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我說穹,為什麼沒人上門吶!”

蒲河正像只洩了氣的皮球,軟綿綿地趴在木質辦公桌上,身為這家除靈事務所的社長,他對未來充滿了悲觀。

窗外的陽光斜斜地灑落,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陰霾。

已經快一個月沒有開張了,就連那些普通的除靈工作都沒人來找他。

莫非這世界已經沒有靈的存在了嗎,還是說除靈的工作已經輪不到他了……

身邊的少女,穿著一襲白色的連衣裙,奶油髮色的頭髮用黑色蝴蝶結紮成了雙馬尾。

手掌划著滑鼠,目光在下拉的螢幕上掠過,放置電腦的桌上擺著一隻黑色的兔子玩偶,還是一盒拆開的百奇巧克力棒。

纖細的手指捻起一根百奇,張開粉嫩的嘴唇,將百奇的一端含在口中,手指推著它送入,

隨著手指的推入送到嘴裡,貝齒磨著巧克力棒,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聽到自家兄長的疑問,她轉過頭,回覆道,

“還是歐尼醬不努力。”

“我已經很努力了!”

蒲河正不滿地抗議道,張嘴一口咬住了百奇的另一端,帶著幾分賭氣,用力向下一掰,大半的百奇巧克力棒就被他奪走。

春日野穹也不惱,重新捻起一根新的百奇。

他們兩人,雖然以兄妹稱呼,但實際上並沒有血緣的關係。

兩人是組合家庭,不過在父母都離世後,沒有親人的他們彼此扶持,相依為命。

好在自家老爸生前靠除靈積攢下了一些積蓄,雖然不算豐厚,但加上賣掉房子的費用,也足以支撐他們兩人長大成人。

最後蒲河正決定繼承自已老爸的職業,成為一個驅魔師,雖然父親在世時靠著一些不那麼光明正大的手段,確實打出了一定的名聲,甚至還上過電視臺。

但那些人脈關係,作為兒子的蒲河正卻一點都沒有繼承到。

選擇走上這一條路,也就意味著他需要獨自打拼,從頭開始。

不過,蒲河正並非毫無本事,他還是有那麼一點東西的。

“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瞬間將蒲河正從沉思中喚醒。

他精神一振,迅速調整了自已的狀態,臉上瞬間綻放出一個充滿自信的笑容,招牌般的陽光氣質盡顯無疑。

開啟門,將客人邀請入內。

出現在他眼前的顧客,幾乎還沒有他高。

那人戴著厚大的口罩和墨鏡,頭上還扣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將自已的面容完全遮擋住。

如果僅僅只有這點還不奇怪,但明明是大夏天的,來人卻穿著外套,好像是有什麼不想被人看到的秘密。

見到這副模樣,蒲河正心裡暗道穩了!

會打扮得這麼奇怪,多半是遇到了什麼靈異事件,才會找上門來。

“這裡是……除靈事務所嗎?”

嬌弱的少女音落入耳中,蒲河正點點頭,示意對方沒有找錯地方。

“快請進!”

蒲河正熱情地迎上前去,殷勤地將人迎進來。

隨後,他轉身走向一旁,為她倒上一杯熱茶。

好不容易來了一位客人,可不能讓她就此跑掉了。

咳嗽了幾聲,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形象,雙手托住下巴,目光深邃地盯著眼前的少女。

“那麼,來到我們除靈事務所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

進到事務所內的由比濱結衣,惶恐不安的心情得以平靜下來,跟隨著她自認為是前臺的少年,目光在事務所內四處打量。

內部的空間還算挺大,入門處的待客廳中央擺放著一圈柔軟的沙發,中間是一張精緻的茶几,上面擺放著幾本關於靈異事件的書籍和幾杯冒著熱氣的茶水。

靠窗的一側,是一張社長辦公桌,上面整齊地擺放著檔案和電腦,透露出一種專業的氛圍。

由比濱結衣的目光繼續逆時針移動,另一側還有一張應該是員工用的辦公桌,一個讓由比濱結衣都感到驚豔的少女正坐在那裡工作。

在之後就是一座高大的書櫃,裡面擺滿了各種關於靈異、超自然現象的書籍和資料。

書櫃旁邊是一面大尺寸電視,螢幕上正播放著恐怖電影的畫面。

此外,事務所內還擺放著各類小型傢俱,雖然不知道這家除靈事務所的實力如何,但僅從辦公環境來看,也算得上是上乘的了。

“我是除靈事務所社長蒲河正,您會上門,想必是遇到了什麼靈異事件吧?!”

蒲河正的聲音打斷了由比濱結衣的思緒,她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沒想到這樣一個少年竟然是除靈事務所的社長,她原本以為對方只是一個前臺接待員。

一時間,由比濱結衣對蒲河正的能力產生了些許懷疑,但既然已經來了,她也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脫下了自已的偽裝,將手腕上的傷口露出來。

“我昨晚……”

由比濱結衣開始講述她的經歷,她的臉色蒼白,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昨晚的恐懼還讓她心有餘悸。

蒲河正一臉沉思地聽著她的講述,不時地點點頭,表示理解。

大手捏著由比濱的手腕,撫摸那處傷口。

“原來如此。”

瞭解了大致情況,蒲河正也收回了自已的手。

拿出了紙筆,開始寫寫畫畫,從由比濱結衣口中得到了那頭惡靈的情報,這就方便多了,他就最喜歡這種能夠自帶情報的顧客,這樣子就不用花費自已的時間去查詢。

“你手上的傷口,是不是隻有那一處?”

手中的圓珠筆不停,頭也不抬地詢問著由比濱結衣。

“應該,只有這個地方。”

“那就沒問題,應該還不至於致死。”

“致……致死?!”聽到這個詞,由比濱結衣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麼嚴重嗎?”

“當然啦,不然平白在你身上弄出個咬痕是為了什麼,好看嗎?”

“既然出現了,那便有它的目的,如果你全身都佈滿了咬痕,或者咬痕在脖子這種致命的地方,我還認為你身上的這個詛咒具有遠端殺傷的能力。”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但出現在手腕上,傷到這裡顯然不具備當場死亡的條件,所以我認為這個咬痕更多的是起到標記的作用。”

“所以安心吧,你還死不了!”

蒲河正安慰著由比濱,不過說出這話來顯然讓對方根本安心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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