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我漫步於縣城街道。鄉村的夜晚，靜謐異常。除路燈外，難覓行人蹤影。
然而，有一處卻是燈火通明。
那便是有一個小賣鋪，我進去買了一盒煙、看見禮物熱鬧非凡。七八不要九。三六一隻鵝。喊叫聲熱鬧非凡！
我雖身懷賭技，卻從未涉足。也從沒有跟人賭過。懷裡揣著僅剩的一千塊錢！跟小賣鋪老闆打了聲招呼，還是走了進去。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還要東山再起的話，我就一定需要錢！那個年代錢真是太重要了！在老家娶媳婦彩禮都要幾十萬！還要買房買車。
賭場裡沸沸揚揚。所有人都在大呼小叫，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到來。
在大廳的位置，有一張很寬的八仙桌。 二十幾個人圍在那玩著牌九。
“天門，開！”
我看著一個個賭徒的臉，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甚至我認出了其中一個大老闆。
他坐在正當中的座位上，是做土方承包的二麻子。和平時裡開著大奔威風八面不同。 二麻子此刻面紅耳赤，死死按著牌九不肯鬆手。
“至尊，通殺。”
隨著莊家一聲大喊。 現場爆發出唏噓哀嘆。 有人掩面惋惜，有人嘴唇發白。
眾生相在這小小的方寸之地展現的淋漓盡致。我沒有參與牌九的賭局。 因為對我來說，他們的賭局太大了。
最小的注都是一萬一捆！我這點錢連押上一把的資格都沒有。 於是，我把目光看向右側。 那裡稍微安靜一些。
有人在打麻將。
有人在擠黑五
有人在玩推牛牛
也有人在玩拖拉機。
至於拖拉機是什麼？就是炸金花，只是每個地方有不同的叫法。
這種賭博方式也很簡單。
每人面前發三張牌，大小依次是：豹子，同花順，同花，順子，對子，散牌。 其中散牌以A最大，2最小。同樣大的牌，依照牌數桃花方塊依次排列。
也可以選擇悶牌不看。 打個比方，悶10塊，看牌的人就得跟20.
拖拉機還有個規則，就是三個人不能開牌。
就因為這個規則的存在，拖拉機成了非常容易出千的賭局。
我先是站在賭桌旁邊看了一會。 此時有五個人在玩拖拉機。其中一個大光頭贏的最多，他幾乎一直在贏。 別人順子，他就是同花。 別人同花，他就是同花順。
這種情況下，十有八九就是出老千了。我只看了十分鐘，就知道了他的出千方式。 說起來非常小兒科。 如果普通人稍微練習一下也能學會。 在袖管裡藏兩張牌。 每次發完牌，故意用手把牌抓在一起使勁揉搓。 等到別人沒注意的時候，迅速換牌。 只要手速夠快，就沒人看的見。
顯然這個光頭練習過一段時間。 雖然不是那麼專業，但應付這幾個棒槌是足夠的了。 有很多人會問，賭場裡面沒有抓千的人嗎？ 如此明目張膽，小兒科的出千就沒人管？
我明確的告訴你，真不一定有。 有的大的賭局興許會存在。 就像剛才的牌九那桌。我就注意到有個鷹鉤鼻的男人始終盯著檯面。
但是這桌玩拖拉機的鐵定沒有。 因為玩的實在是太小了。 十塊錢底注，封頂五十。 為這種賭局安排一個抓千的，工資都不一定夠臺錢。
就跟你平時去棋牌室打麻將。 10塊20的，有人來看你玩嗎？
不過這種數額的賭局，非常適合我練手。 畢竟我一直都是理論上的高手，實踐上的小白。 只是我在等到一個時機加入賭局。
還沒等我開口。
坐在我右手邊的女人率先叫嚷了，“你他孃的，能不能別站我身後，老孃都連輸十幾把了。”
光頭男也注意到了我，“這不是五子你這小子嗎？怎麼也來場子裡玩了？”
女人詫異的抬起頭，仔細端詳一陣後喊道，“難怪老孃老輸，原來是你這倒黴玩意。
聽到這話，我一下子就皺起眉頭。 這個胖女人居然這麼說，我當即惡狠狠的瞪著她。
“看你媽的比啊看，你個窮鬼賠錢玩意，給我死一邊去。”女人繼續大罵。 大光頭有些聽不過去了，香君；你講話也太難聽了吧。小五好歹也是咱們這邊的大學生。
我不罵了還不行嗎、把我輸的錢給我！我他媽就不罵了！傻逼玩意！緊跟著一把推開我，走了出去。
被懟的光頭一愣一愣的。小五你小子玩不玩，要玩的話就坐下、不玩的話就回家！
我玩！話音剛落、我就坐了下去。看我的動作他們都驚呆了。也許在他們看來我是不會坐下來的。
第一，自身剛發生一件事！
第二，剛畢業沒幾年沒啥錢。
五子不是哥說你、你還有錢嗎！
有
我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拿出來僅剩的一千塊。頓時幾個人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開始開始
幾個人喊著招呼。他們就好像吃定我一樣。
說實話除去光頭這個老千以外，其他幾個全是憨貨。就光頭這點技術在我眼裡也屬於憨貨。只不過他沒意識到這一點。因為他看我的眼神滿是貪婪、我猶如一隻待宰的羔羊。
賭局開始了、一開始我也並沒有下手。
因為我知道老千出手、必須一擊必中。
媽的奇怪了，光頭你怎麼一直贏。眼鏡男異常納悶。
我也知道我該出手了、我悶50。
好傢伙小五出手了哈，你一會別把褲衩子輸沒了。一桌子人都哈哈大笑！
笑吧，一會有你們哭的時候！
這時候我也不再忍讓！管好你們自已吧，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光頭哈哈大笑、見狀也沒有猶豫、直接加註到一百。我悶一百。
眼鏡男幾個看了看牌猶豫此刻，直接把牌丟進了牌堆。就剩一個娘們沒棄，看了看牌跟進了200。
但我沒有停手直接又扔進去了100。
形成了典型的二鬼拍門、因為有一家已經開牌，因為有三家也始終開不了牌。一把牌能把你身上的錢，全部洗乾淨。如果不捨的棄牌，還會去借，把身邊朋友借玩完。
從我坐上賭桌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我的命運。
但我依然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