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拜師通天，隨侍仙。
“太乙師兄？”
陳墨愕然出聲，後退了幾步，拱手道：
“貧道截教外門弟子黑鴉陳墨，見過太乙師兄。”
“原是通天師叔座下弟子，你倒是比那群不堪教化的孽畜要有禮數。”太乙真人笑呵呵道。
但接著，他話鋒一轉：
“只是為兄不解，你為何後退幾步？莫不是覺得為兄會害你不成？”
“闡教截教本就一家，為兄瞧不起那群不堪教化的弟子，對你為兄倒是甚覺有趣。”
“並非如此。”
陳墨和氣一笑，接著道：“貧道身負黴運，離太乙師兄過近，唯恐師兄業力纏身。”
聞言，太乙心中一暖，對陳墨越看越是順眼。
“無妨，貧道乃太乙金仙境界，你這點業力時間久了便能消磨。”太乙真人伸手一抓陳墨，直接遁去一處山洞之中。
“師弟，可願與為兄論道一二？”
山洞內，各色齊全，比起陳墨的好運來要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太乙真人言之鑿鑿，也不管陳墨應不應下，盤坐在蒲團之上便開始了言法：
“貧道乃先天太乙寶珠所化，吾之道，在於先天二字。”
“先天地生、萬物孕育，初始即仙、明則會禮，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
“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
道音清明，白光普照。
陳墨盤坐在地，細細感悟言詞其中的先天之道。
初始時，晦澀難聞，
好在太乙真人故意放緩了道言，讓陳墨悟了些許先天之道。
講至妙處，陳墨著急地吞服一株靈根寶藥。
他周身氣勢緩緩上升，對於道的領悟又加深了些許。
時至五載，
當太乙真人停止，陳墨也才惋惜地嘆了口氣。人仙初期的境界有些鬆動，只可惜道音已停。
“為兄不助你突破，乃是順應天命。你也不必惋惜，水到渠成終要進。”
太乙看穿了陳墨，輕笑道。
陳墨整合情緒，點了點頭。這點的確是闡教的風格，順應天命。
“師兄，貧道獻醜了。”
陳墨閉目凝神，“我之道，乃運道。”
“天有計，則盤局，為之天命，命數在天。”
“黴，則背，美，則順。”
“一草一葉，一塵一水，何去何從，皆為運道所控……”
陳墨的道，並沒有太過繁雜。
只是太乙聽了，不免有些惶恐，他闡教教義是為順應天命。
可眼前這傢伙，所講之道，卻是為洪荒萬物的命運，皆為天道所控，一舉一動，早已被堪破。
時經三載，
陳墨停下悠悠之口，望著眼前有些發顫的太乙，疑惑一詢：
“師兄，可是我之道，有何不妥？”
晴天驚雷。
太乙真人脊樑一陣發寒，連忙回應：
“並無不妥，並無不妥……為兄有事，先告辭了。”
他現在有些害怕陳墨，一溜煙便往闡教飛奔而去。
不過太乙沒注意的是，他的頭頂，赫然已經被黑雲業力籠罩。
陳墨撓了撓頭，想要提醒卻沒來得及。
“看來闡教以後也不能去了……”
嘀咕一句，陳墨便朝東而去。
距離通天聖人講道已經沒有幾天了，他現在還想盡快回去搶奪一個好些的位置。
東海之上，
陳墨加快了速度，耗費兩日，終是重回到了山門。
金鰲島，依舊人聲鼎沸。
得見陳墨回來，弟子卻鮮有人逃。
陳墨感到奇怪，掃視一圈，結果發現趙公明正在人群之中訓言。
“師弟回來了？”
趙公明一見到陳墨，立馬上前相迎，“師尊已出關，這次你的體質肯定有辦法解決。”
陳墨心中寬慰，“老趙，還是你靠譜。”
當著眾弟子面前，
趙公明卻有些嚴謹，一腳踹在陳墨屁股上呵斥道：“沒大沒小，叫師兄！”
陳墨嘿嘿一笑。
趙公明無奈搖搖頭，抓住陳墨便直奔碧遊宮而去。
他是外門大師兄，甚至是聖人的親傳弟子，若說資格，趙公明絕對有資格拜見通天聖人。
“師尊，趙公明攜外門弟子陳墨求見。”
在碧遊宮門外，趙公明與陳墨老老實實跪地稟告。
“進來罷……”
裡頭一道威嚴雄渾的道音響起。
大門突開，兩側站著青紅兩位小道通，“老師讓你們進來。”
趙公明面色一笑，拉住陳墨便衝了進去。
“哎呦疼，老趙你輕點。”陳墨小聲嘀咕著，眨眼間，被趙公明丟在了地上。
等他緩過神來，
便見到一位頭戴尾冠，身著青藍道袍，威容莊肅，精神飽滿的老道盤坐在蒲團上。
他的一行一止，皆帶著無上神韻。
“公明，修為突破了，不錯不錯。”通天聖人面目淡然稱讚道。
“謝師尊誇讚，弟子前來……”趙公明微微一禮，剛要說陳墨的事，卻被通天輕咳打斷。
“為師知道你為何而來。”
“你這小傢伙，卻是害慘了外門弟子。”通天饒有興致地盯著陳墨。
一揮手，他周身被一道青光包裹。那種感覺，似在海洋中翱翔，清爽自然。
就連他身上的厄鴉都盡數鑽進了他的身軀之中。
“奇哉，你的體質似為先天，卻又殘缺，像是異數，卻又非異數，就連本座都難以看透。”
通天有些驚異，
但很快，他面色一變，望著陳墨訕笑問道：
“小傢伙，你可願拜師？為本座隨侍七仙之一？”
如今七仙有六，就差長耳一人。
這一切都是陳墨害的，如今就連七仙的位置，長耳也撈不到了。
“大耳兔子師兄，你真是好人啊。”陳墨心中感嘆。
他雙腿一彎，朝著通天連叩三次響頭：“師若不棄，弟子陳墨想為師尊養老！”
“混賬東西，師尊與天地同壽、日月山川同庚，養老？虧你還真敢說！”趙公明脾氣一下就上來了，伸腿就朝著陳墨身上招呼。
反觀通天呵呵一笑，“公明啊，為師也是頭一次見你如此跳脫。”
“養老……有趣。”通天聖人一撫鬍鬚。
“好了，若再鬧騰，為師便要責罰爾等了。”通天一揮手，二人立馬被禁錮在地。
“弟子知錯。”
趙公明拱手言道。
“師尊，聽說收徒後您老人家會賜下寶物……”
陳墨滑跪在通天身前，一臉討好。
通天搖搖頭，“你這傢伙，倒會討寶。”
正說著，通天取出一物，
那東西是個幡寶，它呈三角狀，幡下有六條幡尾輕輕飄揚。
“此物乃是先天靈寶，六魂幡，便賜予你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