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至入口處已是昏了,溫良早已等候多時,他忙掩護二人到一僻靜處。

“你們可算出來了!情況如何?”溫良眼神急切,忙拉過元問道。

元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見元神色緊繃,溫良自知此事恐怕不如表面簡單。

軒轅青青拉過元道:“走吧!”

溫良急忙問道:“你們要上何處?”

“上峰頂!”

元運起靈力裹住了自已與軒轅青青即刻出發。

“等等,我隨你們一道去!”溫良顧不得許多,運起靈力也跟了上去。

峰上的爭鬥早已停了,廣場水池四分五裂,崖舍如元的心情一樣分外沉痛,溫光不知去向,艮嶽倒在血泊裡,兩位山君默然跪在一具屍體前。

元邁著沉重的步子,不敢直視。

“二位山君,他……”

“寅君他去了。”

“抱歉。”

卯君長嘆:“不必道歉,為責任而死,寅君得其所。”

未君忽地抬頭,雙眼怒睜。

“都是你!你不叫我們來,寅君他又怎麼會死?!我們長春十二君子如今就只剩我們孤零零的兩個了!!”

卯君喝道:“未君!”

風聲很涼,沁人心脾。

蟲鳴悽悽,似一曲寂靜輓歌,卯君抬頭,漫天星光在天穹裡飄蕩。

“我們十二君子自化形以來與世無爭,今日之責是為長春,現在寅君已去,我二人無力再戰。”

元拱手俯身:“恭送二位先生,先生,大義!”

卯未二人邁入漆黑的夜裡,遠處傳來未君的聲音:“他往山下去了,小心蛛絲!切記!”

“他還活著,你們快些搭把手!”

溫良扶起艮嶽上身,只見艮嶽胸口起伏,嘴角微張正艱難呼吸。

將艮嶽安頓在破舍內,三人立即要前往山下,剛要邁步,艮嶽恰好甦醒。

“他……這個老畜生!”

艮嶽喘著粗氣,接著道:“他不對勁,從不用器近身,靈力好似不會枯竭。”

軒轅青青道:“我們知曉了,不必擔心,老大多半要到了,你安心休息吧!”

艮嶽看了看三人,閉了眼不再說話。

行至半路,溫良忽地想起什麼來。

他急切道:“不好!”

二人疑惑。

“族中幾位長老!你們沒發現嗎?這裡全是小輩!”

軒轅青青道:“多幾個人少幾個人也是一樣!”

溫良道:“不是的!蛛絲和永不枯竭的靈力是兩大陣法所致,怪不得他們四個都拖不住老祖!”

元道:“有何說法?”

溫良狠狠拍了拍自已腦袋,道:“蛛絲靈陣是可擾亂靈氣的陣法,此陣再加上聚靈陣,別說四人,便是十人也耗不過老祖的!”

軒轅青青二人疑惑:“可我們方才沒見到陣法啊?”

“哎呀!陣法不在那方,幾位長老刻在老祖身上的!我們是紅蛛化形啊!”

軒轅青青眉頭緊擰,她道:“你是說你們幾位長老耗盡靈力作了這兩大陣法?”

“是的,現在我們三人若是去了,和蚍蜉無甚區別。”

三人本打算使些法術拖延時間,可廣場戰況與溫良的話不得不讓三人重新審視一番了。

“如此看來,只有找來老大才有勝算了,小元,你去接應吧。”

軒轅青青面上掛著陰鬱,眼前勝算微乎其微,現在三人加起來也未必比得上一位山君,倘若不去,冒一方靈氣枯竭之險,倘若去,則冒生命之險,倒不如少去一些的為好。

只是,燃眉之下,元哪裡又肯丟下軒轅青青?

“倒不如讓溫良去吧,他修為比我高些,腳力也該是比我好的。”

軒轅青青一怔,笑了笑,道:“也好,溫良你去吧!”

眼下棘手,無多言,溫良細細問了方位給了二人一張定位符咒便疾馳而去。

雨後的月光甚是涼人,微風吹拂下更是清冷,溫光一頭銀絲在這夜裡十分晃眼,他手執木杖走進茂密的樹林,取出佩劍劈草而行,走了些時候草叢裡忽現出一半人高的黑洞。

黑暗吞噬了人影,元與軒轅青青相視一眼匿息跟了上去。

山洞裡藤蔓滿生,初入時手腳並用,清了好些巨石土牆與各類陣法,而後再往裡走些空間漸開闊起來,不久,流水聲清晰可聞,溫光踏水而行,一路向下,約摸一個時辰後,一條地下暗河橫貫眼前,幽幽熒光下波浪翻湧,靈氣湧動滾如雲海,順河而下,不久,一道石牆光滑如鏡,以鯨吞之勢吃下整條暗河。

只見溫光敲了敲石牆,聽得“嘩啦”一聲他入河順水向牆根游去,很快人便消失在水中,元二人等了些時候,催動溫良留下的符咒亦跳進暗河跟了去。

愈往下,水中靈力愈加濃厚,越過石牆,雜質全無,水流已變成精純靈力,溫光走的很快,二人並未找到其身影。

元喝了兩口靈水道:“青青姐姐,前方似乎沒多少路了,看來水葉姐姐所說不假。”

軒轅青青眉頭緊皺:“若溫光真有本事吞了這靈河,遭難的怕不只是長春山了。”

元一時不解,卻也沒時間多問,二人多貪了幾口靈水便往前方趕去。

路上,軒轅青青忽道:“元,你體質不錯,這裡靈力充沛,你大可迅速恢復,一會要是情形不好,你便先走吧!”

