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遠點。”
傅時衍低聲對林芷曦說到。
芷曦扯了扯衣服袖子,趕緊跑了出去。
今天穿的針織裙被扯壞了,一隻肩膀處只剩下一點線連線著,漏出白.花.花的肩膀。
她站在衛生間走廊的入口處,整個人還在發抖。
只聽到裡面發出慘叫聲,剛站起來的朱嘉豪又被傅時衍兩拳打趴下了,又是好一陣拳腳相加,朱嘉豪趴在地上抱著腦袋連連求饒。
“回家跟你老子說,以後在南城我不想再看到你!”
“滾!”
“傅總!傅爺!我錯了,我錯了,你饒我這一次……”
…………
等傅時衍出來的時候,林芷曦已經收好了眼淚,人看起來也是平靜的。
傅時衍看了一眼林芷曦,脫下自已的西裝外套遞給她。
“披上。”
林芷曦摸了摸自已漏在外面的肩膀,也沒矯情,就把外套披上了。
衣服上有淡淡的木質香,是傅時衍的味道。
“送你回家。”
傅時衍的聲音和臉一樣冷沉。
“嗯。”
“謝謝。”
林芷曦聲音平靜,傅時衍卻覺得這女人對他禮貌又疏離。
剛才在桌上也是,她雖然話不多但全程都有笑容,不過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剛結婚那會一天到晚的給他打電話發資訊,問他回不回家吃飯,要工作到幾點,告訴他今天煲了什麼湯……
他斷然是不回應他的。
隨著傅時衍冷淡的態度,林芷曦聯絡他的頻率也逐漸降低了。
慢慢地,她的熱情也消耗殆盡。
看著坐在副駕駛上安靜的林芷曦,傅時衍不自覺想到了林芷曦以前的模樣。
熱情洋溢,帶著刻意的討好。
收回思緒,傅時衍給唐昱恆發了個微信:先走了。
電話鈴聲隨即響起。
“走了?”
“林小姐呢?一起走了?”
“林小姐的包和手機還在這裡呢。”
“明天送到公司給我。”傅時衍掐斷電話。
看一眼副駕駛上安靜的林芷曦,她的美貌確實優越到會招惹到很多麻煩,那這些年她是怎麼保護自已的?
傅時衍不由想起自已第一次欺負她的情形。
那次她緊張得整個人發抖,但傅時衍並不會憐香惜玉,他對林芷曦從一開始就帶著情緒的。
車子抵達伊水灣別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林芷曦直奔臥室,把被扯壞的衣服換了下去。
她再次來到客廳的時候,見傅時衍坐在沙發上抽菸,眼神落在茶几上的離婚協議書上。
“傅總,今天謝謝你。”
傅時衍目光冷沉,瞟了林芷曦一眼,只用鼻音哼了聲,表示知道了。
“這兩年,也謝謝你。”
不知道為什麼,走到今天這一步林芷曦突然心裡就不怨了。
那些冷臉和難堪,也沒什麼大不了。
他只是不愛她,一個人不愛一個人,又不是什麼錯。
況且結婚的時候她就知道的,只不過自已一腔孤勇罷了。
“我去拿筆,把離婚協議書籤了給你。”
林芷曦神情冷淡,冷靜自持。
看著女人朝書房走去,傅時衍開口道:“不急,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急匆匆大步走了 。
傅時衍邊走邊打了幾個電話,神情冷峻。
助理不知道朱家怎麼得罪了老闆,只管按照吩咐去做事。
林芷曦看著傅時衍的背影,剛才的冷靜自持一瞬間崩塌了。
她跌坐在樓梯上,把頭埋在膝蓋上,隨著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肩膀劇烈的抖動著。
過了許久,等林芷曦再次收拾好情緒,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本想點個外賣給自已吃,芷曦這才發現自已的手機和包都在火鍋店沒有拿。
家裡也沒有什麼吃的。
偌大的別墅只有她一個人,冷冷清清,林芷曦被一種冷清孤寂的氛圍包圍。
明天,要去醫院看看媽媽。
一整夜都睡不踏實,芷曦覺得自已做了好多好多的夢。夢到小時候和爸爸媽媽一起做飯,爸爸做的拔絲地瓜能拔出好長好的絲,芷曦要站在椅子上才能吃到最下邊的絲,夢到媽媽笑眯眯的一邊幫她擦嘴角的糖一邊說曦曦可真是個小饞貓。
還夢到了傅時衍,在芷曦彷彿掉進無盡深淵時朝她伸出手,把她帶進了有光的溫暖的地方。
“別怕,有我在。”
夢裡的溫情雖不真實,卻讓人眷戀。
芷曦很想沉浸其中一睡不醒。
到達傅氏集團所在的大廈時,陽光耀眼,卻不如夢裡那般柔和。
前臺的美女攔住了林芷曦,她被告知沒有預約是見不到傅總的。
這還是林芷曦第一次進傅氏的大門,不料卻被攔在了樓下。
“要不,麻煩你幫忙通報一聲,就說我是林芷曦。”
前臺看向林芷曦是,眼神滿是打量和探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定奪。
“林小姐!”
徐助恰巧經過,一眼認出了林芷曦。
“您怎麼來了?”
“ 傅總在開會,我帶您上去吧!”
徐助理跟在傅時衍身邊今年了,要說在傅氏集團哪個人最能摸準傅時衍的脾氣和狀態,那整個人非徐助理莫屬了。
傅時衍昨天讓他著手處理朱家企業的事情,就應該和林芷曦有關。
“徐助理,既然他在開會,我就不上去了,麻煩你幫我把這個交給他吧!”
林芷曦把手裡的資料袋遞給了徐助理。
“謝謝你,徐助理。”
前臺眼觀鼻鼻觀口,大氣都不敢出。
看起來這女人和老闆關係不一般,對徐助理稱老闆為“他”,剛才是不是攔錯了……
叫什麼名字來著,林芷曦?
下次這個女人再出現,自已可得機靈著點……
傅時衍開啟資料袋,“離婚協議書”幾個字異常醒目。
徐助理只覺得辦公室的空氣一下子就凝固了,趕緊轉身想假裝自已沒看到。
“她自已送來的?”
聲調還算平和,助理卻敏銳的覺察到老闆語氣中的不悅,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女人可真行,昨天說了不急,今天還一大早親自把離婚協議書送到他手裡。
哼,鼻子冷哼一聲,舌尖抵了抵腮幫子。
這女人怕是連協議裡的具體內容都沒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