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段碧凡咳嗽了幾下,將尹月寒從回憶中拉了出來,尹月寒將眼前的男子同記憶中的模樣對比了下,倒是落魄很多,看來那毒龍潭不愧是有名的兇險之地。

“你竟然活著出來了?”尹月寒剛說完便意識到有些不對,可既然已經說了出去,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正所謂毒龍山中毒龍潭,毒龍潭中有仙台。還魂幽草臺中立,引得眾生徒垂涎。那毒龍潭雖說是兇險之地,可也長有許多仙草,其中最出名怕是那可以讓逝者還魂、生者長存的的還魂草。兇名之下便也有人禁不住對於長生的誘惑,深入到那毒龍潭中。還好我掉落的地方未接近那毒龍潭的中心位置,恰巧被他人發現,救了出去。”

“還魂草?我在仙界怎麼沒聽說過?”尹月寒對於宗門種植的仙草還是十分熟悉的,可是從來沒聽說過什麼還魂草。

“修仙門派自然只會種植那些對於修為有助力的仙草,至於那些可使逝者還魂、生者延壽的仙草本就是逆天之物,培養起來費時費力,遠不如留它在那兇險之地自行生長的好。”

“看來你倒是挺幸運,不但脫險還成功地找到了我,可是你既然已經逃離了玄天劍宗為什麼還要來找我?你不會是記恨我們把你扔進毒龍潭吧?”尹月寒突然心生了警覺,暗中決定這段碧凡若是做出想要危害自已的舉動,就立刻逃跑。

段碧凡輕嘆了一聲“你看我像那樣的人嘛,我只是多年不曾來到人間,恐懼的很。想著咱們怎麼說也共患難過一小段時間,相互幫助總是好的。”說完段碧凡垂頭喪氣的蹲在了地上,從自已的後背摸出一壺酒,狠狠地灌了一口。

“可是過幾天我可能要跟我的一個同門進行歷練,若是被他碰到的話......”尹月寒看到他的可憐樣子不由得有些心軟,可卻還嘗試著讓他知難而退。

“沒關係,玄天劍宗知道我存在的只有那掌門,並且是他親自放我出來的。”

聽到段碧凡這話尹月寒不由得想起了尹君澤此次下山的任務便是在人間搗搗亂,不由得會將這段碧凡同掌門的目的聯絡到了一起,卻也因此放鬆了警惕“既然是掌門師叔放你出來的,那麼你是被誰扇出來的?”

段碧凡聽到這個問題後倒有些支支吾吾,尹月寒既然已經放鬆了警惕那麼這個問題也就是隨口問問,可是看見這段碧凡的樣子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不由得有些懷疑這段碧凡的話有幾分可信。

“哈哈,那個小屁孩不是說了嘛,不是你們玄天劍宗的人做的,那麼也就只有可能是我自已瞎編的。畢竟我把你那個同門傷的不輕,我覺得我若是這麼說的話你不會哭著喊著要找我報仇。”

尹月寒一愣,看來當時小白吞吞吐吐的不肯說出真相是怕那段碧凡因為謊言被揭穿向自已動手啊,尹月寒越發的覺得小白可愛了。

“我在這個山莊有還有一堆事處理,等我處理完了再找你如何?”

“那倒也行,畢竟這個結界裡太悶得慌,我就在城門外的樹林等你咋樣?”

“一言為定。”結界?尹月寒覺得用這個詞語形容御劍山莊倒也比較恰當

打發走了段碧凡,尹月寒覺得自已是時候捋順一下自已遭遇的煩心事了。大黑在密室裡福禍未知,沈少輝因為某些原因對自已糾纏不清。這兩件事若是不解決,自已就無法同那個叫辰逸的同門進行歷練,也就無法救出被封印在玄天劍宗後山的絕塵劍劍靈。

“芙蕖?你回來了?”

不知不覺間尹月寒回到了自已的住處,碰見了在自已房門外仍未離去離去的沈少輝。

尹月寒因為沈少輝的出現嚇了一跳,尹月寒不知道自已應該以何種身份去面對沈少輝,也就無視沈少輝向自已的房間走去。可是尹月寒突然發覺了一個現象,那就是自從自已醒來後,本來熱鬧的御劍山莊突然冷清了,這一天下來他也就碰到了沈少輝、尹君澤、段碧凡三個人,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可旋即想起段碧凡提及的結界,倒也不奇怪了,卻又禁不住有些生氣。

“沈少輝你把我困在這結界之中,我就算不回來又能去哪裡呢?”

