頭地嗎！”
江璟愣住了。
“我爹，就是你嘴裡的參軍大人！官至從八品！從八品！現在他身體已經抱恙，我娘帶他去看了大夫，他已經沒多長時間可活了！我現在已經 16 了！我想出人頭地！我不能再等朝廷科舉了！來不及了！最近興安府死了好多人！這些人沒一個找到的！現在衙門為了這事兒已經焦頭爛額！只要我們能給他們辦事兒！……”
“婁兄！”
江璟一聲呵斥，婁明停下話語。
“咱們不能這麼幹。。”
“為什……？”
“沒有為什麼！”
江璟眼神堅定起來，厲聲道。
“誰知道我們這麼做會動到誰的利益！我可不想看到你死在那兒！”
“我管不了這麼多了，我還有親孃和親妹，她們也要過活。。。”婁明語氣裡滿是心酸。
“所以呢？你這麼做是要拉我入夥，然後和你一起揹負被殺的可能？”
婁明看向江璟的眼神，是那麼犀利。
“我。。。”
婁明沒了底氣，可他明白如果他的家人還想繼續舒服的活在興安府，他就必須有所作為。
“你就當我們今天沒見過。”
“婁兄，你就一定要去麼？”
“如果我死了，還希望你可以幫襯我娘和婁青。給她們找個事兒做，找口飯吃。”
婁青是婁明的妹妹，江璟未曾見面。
江璟看著眼前的婁明，一步一步離開了。
江璟回去街道上，軍馬早已駐紮城北營中，他雙眼一亮，大步向貧民區走去。
貧民區也只比興安的城牆繁華一些，江璟朝著某處直直走去，他要去找一個興安的情報販子———歐陽仲瀾。
“江公子！你怎麼來了！稀客啊！上次見面還是你爹來找我的時候哩。”
開門的正是歐陽仲瀾，江璟他爹能在城裡開學堂，少不了歐陽仲瀾的幫助。
“歐陽叔，我想找你瞭解一些事兒。”
歐陽仲瀾微微一笑，坐在案後，江璟則坐在案前。
“我猜，你是要問最近死人的事兒？”
江璟瞪大了眼睛
“歐陽叔怎麼知道？”
“興安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那這事兒有頭緒麼？”
“有，15 兩銀子可以說個詳細。”
江璟一陣無奈，他上哪來有 15 兩銀子。
“額，歐陽叔，那啥。。。”
歐陽仲瀾笑道：“我知道你沒錢！我可以提別的條件。”
“什麼條件？”
“你要明白，整個興安府的公家都在為死人的事兒操勞，婁明的事兒如果成了，府尹不會虧待他的。”
江璟心想：婁明的事兒他也知道。。。
“那歐陽叔怎麼這麼肯定府尹就一定不會虧待他？”
“如果你的狗辦不成事兒，有別人可以辦成，那你一定不會介意讓他也變成你的狗。”
“那。。。條件是？”
“條件和你沒什麼好聊的，等事成之後，把婁明帶來就好。”
“你怎麼確定事情一定會成？”
歐陽仲瀾站起身來，貼在江璟耳旁道。
“我知道你一定會跟過去，對吧？”
江璟此番前來正是想了解一些情報，然後幫助婁明。
“是又怎樣，我不怕死。”
“放心，你不會死的。”
歐陽仲瀾從屋子裡找出一個錦囊，遞給了江璟。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開啟，你可以走了，婁明今晚應該就會行動。”
江璟被請出門去，整個人都還在懵，他也管不了這麼多，只能回家收拾收拾，跟著婁明暗中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