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六月,最先懷孕的是文惠嬪。

葉與青坐在上首看著下面跪著的文宓,久久不能言語。

她輕聲問:“多久了。”

文宓低著頭:“泉嬤嬤會醫,診脈不到一個月。”

文宓說完就抬起頭,眼尾發紅鼻子也有些紅,眼裡還含著一汪淚水,她哽咽道:

“皇后娘娘,嬪妾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求您庇佑。”

葉與青:“你就那麼確信本宮會護你?”

文宓抿唇,想起了泉嬤嬤的話,“孩子以後就是娘娘您的孩子。”

“嬪妾沒有能力護住他,又捨不得看他身處危險,娘娘,只有您有能力。”

葉與青驚訝了一瞬,妹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她再大度也做不到把妾室的孩子視如已出啊,況且她還不大度,還曾經想把你們全弄死。

被給予信任的皇后葉與青非常糾結,之前想的挺好,讓她們一窩一窩的生,可是她也沒想過真護著,她現在這個情況,連自已都護不住。

她看著跪著的文宓,過了片刻才說道:“你——可以求陛下的。”

文宓苦笑:“娘娘,嬪妾姓文,陛下對這個孩子喜愛也是因為第一個孩子的喜悅。”

況且她也不確定皇上是喜是憂,會不會因為她的身份放任不管,任由宮妃加害。

所以她才不敢說,只能求助於皇后。

葉與青想說不想讓你生就不生了唄,跟她學,看著別人生。

但是又想到她沒家人了,嘆口氣,走下去扶起她讓她坐下。

“你是雙身子,要自已注意。”

她坐到她另一側的椅子上,“當初文閣老留下的門生你還能聯絡到嗎?”

她記得有一個叫程殼的,連中三元,這樣埋沒很是可惜,可是她也不敢徹底劃為已用。

只是想著拿過這個棋子,萬一以後有用呢。

文宓知道,皇后這是要合作了,有交易,關係才牢固。

她點頭:“是有,父親最得意的就屬程殼和任祥。”

葉與青笑了笑:“他們可靠嗎?你也要為自已肚中孩子的未來考慮。”

文宓握上她的手,認真說道:“娘娘,文家於程殼有恩,以他的秉性不會背叛,有什麼需要嬪妾做的,您儘管開口就是。”

葉與青安慰道:“本宮能有什麼事,只是提醒你也要為孩子打算。”

葉與青想了想:“你就那麼想生?”

即使孩子父親是你家破人亡的兇手。

文宓眼裡有些潮潤,這段時間她成長了很多,即使被嵐美人冷嘲熱諷,她也聽著泉嬤嬤的話,忍下。

她要活著,文家的血脈不能絕,她生的孩子也留著文家的血,所以她要生下孩子,她不能就這樣倒下。

葉與青看她這個樣,就明白了她的想法:“本宮有責任護著皇家血脈,但是你也知道後宮暗處眼睛太多,所以本宮不能明面上幫你太多,不過你放心,到三月前,本宮不會讓其他人知道你有孕,其中也包括陛下。”

“藥膳吃食不用擔心,你宮裡的宮人,本宮會讓人好好排查一番。”

葉與青也沒有保證太多,文宓離開後,葉與青吩咐桔梗:“讓方尚宮來見本宮。”

文宓回到宮裡,對著泉嬤嬤笑笑:

“嬤嬤放心。”

泉嬤嬤鬆口氣:“皇后比其他人更穩妥。”

文宓:“我還是不放心,她也會有自已的孩子的。”

泉嬤嬤扶著文惠嬪到軟塌上,“她也需要給自已留後路。”

即使有了嫡子也不能樹敵太多,皇上年輕且身體康健硬朗,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呢。

“幸虧皇后之前改五天一次請安,咱們平平安安度過前四個月就好了。”

文宓點頭,她想了想說道:“那侍寢呢?”

泉嬤嬤給她端來穩胎藥:“實在不行,咱們稱病,張太醫是我們信得過的,這方面不用擔心。”

文宓嘆氣,“希望順利,這個孩子是我反擊的唯一籌碼了。”

她垂著眸子,眼裡有些深沉,早已不復以往的單純。

————————-————

方尚宮走後,桔梗說道:“娘娘,您真的要養文惠嬪的孩子?”

葉與青喝了口茶,“不養,本宮很勤快嗎?”