“芙蕖,我不是有意要把你困在結界裡同山莊的其他人隔離開來的,這是爹孃的意思。前幾日的事情讓他們丟了不少顏面,所以想著把我同你們困在這陣法之中,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搞清楚,再解開結界。”

“哦?意思就是派你來審問我們來到御劍山莊的目的?我不是說了嘛,我是為噬血妖王來的,你若是不信儘管拷問便是。”

“芙蕖我又怎麼會不信你,只是你何苦要向我隱瞞身份還改變了樣貌,你想要什麼儘管同我說就是。害得我聽信了他人的話,把你當做了妖魔。”

“那葉思菱和疾風去哪裡了?”

“那尹公子是否真的是玄天劍宗的人還有待確認,可那葉思菱確確實實是浮生谷八家中葉家的二小姐,浮生谷八家擔負著那是守護神界入口的重要職責,爹孃覺得葉思菱想必跟我一樣受了妖魔蠱惑,也就把她送了回去。而那疾風倒也真的如同他的名字一般,逃得很快,沒有抓到。”

“也就說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所有的罪責都會落在尹君澤的身上?”

“你放心,爹孃對於這件事不是很清楚,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尹君澤。”

尹月寒對於讓尹君澤做替罪羊這件事很不高興,可是想到尹君澤確實是把事情變成今天這副局面的元兇也就沒說什麼。更何況尹月寒覺得,尹君澤肯定有辦法脫身的。

“既然這樣的話,就請你離開吧,你在我眼前轉悠我心煩得很。”

尹月寒心裡很清楚,如果她想從這個結界裡出去,並順利地找到大黑,那麼她就必須得對沈少輝表現得友好一點才行。然而,不論是對於尹月寒本人來說,還是對於那個剛在她身體內甦醒過來的靈魂而言,他們都極其厭惡沈少輝。所以,即使明知道該怎麼做,尹月寒也實在難以強迫自已去對著沈少輝強顏歡笑。

“芙蕖你這又是做什麼,我雖然前幾日傷害到了你,可是我那也是無心之失,你為何要還不肯原諒我呢?”

“好啊,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或許這樣你就會知道原因了。”本來對沈少輝十分冷漠的尹月寒,突然轉身面帶微笑。也就在此時此刻,沈少輝才真正的同芙蕖說上了話。

“其實我本來應該做你的大嫂的。”

“啊?”

沈少輝做夢都想不到芙蕖竟然會用這樣一句話來引出整個故事!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雖然心中暗自驚詫不已,但一想到芙蕖過去對自已的大哥似乎有著特殊的情感,其實他心裡也曾對此產生過一絲疑慮。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決定不打斷芙蕖,而是靜靜地聆聽下去。

