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沈星喬這邊,此刻她正被斷後的北狄人包圍著。

她顫抖的左手握著刀垂落在一邊,淋漓的鮮血順著手掌往下滑落,匯聚在刀尖上,最後落在地上。

身上的衣衫也早已汗溼了個透,右手拄著長槍站在包圍圈中間氣息不穩,紅纓上的鮮血順著槍桿濡溼了右手手掌。

火光隨著秋風吹拂搖曳,碎髮緊貼在汗涔涔的額上,瘦弱的身軀在包圍中顯得更加單薄,若細看一番便能看出其身軀之不同,比於同等身材的男子是要弱小一點的。

然而沈星喬剛剛結束了一場廝殺,方才憤起連殺十餘人,此時的她猶如殺神附體,北狄人可沒有心思去思考她的不同,畢竟如此氣勢便令他們躑躅不前了。

“小心背後!”身後李長浩的聲音傳來,沈星喬聞聲運功往右邊躲開,只見一把北狄彎刀從她手臂擦過,皮肉翻飛的感覺生疼,左臂嘩啦啦血流不止。

李長浩見她躲開,高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他從馬上一躍而下,加入了這場戰鬥中,很快十幾個北狄人均死於兩人精誠合作之下。

“投降吧!”沈星喬大喊一聲,星眸裡殺氣騰騰。

見兩人勇武剛猛,四周的北狄人再也不敢上前,便丟盔卸甲跪伏在地,投降求饒。

四周的火勢漸漸變弱,刀劍碰鳴之聲息下,隨著投降的北狄人開了頭,越來越多落單的北狄人失去戰意,都紛紛丟下武器投降。

見狀,沈星喬向李長浩說道,“煩請李千總帶人來將他們綁了,我在此處守住!”

李長浩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幾十個北狄人,確認安全後,輕輕點了頭,“好!”而後翻身上了馬去匯合隊伍。

他走後,沈星喬彎腰在自已衣服上扯下一塊布,一嘴咬住一端,右手將其纏繞在左臂上,隨即打了個結暫時止住了血。

事畢她星眸緊盯著投降的北狄人,以防詐降,待李長浩帶著人馬復歸後,她才舒了口氣。

她十分感激對著李長浩道謝,“多謝李千總方才出言提醒,救命之恩難以為報,日後若需要小弟的地方,只要不違背良心道義和大齊律法,小弟皆願親往!”

說完她忍痛抬起雙臂彎腰拱手一禮,神色鄭重。

李長浩連忙阻止她的動作,語氣豪爽,“沈營長不必客氣,你我皆為大齊之人,一同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了,某以為便能算做刎頸之交,況且沈營長勇武非凡,智勇過人,令在下十分佩服!”

說完李長浩也學著沈星喬剛才的樣子向她彎腰行禮,沈星喬連忙將人扶起。

“李千總過譽了!”沈星喬覺得李長浩太熱切了些,算了他不計較,日後慢慢還他便是了。

與此同時,羅國安和陳由兩人興高采烈地奔向他們的營長,想著求得幾聲讚揚,“營長,我們回來了!”

沈星喬聽著聲音轉過身去,微笑問道,“嗯,你們戰況如何?”

羅國安搶先說道,“很是不錯!”絡腮鬍的臉上滿是驕傲的笑意。

陳由接著他的話說,“我與國安都斬下十餘人,此次夜襲竟讓他們如此慌亂,以往上陣砍殺幾人也是要費上許久時候,哪裡會像現在這般輕易!今晚真是爽快極了!”

聞言,一時在場將士朗聲大笑。

月亮高懸中天之南,其色清明,子時已過。

北狄人已然全部撤退,戰鬥結束,褚良下令傷者醫治暫息,其餘將士打掃戰場,收繳輜重清點糧草財物。

清點完畢,數目極為輝煌:大齊斬下大小敵將先鋒五名,斬首士兵三千餘人,俘虜三百餘人。投石車十五架,戰馬兩百餘匹,刀劍槍盾無數,還有牛羊、珍寶之器等等。

而大齊將領無損一人,傷兵百餘人,戰死幾十人,戰死戰馬十餘匹。

此戰可謂大獲全勝,一掃哈木顏圍城三月之陰霾。

待眾人回城,已是天光大亮之際,東方的太陽將人影拉得長長的,一夜未休的眾人此刻卻容光煥發。

待褚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北門進來時,街道兩旁全是夾道相迎的百姓,樓房上彩帶飄飄,更有甚者,敲鑼打鼓舞著獅子跳著舞在前開路。

一時之間勝利的氣息充滿整個城池,二十餘萬軍民歡樂同慶。

原來在眾人回營之前,已有人興高采烈地通報全城百姓,故而才有此一事。

沈星喬領著羅國安和陳由等人跟著大部隊走在街道上,享受這勝後的榮光和喜悅,暫時忘卻了左臂的傷痛。

自她參軍以來,這是第一次大勝利,她希望這樣的勝利可以越來越多,大齊也能變得越來越強。

如此北狄人便不敢肆意侵犯大齊,那麼百姓便可安居樂業,不必經受戰亂之苦,血親消亡之痛。

回到軍營裡,褚良下令解散眾人,安排今晚犒賞宴之事,贏得一眾將士喝彩。

而沈星喬則讓眾人自行去醫治休養,她也回自已的軍屬房。

自當上營長後,她也有了單獨的房間,雖然不甚大,但至少不用再和其他人擠在一個地方,私密性極大地提高了。

她讓小卒送了幾桶熱水到她的房間,隨即將門緊鎖。害怕有人偷看,還將自已安置的簾布放下。

事畢她才緩緩解下左臂傷口上的布條,脫下身上血跡斑斑和汗溼了又幹透的破戰袍和裡衣。

露出了左臂上的傷口,傷口是橫擦過去的,傷口不算大,但很深,皮肉翻飛的極為難看,幸而不再流血了。

她又褪去裹在胸上的裹胸布,露出小土包似的胸乳以及異於黝黑臉龐和脖頸尚算白皙的肌膚,隨即抬腿進了浴桶清洗起來。

事畢,她將溼發隨意挽了起來,擦乾身體後裹上新的裹胸布,才開啟書案上的金瘡藥敷上,綁上繃帶,又是一身大汗,隨即穿上裡衣。

她單手將頭髮絞了絞,接著運起內力烘乾,忍住劇痛將其挽了起來,她雖不是非整潔不可,只是頂著黏著粘土血跡的頭髮睡覺又或者是四處走,總是十分不爽的。

她翻出衣櫃裡的衣衫穿上,勒上腰帶將髒汙的衣衫和熱水處理後,才往軍營伙房而去。

彼時太陽已然高懸,巳時已過大半,天光正好,秋風正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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