“……”

葉與青看她這個樣,笑了笑:“桔梗啊,現在才什麼時候,昌寧三年,才剛剛開始呢。”

後面什麼樣誰能說得準。

前朝後宮全是野心勃勃之人,有權的地方就有人爭,想獨善其身,得做好一年吃不起二兩豬肉的準備啊。

葉與青繼續說道:“未央宮和月鳴宮的避孕香囊也撤了吧,別收尾階段再讓她們發覺鬧出岔子。”

“是。”

葉與青看向邁步進來的鄢容,對於他這種來坤寧宮一聲不響的舉動早已麻木,她給了桔梗一個眼神。

待門關上後,她低聲說道:“你沒事能不能不要過來,這是後宮!”

鄢容看她一眼,葉與青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你每次過來有事情說總不是好訊息,這次又是什麼事。”

“……”

鄢容心想你進宮三年也沒遇到過好事啊,這跟他的嘴有什麼關係。

他想了想說道:“陛下要南下了。”

預計七月南下,攜帶妃嬪有皇后,染妃,月昭儀,南婕妤等人。

葉與青抿唇:“我這時候不方便去,也不想去。”

“我呢,跟他是兩看相厭了。”

鄢容彎了彎唇,總算說一句他愛聽的了。

“你說你不方便,為什麼?”

葉與青心裡咯噔一下,不能說,鄢容和文家有仇,她說了,文惠嬪肚子裡的孩子也保不住。

她沉默片刻才說道:“不是說了麼,不想去。”

鄢容察覺到不對勁:“你不想出宮?”

葉與青瞪他一眼,廢話,她當然想出去玩了,可是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

“本宮都說了不想去,出去後看皇上跟她們卿卿我我,受氣嗎?”

鄢容呵一聲,聽上一句還是相看兩厭,現在又是看著不舒服。

葉與青看向鄢容,“你去不去?”

鄢容看了她良久,倏爾笑道:“娘娘不去,奴才也捨不得離開了。”

葉與青抿唇,“隨你。”

——

——

鄢容在知道文惠嬪懷孕的時候是七月底,距離皇上離宮南下已經過去了半月。

此次隨行的是御馬監掌印王璩,而鄢容留在京城和陸山一起穩固朝堂。

他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第一個就是想到的是葉與青,葉與青在背後護著文宓。

鄢容臉色瞬間沉下,她明知他和文家有怨還幫著文宓,為什麼?

為何還要不顧風險聯合文家剩餘勢力,因為有共同的敵人,這敵人,除了陸家,就是他鄢容了。

葉嫣啊,還是想殺他,他都那麼幫她了,她還是想殺他!

就那麼恨嗎?他怕嚇著她,還沒做什麼呢,她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死他。

她對趙南裕為何就那麼寬容,對他,哪怕有對趙南裕的一成耐性溫柔他也甘之如飴,可是她從沒對他有過好臉色,從來沒有。

他過了片刻說道:“既然她想護著,就護著吧,左不過一個孩子。”

蘭心苑湖心亭

葉與青獨自坐在亭子裡享受著難得的閒暇時光。

旁邊的冰鑑被風一吹散發縷縷涼氣,她舒服地喟嘆一聲。

突然一陣冰冷的聲音都下去:“你們都下去。”

葉與青睜開眼,看到鄢容站在她前方,臉色異常的冷。

眼皮下壓著,莫名有一種山雨欲來的詭譎。

她皺起身,但是剛一半又被人按回去。

葉與青心裡咯噔一下。

鄢容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下壓,居高臨下。

他另一隻手輕輕觸上她的臉:“我自認為對你很好了,你為什麼就不能信我呢?”

鄢容手涼得葉與青打了個激靈,“好?威脅我算好?”

鄢容輕笑兩聲,聲音卻是依舊毫無笑意的冰寒,比旁邊的冰鑑的寒氣都有幾分迫人。

“沒有我,你葉家早就被端了,沒有我,君家早就是一片廢墟了。”

沒有我,你連皇后這個位子都摸不到。

葉與青笑了笑,“所以我跟你對食了啊。”

鄢容眉骨一挑,像是聽了什麼有趣的事。

“是,所以你好像還不知怎麼對食,對不對?”

葉與青懵了懵,她的確不知道。

鄢容的手漸漸往下,冰涼的手略帶挑逗般越過精緻鎖骨,罩住連綿的山巒。

吻了吻她的唇:

“我教你好不好。”

葉與青腦子轟的一聲爆了一下,終於發覺了鄢容的不對勁。

可還是為時已晚,她想起身,卻被鄢容抱起身按到腿上。

男人一揮手湖心亭的青色軟紗簾子紛紛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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