“不過無論是我還是你大哥都對這份心意隱藏的緊,絲毫不敢在別人面前表露出來,甚至有些時候還故作疏遠。我因為在你們御劍山莊寄人籬下,怕夫人對我稍有不滿趕我出去,你那大哥對夫人老爺順從的很,生怕夫人老爺因為我的身份不同意我們兩個在一起。於是我們彼此之間都沒有說過什麼情話,全靠彼此之間的暗示表達情意。有些時候差點被翠翠發覺,也全靠我的一力否認才沒有暴露。終於你那大哥被夫人老爺暗中指定了婚事,而那女方就是皇室公主。男女之間的婚事之然還是雙方心甘情願才好,於是你大哥被派往了京都,同那偷偷溜出宮的公主相遇、相識、直到相愛。或許人在外面遊蕩久了,膽子都會大許多,在皇室的極力反對下,你那大哥倒也同那公主上演了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終於皇室覺得兩個人彼此之間確實相愛了,同老爺夫人商量了一下,找到了合適的時機,派人同你那大哥接觸,然後讓你那大哥帶著聘禮風風光光的去提親。本就是安排好的一齣戲,皇帝自然故作無奈的應承下來。於是我與你那大哥的偷偷摸摸的愛情也就徹底畫上了句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心情低落,可你也恰巧在此時向我表露了心意。在歲數上你比我小了一歲,我也就一直把你當弟弟,可當時不知怎麼的稀裡糊塗的應承下來。現在想來或許是因為被人親口說喜歡自已有些欣喜吧,而我也不討厭你。你比你那大哥膽大得多,把咱們之間的關係告訴了老爺和夫人,我當時有些欣喜也有些害怕,不過處在愛情中的人總是要愚蠢的多,為了那片刻的甜蜜也就忘記了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過了不久,你成為了御劍山莊的少莊主,爺爺他也把紫電青霜交給了你,你知道老爺夫人不同意這門親事,便把紫電交於我讓我認為其主,想要老爺夫人因此放棄拆散咱們的婚事。可我總怕你突然變了心,喜歡上別人,卻又因為紫電的原因不得不強迫同我在一起,一直沒有認為其主。後來你同我立下了誓言,或許時間久了你已經忘了誓言的具體內容,可我卻一直都記得。誓言的內容是,你永遠不會改變對我的心意,永遠不會斷了娶我的念頭。當時你本想著立個毒誓,可終究在我的勸說下改為了若是違背誓言便會多長出一個腳趾。因為我對你已經是真心實意,自然不願意你因為我的緣故受到傷害,可愛情這種事當然還是雙方心甘情願的好,我思慮著你若真多長了一個腳趾我便識趣些偷偷離開的好。可我終究福薄得很,剛剛決定要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一段感情裡,便因為救你溺了水。溺水的時候我還想著,是不是早就應該找爺爺尋求幫助,若是他向老爺夫人告知了我的真實身份,老爺夫人是不是就不會一直惦記著拆散咱們了。”

“芙蕖我早就說過我會保護你,至於你的身份,你也知道你是被爺爺從外面撿回來的,就算之前的身份與我門當戶對,可終究是落魄了。既然如此,你就應該相信我啊,而且你還有紫電保護。”

“是啊,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應該好好的保留著的,怎麼說也算你送我的護身符啊。”

“你不沒丟嘛,就在我這裡好好地保留著。”

沈少輝連忙取出了紫電,掛在了芙蕖的脖子上。

“當時婉兒還吵著要把紫電掛在脖子上,我沒同意,一是我當然明白婉兒打的什麼算盤,二是她帶著真沒有你好看,哪怕如今易容的你。”

或許是因為安靜地聽了很長時間的故事,沈少輝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如同開啟了話匣子一般,喋喋不休地講述著在芙蕖離開的這段日子裡,山莊裡所發生的點點滴滴。芙蕖則靜靜地坐在一旁,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默默地傾聽著。

然而,芙蕖的心中卻藏著無數的話語,她多麼想告訴沈少輝:自已早已離世,如今只是一縷殘存的魂魄,憑藉著最後一絲力量與他交流;她想讓他知道,自已的真實身份遠非表面那麼簡單,完全有資格站在他身旁;她渴望向他傾訴,自已正是遭受到那個名叫婉兒和翠翠的人聯手謀害,才會命喪黃泉。

但最終,芙蕖還是將這些話深埋心底。她不忍心讓沈少輝承受更多的痛苦和悲傷,也不願給他帶來任何困擾。於是,她選擇了沉默,只是在心裡輕輕默唸道:“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再糾纏於她,你眼前這位女子比我更為不幸,命運也更為坎坷。”說完這句話後,芙蕖的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哀傷和無奈。......可想著自已這殘餘的魂魄都要徹底的與別人的魂魄融合了,還這麼操心做什麼。或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也不錯,芙蕖摸著掛在自已脖子上的吊墜,可惜了這麼美的吊墜沒有讓少輝親手掛在自已的脖子上。自已的那具軀體,怕是已經腐爛了吧。芙蕖搖了搖頭,強迫著自已保持清醒,可是她這魂魄也堅持不了太久了。也不得不感嘆,自已與少輝久別重逢後的談話竟成了同他的道別,而自已最終也沒有說出再見。芙蕖望著沈少輝的眼睛,打量了下那個即將繼承自已的身份與所有記憶的少女,不由得感嘆了下,果然和自已一樣都是福薄的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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