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二十六年,燕楚兩國於廬陵交戰。
屆時三天,楚國大敗,燕國損失慘重,連失五座城池。為求和,燕國皇帝向楚國進獻美人一名,金銀珠寶無數。
“父皇,當真要拋棄靈兒了麼?”
高季靈夢驚而起,原是又夢到自已離開燕宮的那日了。
她環視著四周,既華麗又陌生。
從今日起,她不再是燕國的七公主,而是楚宮的貴嬪娘娘。
她輕聲喚道:“綾春,綾秋,可在?”
不一會兒,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綾春、綾秋二人行禮道:“奴婢在。”
高季靈觀察二人已換上楚國宮裝,苦笑一聲,什麼父皇的心頭肉,什麼天下最尊貴的公主,到如今不也落得個如此下場麼?
綾春見主子面色不好,上前撫慰道:“公主既入楚宮,就已無退路,切不可在人前露出悲怨之情。這宮中是非千萬,即使是一句話都能害死人,公主需小心行事。”
高季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綾秋接話道:“這楚國皇帝竟如此急不可耐,今日才到宮中,便要公主侍寢。奴婢聽聞他年歲已有三十有餘…,咱們殿下可才十四…”
聽到侍寢二字,高季靈有些惶恐。她望向綾春,輕聲道:“綾春,我害怕…”
正說著,門外宮女筠兒進屋稟報,尚寢局女官崔若蘭求見。
綾春道:“傳她進來。”
崔若蘭小步進殿,見屋中僅有一主二僕,清案上的玉瓶內插著幾枝芍藥,旁邊金蟾齧鎖燃著安神香。因日夜兼程,三人都有疲乏之態。她上前仔細看了眼這位新主子,果如傳聞所言,是位國色天香的美人。
崔若蘭面帶微笑,低頭行禮道:“奴才尚寢局女官崔若蘭,參見貴嬪娘娘。”
高季靈緊張的看向崔若蘭,聲音生澀道::“免禮,崔尚寢為何事而來?”
崔若蘭答道:“陛下喜愛您,故而讓奴才來稟侍寢之事。特賜您湯泉沐浴,留宿太極宮。這是莫大的榮寵,娘娘不要辜負陛下的用心。”
高季靈小心翼翼道:“本宮知道了,這就隨你去。”
一主二僕隨崔若蘭來到一處宮殿外停下,高季靈抬首望向黑匾,那上面提了三個醒目的金字:金池殿。
崔若蘭解釋道:“金池殿只有陛下才可進去沐浴,一般的妃子還從未有此殊榮。就算是皇后娘娘,也得有陛下的旨意才可進去。”
四人一前一後進殿,崔若蘭掀起外屋紗簾,只見裡殿設定了一處用黃金製成的蓮狀水池,池子後面是用青紗擋住的內室。
崔若蘭對綾春、綾秋道:“還請兩位服侍貴嬪娘娘沐浴。”
綾春、綾秋應道:“是。”
二人扶高季靈去了內室更衣,她小聲道:“綾春,我不想。”
綾春緊握她的手,無奈道:“如今已無退路,娘娘要為自身著想。”
玉足輕步踏入蓮池中,合適的溫度使高季靈感到十分舒適。溫熱的霧氣使玉體升溫,她的臉上略帶一絲紅暈,十分嬌豔。
更衣後,崔若蘭命四名內侍將高季靈抬去太極殿。
綾春道:“崔尚寢,奴婢們可要一同跟著去?”
崔若蘭打趣兒笑道:“你們去做甚,站在門口聽聲麼?”
說罷,崔若蘭便跟著去了太極殿。綾春、綾秋二人回了蓮夢臺。
太極殿內,檀香四溢。
崔若蘭跪道:“陛下,蓮夢臺高貴嬪已送到。”
案前男子聞言,連忙將手中奏摺放下。道:“快讓她進殿!”
“是。”
崔若蘭碎步來到輦轎前,言道:“娘娘,下轎吧。”
聞言,高季靈掀開簾,輕扶她的胳膊下轎。
有詩道: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正是形容此刻。
崔若蘭將她引到趙恭面前,作禮道:“陛下,奴婢身旁之人便是貴嬪高氏。”
由於是陌生的環境,高季靈有幾分恐懼,竟一時間忘記向這位強國國君行禮。她緊張的低著頭,不敢發出一字一句。
趙恭向前望去,只見面前人身著一襲繡著芍藥的粉色紗裙,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她的髮髻上雖未有任何釵花裝飾,但那張國色的臉已然是最好的雕飾。
趙恭和聲道:“抬起頭來。”
高季靈緩緩抬起頭來,臉上紅暈仍未褪去。她與眼前人四目相對,害羞的將目光移至別處。
趙恭見此絕色,心中甚喜。
燕地苦寒,竟有如此美人!
