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值得
葉與青用力推開他，有氣無力道：“你放肆。”
鄢容給她耐心順著背，葉與青氣急咳嗽更停不下來。
桔梗看不下去，想上前，“督主，奴婢來吧。”
雖說鄢督主是宦官可以伺候娘娘，但是看他這行頭真的很威儀，很難跟祿林那群太監聯絡起來，於是她嘗試上前。
鄢容順勢起身，葉與青咳嗽一陣才停下，鼻子眼睛都紅了，猶如雪上突落寒梅。
她看向鄢容：“鄢督主來本宮這裡做什麼？”
鄢容：“欽天監擇吉，擬於二月初三巳時行初祭禮，初四午時大祭禮，二月十五贈諡禮。”
葉與青點頭：“本宮知道了。”
“陛下呢？”
鄢容垂了垂眼眸，掩蓋住眼裡的嘲諷。
“陛下在慈寧宮。”
葉與青嗯一聲，鄢容緊接著說：“和嵐美人一起。”
“三人很是其樂融融，娘娘不必擔憂。”
葉與青閉了閉眼，她恨不得撕了鄢容的嘴，上次那巴掌不該用手，應該用板子。
“鄢督主，不送。”
晚上，趙南裕到坤寧宮的時候，葉與青正在喝藥。
他上前接過沉婷手裡的藥，“怎麼如此嚴重？他們是怎麼照顧你的？”
一時間，沉婷和桔梗跪下請罪。
葉與青嗓子沙啞：“不干她們的事，是天氣太涼。”
葉與青還沒說的是，最主要是你氣的。
趙南裕給她擦了擦嘴角，聽著她的嗓子：“你嗓子怎麼這樣了？朕這段時間忽視你了。”
趙南裕看著眼前的病美人，心有憐惜：“想你阿孃的話，讓她進宮陪陪你。”
葉與青點頭，笑了笑：“好。”
如此脆弱，趙南裕心裡也有些澀然：“梓潼，朕知道你夾在中間很為難，朕跟你保證，若是葉家真的出事，你依舊是朕的妻子。”
葉與青握上他的手，“不會的，臣妾跟您保證，大伯父公忠體國。”
趙南裕不想跟她再討論這些。
“朕去洗漱，你先睡，嗯？”
葉與青點頭。
她躺在床上，想著得見見母親，卻又怕錦衣衛背後監聽。
走神間，一陣龍涎香傳來，兩人剛躺下，門外王有德的聲音傳來
“陛下，剛剛太醫說娘娘生病恐有病氣過了給您的風險。”
趙南裕皺眉，“風寒而已，朕沒那麼弱。”
王有德的聲音傳來：“陛下自然龍體康健，但是您明天還要祭祀……奴才已經讓人給您收拾出了偏殿。”
趙南裕含有怒氣地說道：“閉嘴。”
葉與青側身背對著男人，過了好一會兒：“陛下，是臣妾考慮不周，接下來您還有的忙不能有此風險，臣妾恐不能伺候您。”
趙南御看著她的背，他想了想：“明天朕陪你。”
葉與青閉著眼，嗯了一聲。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一會兒後，內寢安靜下來，只有燭火蠟油偶爾啪嗒滴下的聲音。
葉與青側躺著，睜著眼睛看著牆壁，嗓子又癢又疼，只想著把喉嚨咳嗽出來。
眼角的淚沒入髮間，她該理解的，這是皇帝她是皇后，本就不是普通夫妻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權力制衡之下愛情最為無用只會成為自已的累贅，只有她在因此垂淚。
葉與青，不值得了，對他有情，真的不值得了。
葉與青癟了癟嘴，抬手捂住眼睛，他孃的，真是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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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葉與青早早就起換上冠服和趙南裕一起去祭祀。
趙南裕的在前，皇后的儀仗在後。
奉先殿裡，皇后端莊持重，不苟言笑，甚是穩妥。
文武百官同跪祭祖，祭天地祭日月祭社稷，和歷代祖先。
祝文完，葉與青起身眩暈一陣，定了定神。
她看向下面齊刷刷跪地的一片，抬起頭看向了祭臺對面正午門上的人影，眯了眯眼，不是侍衛，是鄢容。
他像是遊離在整個鑾殿的旁觀者，卻又深處權力中心。
她又想起了鄢容和文太后的對話，也許廢太子謀反之事有他參與。
可是他為何扶持趙南裕呢。
好控制。
葉與青只能想到這一層，趙南裕的心計的確不怎麼樣，除了這一個理由，葉與青實在找不到其他的。
她轉身看了看趙南裕，心裡說不出的憋悶。
葉與青回去後就喝了藥休息了。
什麼事都不如她自已舒服重要，剩下的見到母親再說。
青玄閣
輕九說道：“大人，今天除夕，回督主府？”
他一直忙著雪災和文家的事，已經一個月沒出宮了
鄢容不以為意，在哪裡都是一人，在哪都一樣。
他封存好信封，“交給陸山。”
輕九接過，鄢容擦了擦手，“我們舉薦鄭義之做禮部左侍郎。”
輕九愣住，“不是黎大人嗎？”
鄢容輕笑：“如果我直接說黎朗是我們的人，陸山會放心用嗎？”
“黎朗在吏部挺好的，文家敗落會薅下一批文黨，這時候朝廷空缺官位，又沒有科舉舉行，只能從翰林院國子監和地方選拔，讓黎朗多看著。”
“是。”
鄢容起身往內室走去，“皇后那怎麼樣了？”
輕九早已習慣了督主時不時問一句皇后情況，於是回道：
“回了坤寧宮，皇后娘娘就休息了。”
鄢容沉沉嗯一聲，“跟姚彥說，葉家的稽查緩緩，等咱們的皇后娘娘病好有精神後再繼續。”
“……”
初二，沉婷肅著臉匆匆而來。
“娘娘，大夫人跟宋夫人在蘭庭苑遇見宋夫人，起了爭執驚動了太后娘娘。”
葉與青皺眉，“怎麼回事，現在人都在哪？”
“正在去慈寧宮的路上。”
葉與青起身說道：“更衣，去慈寧宮。”
臨走前，她交代弄林，“你去查，是誰阻攔了下人往坤寧宮遞訊息，蘭庭苑離著坤寧宮最近，按理說不該比慈寧宮收到的訊息晚。”
新年才過第二天，就有人不老實，葉與青實在是厭煩。
葉與青到慈寧宮的時候，就看到有人壓著她母親企圖掌嘴。
葉與青冷笑一聲，“這是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