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與青一巴掌下去,手都麻了,可見用了多大的力氣。

她現在是又氣又怕,她只認為鄢容太過猖狂居然想跟皇后暗通曲款。

她就說她這皇后做的窩囊,葉與青越想越氣,她冷聲說:“鄢容,本宮現在就可以要你這條命你信不信?”

鄢容也不急著出去,坐在凳子上

“兵科給事中,上疏進諫革除核汰軍隊冗員,清查黃莊和莊園。”

葉與青頓住,眼睫一顫,“這是應該的,限制黃莊擴張,讓民有田可種。”

鄢容看了看遠處的香,繼續說道:“娘娘說的沒錯,這是好事,只不過官爵世襲下來近百年,怎麼可能手裡乾淨,文家已經敗落。”

剩下的鄢容什麼都沒說,“娘娘也該為家族考慮才是。”

葉與青梗著脖子,“皇上不會不顧舊情,葉家也不會做的那麼過分。”

畢竟她還在皇后位子上坐著,打壓世家也不該這麼打壓的,如果就此放縱文官做大,皇權自斷一臂,文官參贊軍務,牽制武將,壟斷參政權和詔書起草,那麼下一步就是架空。

趙南裕不會這麼蠢,言官中的清流也不會如此放任。

葉與青卻突然想到了今年年初進來的妃嬪,家世全是顯赫嫡女,那些人讓自家嫡女進來是做妾的?

不,不是,她們是來搶她的中宮位子的!

所以即使她不會行差半步讓人抓到把柄,但是也免不了在內被陷害,葉家在朝廷被文官集團打壓。

畢竟葉家世代武將,沒人在內閣,而陛下又看重內閣,難免會聽信讒言針對魏國公府,今天的韓國公府可能就是魏國公府的明天,葉家的未來。

葉與青越想越心驚,臉色控制不住得難看下來。

鄢容輕聲說:“娘娘想到了?我們拭目以待。”

鄢容起身,往門口走去,葉與青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你想要什麼?你做這些到底是要做什麼?”

鄢容笑了笑,“奴才只是一個奴才,能做什麼?”

葉與青冷笑,“本宮看你膽子大得很呢。”

鄢容開啟門,葉與青立即變臉,拿出巾帕擦了擦不存在的淚水。

鄢容立在門口,對外說道:“太后娘娘聽聞文家噩耗,急火攻心,薨了。”

宮裡宮外所有人跪下,只有鄢容站著,他低頭望著黑壓壓的一片,對著太后的貼身太監說道:“通知禮部跟光祿寺,本座親自去跟陛下稟報。”

鄢容回頭看著抹淚“悲痛萬分”的葉與青,哂笑,他走回幾步,“娘娘,您也得注意鳳體,接下來你還要率領嬪妃守靈呢。”

葉與青抬眼,兩人對望,她在他眼裡看到了嘲弄以及冷漠。

她起身:“本宮要去見皇上。”

說著整理了一下,邁步離開。

鄢容邁步跟上。

乾清宮寢宮門外,葉與青撲了個空。

值守太監說道:“娘娘,陛下在嵐美人的永福宮。”

葉與青坐在那裡,像是被雪覆在全身僵地動彈不了分毫,她好像第一次認識趙南裕。

“他在嵐美人那裡待了多久了?”

“回娘娘,已經近十天。”

也就是說從臘月十六到今天二十七他一直在去嵐美人宮裡,雪災,滅族抄家等決策全權交給了大臣和鄢容,他只剩下點個頭了?

她忙著集合嬪妃捐贈物資忙著年底看後宮賬本,即使很討厭,但是她想著她在中宮位子上也是該做的,可是趙南裕在做什麼呢?

他在風花雪月。

他在陪著他的青梅。

他連來看看她都不願意了。

她沉默了好大一會兒,就在下人以為她不會說話的時候,乾澀的嗓音響起。

“禮部來了,讓他們來見本宮商討太后喪儀。”

下人領命退下。

大概半個時辰後,皇上回來了。

他穿著明黃色的大氅邁步進來,後面的鄢容一身玄色大氅,鄢容看到葉與青坐在那裡,她眼神專注,一動不動看著皇上。

趙南裕有些驚訝,“皇后來了?怎麼不派人去稟朕。”

葉與青沒有起身行禮,他讓其他人退下,殿中只剩下兩人。

“陛下就那麼放心鄢容和內閣?”

趙南裕本來還有所歉疚此刻也蕩然無存。

“皇后,掌管後宮才是你該做的!”

葉與青忍住脾氣,儘量溫順說道:“陛下恕罪,臣妾只是擔心。”

趙南裕嘲諷說道:“擔心什麼,擔心下一步就是葉家了?”

“你嫁給朕就是趙家人了,不要再為了葉家讓朕煩心知道嗎?”

葉與青愣住,“我什麼時候讓你煩心了?”

趙南裕點點桌子,“葉家要是沒問題自然會躲過此次稽查。”

葉與青心裡一凜,他不會不清楚,有哪個家族是乾乾淨淨的經得起錦衣衛一文錢一文錢地搜查。

她曾經不是沒想過趙南裕會打壓國公府和侯伯府,至多會剝權削級,沒想到他是想連根拔起一命不留,就非得做的那麼狠絕不留情面嗎。

葉與青抿唇,“你就那麼信鄢容?那我呢?”

趙南裕看向她,“朕信的不是鄢容,是東廠和錦衣衛,督主誰都可以坐。”

鄢容只不過是代替他做惡人罷了,鄢容是父皇留給他的最好的刀。

葉與青沉聲說道:“陛下,你就不怕司禮監和內閣因為共同的利益勾結?”

趙南裕皺眉,“你怎麼處處針對鄢容,他不就是冒犯你一下嗎?你都掌摑了也該出氣了,怎麼還是這麼咄咄逼人?”

“朕寵幸嵐美人不關他的事,你還要連累別人,你的氣量呢?”

“調查公爵世家,是朕的意思,你怎麼不來打朕,誰讓你這樣仗勢欺人的。”

葉與青真是被這一串指責話兒驚倒了,她看向趙南裕,有些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反駁:

“我仗勢欺人?你就那麼信任鄢容?閹黨得勢的時候你後悔也晚了!內閣票擬決策時間久了會讓他們私心在上有失公允,司禮監放權又太過,現在最該注意的不是世家而是司禮監和內閣早已不再互相制衡!他們合作會誤導你的。”

趙南裕拍一下桌子,指著她的鼻子說道:“皇后,注意你的身份!你一深宮婦人懂什麼?不要逼朕廢后!”

葉與青被這一聲吼嚇得一哆嗦,想她這輩子所有不曾經歷的搓磨都在這兩年經歷完了,是啊,她懂什麼?干政可是沒命的啊。

可是她還是放不下趙南裕,還是想盡力提醒。

前十八年順風順水被寵著,在爹孃哥哥的一句句“嫣嫣”聲中長大,現如今她獨身在深宮,為了葉家百年榮光受了委屈也得忍,不但要跟女人鬥還要跟趙南裕周旋試探,是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有代價?

很快門外響起王有德的聲音:“陛下,禮部尚書陸大人已經來了。”

趙南裕嗯一聲,起身,他低頭看著氣的臉色煞白眼眶通紅的葉與青,嘆氣:“鄢容雖然身有殘缺,可是他的謀略才情不輸任何正常人,你不要對他有偏見。”

葉與青氣吐血了,這跟他身有殘缺有個屁關係?人家鄢容閹的又不是腦子,相反,比你聰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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