“青青姐姐,若是你在此全部恢復,那我們豈不是不用太過擔心?”

軒轅青青搖了搖頭:“即便這裡靈力如海,我等常人時刻吸取也需要很長時間,再者我一旦恢復,紅靈外溢,染了這裡非同小可。”

元沉默不語。

“還有,你記不記得,溫光染過紅靈?”

元心頭一震,腳下一滑險些跌倒:“青青姐姐,你是說溫光他心智受了紅靈影響?”

軒轅青青嘆了口氣:“但願他還有人性。”

話間,二人走到了盡頭——此處石洞極其廣闊,靈液沉積於洞上下形成千奇石筍,洞中央有一巨大純靈池,其中靈力精純已至蒸發,氤氳靈氣蒸騰而上沒入方溼潤的天頂石壁,木靈果、石靈果、水靈果等及不計其數的靈物交錯蔓生爭奪各處縫隙裡那可憐的土壤。

溫光坐在池前的石頭上,他似乎已等候二人多時。

看著二人震驚的神情,溫光淡然開口道:“小友,青青,你們來了。”

二人看著他,眼色如獵人那般凜冽。

溫光將冰冷的瞳光收下,他繼續道:“此洞再往上些即是幽光水路,那裡的靈球正是此處靈潭溢生而成,若不是仙兒態度堅決的有些奇怪,想必我今生絕無可能發現此地。”

“這不是你該染指的地方。”

軒轅青青的語氣很冷。

溫光悵然看著靈池道:“青青,小友當初強改我命數,如今我又要死了,不過我不想死,也現在有法子不死。”

溫光拍了拍身下光滑的石頭,靈氣隨即溢位,籠罩了他整個身形。

“所以,你打算犧牲掉你的族人,犧牲掉整個長春山?”

軒轅青青的語氣很冷,冷到發怒。

溫光揮手散去了身旁的靈霧,道:“你們來時想必也看見了,這方靈氣迴圈不斷,即便我取走了這池裡所有的靈液,不少年後也還是可以恢復的。”

軒轅青青諷道:“不少年?五百年也是不少年,一千年也是不少年,為了你自已要斷送整個山脈的未來?”

“青青!你也是一步一步修煉成人的!你不怕死嗎?你也染過那紅靈,你知道根除它有多難嗎?”

突然間,溫光伏在石筍上歇斯底里,好似一個普通貪生老人。

“我一生都在為族人為長春山操勞,我想活下去用一用這靈潭又有何不可?你們活在大義中,不孤獨嗎?不累嗎?”

元張了張口,什麼也說不出,軒轅青青冷色不減。

軒轅青青直直盯著溫光道:“我且問你,仙兒待你如何?”

默了半晌。

溫光嘆道:“我只是想活。”

話音落下,潭中靈液如雨後飛虹以倒灌之勢奔向溫光。

砰!!!沉悶的撞擊聲震的巨大的空間天搖地動,無形的屏障阻在溫光眼前。

“聚靈、玄武、護道、掩天四陣合一,仙兒好大的手筆!”

溫光看著眼前閃跳的古老銘文,卻不由地興奮起來。

元疑慮更甚:“青青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軒轅青青看著陣法,有些不可置信:“難怪仙兒要佈下掩天陣,這靈潭裡生了靈龍了。”

“靈龍?那是什麼?”

軒轅青青按下起伏的心胸道:“萬物有靈,靈為萬物基石,如此濃郁的靈氣誕下生命並不奇怪,這條靈龍或許萬萬年後可借這護道陣生出智慧遨遊天地。”

不等元有所消化,軒轅青青看了看那湧動的潭水又道:“這萬萬年間,這裡靈氣只會節節攀升,漸成一方福地。”

話音剛落,最外層聚靈陣靈光渙散轟然破碎,軒轅青青心中焦急,聚氣成劍以軒轅劍法削字訣一劍劈出,劍未至氣已破空而來,溫光大驚,收手回過手杖止住劍招。

只聽得叮鈴兩聲脆響,劍氣彈走射爆了石壁上幾顆靈果。

“軒轅劍?!”

溫光盯著軒轅青青手中那柄晶瑩如玉的白刃,神情是說不出的恐懼而又興奮。

“不得不說,你這身新衣倒是與你這柄神兵般配的緊。”溫光對著軒轅青青說話,目光卻指著元。

軒轅青青自然是聽得言外之意的,心念不穩手中氣刃竟在一瞬間散了,她餘光一瞥,心中暗歎不妙,只見溫光寒玉杖激出就要攔腰斬過,她當即去抽佩劍格擋,只是哪裡來的及?

千鈞一髮之際,寒霜瞬息而至。

叮!寒霜彈回,穩穩落在元的手中。

元氣刃不如軒轅青青穩定,心法也輸她一重,故一直以寒霜禦敵,好在他靈力感知靈敏,先前於林城外二人對陣溫光時也配合默契,加之溫光一心兩用,一時間二人竟也未落下風。

溫光一邊與二人纏鬥,一邊解著陣法,不多時,靈光消散玄武陣破去。

軒轅青青本就靈力匱乏,加身心疲憊一直勉強應付,玄武陣一破,她心中慌亂溢於體表,一不留神溫光一道勁力蛛絲已至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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