自潘貴妃逝世後,他還從未見到過比她更嬌豔的人。
趙恭溫言道:“朕知北國燕朝國姓高,卻不知你喚何名。可否訴與朕一聽?”
高季靈答道:“妾喚季靈,小字靈兒。”
崔尚寢自知身處尬境,便跪安退了出去。
趙恭起身上前,將兩隻手放至高季靈的兩瓣臀處,略有些玩味道:“難得燕王將你獻給朕,當真是有誠意。朕會答應他五年內不再出兵燕國。”
高季靈既緊張又羞澀,掌心的汗水已將袖口微微浸溼。
趙恭順勢將她抱起放到榻上,隨後扯去她的紗裙,細細欣賞著她一絲不掛雪白的肌膚。
高季靈已然羞愧至極,欲擋住胸前兩團玉酥,卻被他攔下了。
她嬌聲道:“陛下…不要…”
趙恭褪去黑金龍袍,與她坦誠相見。
隨後高季靈被身下之物弄的十分痛苦,她不敢叫出聲,生怕趙恭遷怒於她。許是實在忍受不了,她的淚水不自覺的順著臉頰流下。
趙恭見她流淚,更加有勁頭。
直至嬌淫聲從她嘴裡發出,才得到滿足。
窗前燭影映著趙恭晃動的身體整整半宿,方才完事。
朔日清晨,趙恭因一夜歡愉,十分倦疲,命內侍黃祥傳旨罷了早朝。
馮皇后得知,十分不悅。
她攜侍女來到太極殿前,未等內侍進屋傳報,便衝了進去。
進屋後,馮皇后看到地上凌亂的龍袍與肚兜,心中怒火沖天。
她向榻上望去,只見床上二人一絲不掛的睡著。
馮皇后跪在榻前行了大禮,大聲言道:“臣妾參見陛下,此刻已到上早朝的時辰,陛下萬不可耽誤。”
趙恭被馮皇后的聲音驚醒,他緩緩睜開雙眼,瞥見正跪在地上的皇后與婢女。
趙恭與馮稚是青梅竹馬,十五歲那年他將馮稚娶為王妃,二人生有一子一女。
趙恭十六歲登基為帝后,又將其晉封為皇后,如今馮稚掌管後宮已有二十年。
趙恭不悅道:“朕未曾傳召,皇后何故來此?”
馮皇后道:“前朝諸位大臣皆在等待陛下上朝,可陛下卻遲遲不上早朝。這讓臣妾與眾臣惶恐。”
趙恭陰著臉,冷冷道:“朕今日才知,這天下原是皇后做主了。”
馮皇后先是一愣,後又解釋道:“臣妾並非此意,只是覺得陛下乃是天下之主,怎能沉溺於溫柔鄉而將國事拋擲一旁?”
聞言趙恭越發對皇后厭惡,他覺得如今山河已固,外加自已半生豐功偉績,享受一天又如何?
接著冷言道:“既然國事不能拋棄,那就讓太子來監國理政,如何?”
馮皇后不懂其中諷意,言道:“太子尚未有經驗,如何管得一國之事?還請陛下更衣上朝。”
趙恭見她冥頑不靈,十分惱怒。
他將黃祥傳喚進來,道:“皇后殿前失德,送她回鳳儀宮思過三日。”
黃祥躡手躡腳來到皇后身邊,小聲勸道:“皇后娘娘,您還是請回吧,這樣對誰都不好。”
馮皇后不肯罷休,執意在此跪著。黃祥無可奈何,只得跪在床邊等待趙恭發話。
趙恭命黃祥為其更衣,隨後他為高季靈穿上衣服,二人同坐攆轎一同去了蓮夢臺。
轎中,高季靈回想起皇后看向自已惡狠狠的眼神,十分懼怕,故而身體微顫。
趙恭拉住她的手,安撫道:“不必害怕。”
二人回到蓮夢臺,趙恭對她道:“你且安心歇息,待下朝後,朕再過來看你。”
說罷,他便急忙去乾元殿上朝了。
綾春看出主子有些異樣,問道:“娘娘,您怎麼了?可有哪兒不舒服?”
高季靈只覺下體十分痛,她抱著綾春哭道:“我好痛…”
綾春自知昨夜發生了何事,她將高季靈扶上榻,撫慰道:“沒事的,過會兒就好了。”
高季靈點點頭。
因前些日子的舟車勞頓,再加上昨晚的一夜風流,高季靈的身體已然堅持不住,與綾春閒聊幾句便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