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有孕
昭陽殿
葉與青看著林選侍嬌小羞怯的模樣,頓了頓
“林選侍,本宮會讓人教你宮中規矩,也給你安排了宮女伺候你,還望你日後盡心伺候陛下。”
“謝皇后娘娘,妾會認真學習宮規。”
葉與青點頭,剛想說沒什麼事就退下的話,沈貴人就捂著嘴跑出去。
葉與青雙眼了無痕,沒有任何波動,但是臉上帶著擔憂
“這是怎麼了,快去看看。”
一時間眾人面色古怪,葉與青吩咐祿林:“去請太醫來。”
沈貴人進來後,面上還掛著淚,由宮女扶著弱不禁風的樣子。
染妃率先說道:“妹妹這是怎得了,是剛回來水土不服嗎?”
沈貴人笑了笑:“娘娘說什麼呢,皇宮才是嬪妾的家,哪有在家水土不服的。”
染妃嬌笑:“瞧本宮這張笨嘴,關心則亂,妹妹多擔待。”
很快,太醫來了。
他診了兩遍,最後跪下說道:“恭喜皇上和皇后娘娘,沈貴人有喜了,一月有餘。”
一時間寂靜無聲,眾人不是沒想過,但是真驗證了就是另一番心情了。
葉與青笑著說:“這是好事啊,桔梗,賞賜張太醫,弄林,去稟報陛下和太后娘娘。”
她笑著看向沈貴人:“這可是第一個孩子呢,妹妹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提,一切以皇嗣為重,本宮還聽說前三月最要緊,前三月免了吧。”
沈貴人喜憂參半,她這孩子來的不知是不是時候。
不過很快皇上聖旨就到了,九等貴人升為八等才人,沈才人笑起來,起身領旨謝恩。
其他人的表情則是變幻莫測。
染妃等人看著沈才人,又看向皇后,這一胎指定是皇后的了,畢竟才人才八等還不能養皇嗣。
慈寧宮
太后看著嵐美人哭哭啼啼的樣子就心煩:“哭什麼?你肚子不爭氣你怪得了誰。”
嵐美人打了個嗝,“姑母,怎麼辦啊,表哥會不會對我失望。”
太后哼一聲:“所以你抓緊,哀家會讓皇上經常去你宮裡。”
嵐美人不敢要求過多,只能吶吶應下。
太后沉吟片刻:‘“這個孩子生下來按規矩會抱到皇后宮裡,不能留。”
嵐美人:“那怎麼辦?”
太后看向嵐美人,“你不用管了,你好好想著得君寵懷龍胎就行了。”
而其他宮裡的則是沒人敢動作,都在等著讓別人出手,萬一生個大皇子,沈才人的地位可就穩了,尤其是熙朝立嫡後立長,如果皇后一直沒有孩子那麼大皇子是最有望的。
染妃喝著茶說道:“你說皇后會動手嗎?”
易嬤嬤沉吟片刻說道:“就像那天您所說的,藥有問題,可能就是皇上不想讓皇后生,那麼皇后的指望就是這一胎了。”
沈才人家世不顯,最好拿捏。
染妃敲了敲桌子:“陛下不會讓皇后和皇子太親近的,做一名有名無實的嫡太后是葉與青的歸宿。”
染妃笑起來:“也不算什麼歸宿,本宮會讓她變成廢后的。”
易嬤嬤低聲說道:“王璩應該和老爺交頭了,我們助他任司禮監掌印,他助我們得中宮。”
染妃嗯一聲,“那就等吧。”
染妃剛笑完,宮人就來稟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易嬤嬤皺眉:“這是做什麼,規矩呢?”
宮人跪下滑到她面前:“王璩被東廠弄走了。”
染妃站起身:“你說什麼?!”
宮人說道:“御馬監現在亂成一團,王璩府上更是無一人活著,全都被砍頭身首異處。”
染妃恍惚一陣,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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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獄中,皮肉燒焦和血腥氣濃重到讓人感覺身處煉獄。
或者說這裡就是煉獄,堪比閻王的十八層地獄,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人的頭髮已經被一根根拔光,小腿以下的皮肉翻滾著,正奄奄一息。
鄢容閉眼假寐,很快牢獄響起腳步聲,鄢容聲音清冷的說道:
“請陸閣老過來是想問幾個問題。”
陸山看著被折磨地看不成模樣的人,恐懼感襲來,雙腳癱軟,喉嚨像是被扼住。
鄢容虛虛睨了眼,“陸閣老,還認識他嗎?前幾天剛跟你暢談的人。”
陸山定了定神,“鄢督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鄢容眉眼冷凝,“你不清楚?陸閣老何必急著撇下本座,王璩的腦子不好使連陛下都是承認的,你居然建議陛下重用他。”
他嘲弄笑笑:“陸閣老怕是老糊塗了。”
陸山哼一聲,“本官不知你什麼意思,陸某隻是實事求是王璩的確看起來忠誠。”
鄢容笑了笑:“是啊,忠到私養孌童,貪汙受賄,徇私枉法。”
他低眉:“這裡有一筆還是從您女兒那得來的,一把金瓜子呢。”
陸山臉色大變,隨後說道:“染妃本就大方,給誰都是這個,這有什麼,一個妃嬪她賄賂太監做什麼。”
鄢容:“那就看陛下怎麼想了。”
陸山臉色難看,只能說道:“鄢督主的確誤會我陸某了,內閣政務已經足夠忙碌我可沒空去弄這些,況且,一句話而已,鄢督主想的如此繁雜實在是荒謬。”
鄢容坐在那裡不動,拿了把小刀刷一下釘在王璩的胳膊上,王璩悶哼一聲。
“你來說,跟陸閣老有何事。”
陸山的手隱隱顫抖,王璩虛虛喘著氣,“鄢容,你別太猖狂,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鄢容笑了笑:“急什麼?最近錦衣衛貼刑千戶新得了一審問手段,就讓王公公試試好了,也算給二十四衙門做最後一點貢獻,看看能不能撬開嘴。”
王璩瞳孔猛地一縮,陸山跌跌撞撞跑過去想要殺了王璩,卻被人攔住。
鄢容擦了擦手,站起身:“陸閣老那麼激動,就留下來觀刑吧,也驗收一下咱們東廠的工作。
陸山很快被按到座位上,而鄢容坐在那裡假寐。
陸山閉上眼但是耳邊的刮骨的刺耳的音,如同錐子一般生生敲進腦子裡。
他有些恍惚,這等地方是他從沒經歷過的,如今一見識,驚懼交加,感覺下一刻要死去一樣絕望。
四肢百骸都打著拍子,即將承受不住這種壓抑的折磨。
王璩的嘴被堵住,他從沒像現在一樣想死,不該惹鄢容的,可是後悔已晚,他只想死。
他唔的一聲,嘴裡的布被拿下。
“我招,你說什麼我都招,讓我死。”
鄢容眉眼一挑,“千戶該賞。”
蒼白修長的手拿過畫押書,輕輕抖了抖,慢條斯理。
他笑著遞給旁邊的始終緊閉雙眼的人:“要不陸閣老幫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