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阿爾託莉雅·潘德拉貢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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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這一回你要是我也未必能救你！”
“不過無論救不救得了你，我可都對得起你這二十萬了！”
鍾離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青行燈，心中未必不怕。
但怕不是退縮的理由。
鍾離用衣袖墊著手，夾著一個剝皮鬼朝青行燈丟了過去。
然而想象中的接觸卻並沒有產生。
剝皮鬼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碰到一樣，直接穿越過青行燈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不是吧老姐？”
“你究竟有多少能力？”
鍾離看的有些傻眼，也有些無可奈何。
隨著青行燈的靠近，原本附近的剝皮鬼都顯得有些畏縮。
逐漸轉移了目標，向著公司那個日本老闆爬過去。
這倒算是唯一的小小的好訊息。
如果可以，鍾離當然寧願一切維持原狀，希望青行燈永遠沒有來過。
——這當然是妄想。
青行燈已經距離鍾離不過兩米，朝他直直的走來。
甚至已經微微低頭，似乎想直接用獨角觸碰鐘離。
鍾離深吸一口氣——他好像不用呼吸，不過覺得這個時候吸一下比較符合氣氛。
回頭看了林開一眼，在獨角即將碰到自已的時候。
往後退了一步，嘴巴如連珠炮道：“我想起不知道哪的一句臺詞。”
“說你這一輩子，有沒有為誰拼過命？”
“我原本以為像我這樣的人，為了老媽都不一定能拼命。”
“沒想到為了二十萬，竟然為了老姐你一個拉拉把命拼了。”
“明明我血都是涼的，卻能被老姐你帶的熱血上頭？！”
“這也真是離了個大譜！”
“我不管！”
“這次咱們死了不算，要是都能活，你好歹要給我介紹個物件！”
話說完，鍾離總算是舒服了一點。
回頭看著對自已低頭好像在鞠躬一樣的青行燈。
猛地抬起手，將羊角錘掄起了一百八十度。
青行燈的獨角綻放出一點絢爛的金色光澤。
鍾離的錘子如雷霆一樣狠狠落下，直直的砸在獨角上。
“鞠躬？我鞠你奶奶！”
一錘落下，青行燈被鍾離砸了一個趔趄，臉上簌簌的落下白色的粉末。
她倒在了地上，獨角卻並未被砸斷，連門的開啟都沒有被打斷。
“錘子不行嗎？”
青行燈想要爬起來，鍾離跳起來一腳踩在她的身上。
他的頭髮快速生長，像藤蔓一樣蔓延，將青行燈牢牢的捆起來。
但是卻依舊不能阻止那道好像通往幽冥地獄的門開啟。
鍾離甚至已經看到了門的一角，一隻穿著紅色嫁衣的乾屍女鬼正在快速的朝這裡出現。
那新娘女鬼只是簡單的踏出一步，身體就忽的拉近了十幾米，好像在空間挪移一樣，看起來極其恐怖。
“媽的，拼了!”
既然錘子不頂用，鍾離乾脆張大了嘴。
用自已全身上下最鋒利的牙齒，一口朝青行燈的獨角咬了上去。
不是他不知道用手掰，實在是事急從權。
“咔嚓...”
原本錘子都砸不斷的獨角，在鍾離鋒利的牙齒下，掉下了一點尖端。
看起來約十分之一大小，被鍾離兇厲的嚥下了肚子。
鍾離還想再咬，這下卻怎麼也咬不動了。
不過青行燈開啟的門，卻也因此在乾屍新娘即將到達門口前關閉了。
“媽的，好險。”
鍾離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緊接著一拳又一拳的打在青行燈的臉上。
妝都給人家打花了。
直到自已的長髮完全將青行燈包裹起來，把她裹成了一個粽子，鍾離才鬆了口氣。
青行燈在頭髮包裹掙扎，鍾離乾脆一屁股鎮壓在了上面。
卻也明顯感覺鎮壓不了多久。
三分鐘？
等她出來之後，鍾離也徹底無計可施了。
到時候，只能等死。
鍾離苦笑，在這生命最後的三分鐘，掃視了天台一圈。
日本老闆已經死了，死相悽慘。
他的身邊掉落了一個白色的晴天娃娃，看起來充滿了恐怖和不祥的氣息。
也許就是這個東西保護了他在血霧中不死，但是看來用處不是很大。
他死在剝皮鬼的口中，看起來痛苦明顯更大了不少。
——狗東西，好死。
鍾離拖著青行燈，走到了幾乎徹底沒有呼吸了的林開身前。
看著她的眼神都開始渙散了，徹底沒有了力氣。
“終究。”
“還是沒有護得了你。”
鍾離心裡坐在青行燈身上，不管她的掙扎。
有些愣愣的看著林開，看著她嘴唇依舊在微動，勾起了一個笑容。
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
感覺有些想笑，笑著笑著，又有些想哭。
他一生作惡多端，從來不會關心家人以外的人。
路上見到倒了的老頭從來不扶，自已撞的也不扶。
過橋見到了落水的行人，身邊有救生圈都懶得解繩子。
若是碰到了失火，鍾離既不救人也不救貓更不救畫——他一般站在外面指責別人。
像他這樣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他從不對社會有什麼貢獻。
像開哥這樣的人，她是個好人啊。
她不該死啊。
在鍾離眼中，開哥的命比一百個王梅還重要。
這樣的好人，為什麼也要死了呢？
老天爺，為什麼總要讓好人受苦呢？
鍾離伸出手，緩緩地合上了林開的眼睛。
“哎呦，你幹嘛？”
林開又睜開了眼睛，虛弱的笑了笑道：“我逗你玩的，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鍾離忽的笑了，心道我早死了，難道也要告訴你？
“開哥，我不想做死處男。”
鍾離認真道：“咱們都要死了，你能不能...”
“嗯....”
“就是那個.....”
“你懂吧？”
鍾離羞澀的挑了挑眉，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作為一個萬年老處男，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拉過，鍾離真的很想體驗一下那啥啥。
“讓你爽一下？”林開狐疑的道。
“你同意啦？”鍾離驚喜道。
“同意個鬼，我都要死了，你不是奸*？最多讓你親一下。”林開斷斷續續道。
“親一下？也行吧...”
落差有點大，不過鍾離勉強還能接受。
總比沒有強不是？
在這人生最後的三分鐘，能夠親到漂亮的開哥，也算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只是正當鍾離的嘴唇馬上就要碰到開哥的嘴唇時，頭頂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誓約！鬼域斬破！”
一個發著光騎士黃毛少女，雙手握著一把大劍，揹負著一口黃金棺槨，一劍斬破了鍾離眼中堅不可摧的結界。
如同古老的騎士一樣，從天空中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